琴酒靠在自家沙發裡,倒了杯紅茶,饒有興致地看著赤井秀一應付劫匪。
聽到對方明顯不走心的借口,看來是不想暴露FBI的身份,也對,琴酒端起紅茶喝了一口,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中的赤井秀一不放,好不容易又潛入日本,當然是不想日本官方發現的。
這麼說起來他也挺倒黴的,坐個車還遇到劫匪,搞不好就得去警局走一趟,不過這幾個劫匪更倒黴,竟然撞上了赤井秀一。琴酒轉念一想,以江戶川柯南的豐功偉績,雖然對上組織猶如蜉蝣撼樹,但對付一般罪犯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在心裡給劫匪判了死刑,琴酒的眼神略過兩個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人,轉頭細細地打量著自己分彆兩年的靈魂伴侶。
赤井秀一穿著灰藍色的男款軟殼滑雪夾克,假裝感冒用口罩擋住大半張臉,墨綠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銳利,頭上還是戴著黑色的針織帽,卷曲的劉海兒搭在額頭,變化最大的就是那一頭標誌性的黑色長發被剪短了。
他記得之前貝爾摩德在美國看到赤井秀一的時候,對方還是長發。琴酒猜想到,為了潛入日本特意剪的嗎?四舍五入就是為了他剪的。
有點可惜。
想起那頭長發被攥在手中的質感,和那時的赤井秀一展露的風情,琴酒有些遺憾。
不過就算那頭長發還在,他估計也沒機會再碰到了。這麼想想,剪了也好,那樣的話,那些曾經就成了隻有他們兩個擁有的回憶。
琴酒手指間夾著一支點燃的香煙,中指和無名指戴著的兩枚指環上閃過一絲明亮的光輝。
赤井秀一坐在公交車上,為自己突如其來感覺到的窺視感皺了皺眉,那種感覺……
他看著那個小男孩被綁匪斥責,所以剛剛感覺到的窺視感是因為劫匪隱藏在乘客中的同夥嗎?大概是他老想著組織加上貝爾摩德也在車上,才會聯想到琴酒吧……
赤井秀一低頭假咳了兩聲,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隨著他的動作,後頸暴露在領子外,涼風一過,被長期藏在長發下的皮膚不適應地炸起汗毛。
對於赤井秀一突然剪了短發,FBI眾人都驚訝不已。赤井秀一對這頭長發的寶貝程度,FBI眾人都一清二楚,就連當初臥底失敗需要隱藏身份逃避黑衣組織的追殺的時候,赤井秀一都沒有把這頭長發剪掉。
“秀一,”茱蒂斯泰琳第一次看到剪了短發的赤井秀一時,滿懷擔憂地問,“你還好嗎?”
“沒什麼。”赤井秀一一身寒意,臉色冷得像是要掉渣,語氣中充滿著這個話題到此為止的意味。
茱蒂斯泰琳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在赤井秀一不想多談的目光下妥協。
FBI的眾人是分批潛入日本的,明明在美國分開時候還是長發,到了日本之後再見麵就剪了短發……茱蒂斯泰琳注視著赤井秀一的背影,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赤井秀一能感覺到茱蒂斯泰琳滿懷憂慮的視線,發生了什麼?他勾起唇角,笑容冰冷中夾雜著嘲諷,不過就是他的不甘心罷了。
回到日本之後,獨身行動的赤井秀一站在他曾經和琴酒住過的那棟彆墅外,理智搖搖欲墜。謹慎地檢查了周圍沒有人監視,也沒有監控,赤井秀一站在房子門口,有些自嘲地笑了。
誰會去監視一棟注定沒人會來的房子呢?!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兩年之後的今天站在這裡,成功進入日本之後,他就如同鬼使神差一般回到了這棟他和琴酒住了兩年的房子。
來都來了,不如進去看看有沒有遺留的線索。赤井秀一試圖用理智給自己一個理由。他看著那扇上鎖的房門,從衣兜裡拿出那枚琴酒親手放在他手心裡的鑰匙,插進鎖孔。
隨著鑰匙的轉動,門鎖發出“哢噠”一聲輕響。輕而易舉地用鑰匙打開了門的赤井秀一冷靜地思考現在推開門會不會被炸飛的問題。
做好了立刻逃生的心理和生理準備,赤井秀一猛地推開房子的大門。
撲麵而來的沒有爆炸的火光隻有無儘的灰塵,赤井秀一捂住口鼻咳了兩聲,在門外掃視了一遍,邁步走進了房子。
所有的家具都還在,少掉的隻有那些能證明主人身份和愛好的物品。
房間的每個角落都布滿厚厚一層灰塵,人去樓空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仿佛他們在此經曆的那些時光從來都沒有存在過。真不愧是琴酒的作風!他該慶幸這棟房子沒被琴酒直接炸掉嗎?!
赤井秀一走上二樓,在琴酒的房間看到了當年那個上鎖的抽屜,雖然知道重要的東西琴酒肯定已經拿走了,還是把抽屜拉開看了看。
意料之外,抽屜裡居然不是空的。
赤井秀一戴上取證用的手套,拿起抽屜裡那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根據他剛才在房間裡的搜證,這大概是唯一一個房間的留下的私人用品。
他平穩地舉起盒子,放在耳邊聽了聽,然後伸長手臂讓盒子保持跟他的最遠距離,才打開了盒子。盒子裡的並不是什麼具有危險性的東西,卻讓赤井秀一心中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