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話是絕對的!
——我是不會出錯的!我說正確就是正確!
……又不簡單。
讓他微妙和心梗的是,他覺得……似乎……好像……可能……
他……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
有些話一旦被無慘提起來,相似的話就會不斷跑出來。連他覺得可以信任的那一個人格也這麼認為:
——你覺得這些像是我會說出來的話嗎?
——說過吧……
——你不是也沒有什麼記憶嗎?
——……你現在不也一直在說嗎?
……
他不會真的是鬼舞辻無慘……的其中一個人格吧?
算了,不想了……
總之,所以,站在下方的這些“人”
,他們分彆是黑死牟、猗窩座、半天狗、玉壺、妓夫太郎和墮姬?還有讓他感覺格外不一樣的——童磨。
留下一副收藏沒有衝突?這意思是,挖出眼睛對他們來說算不上什麼,是可以恢複如初的意思嗎?
無慘曾經說過,他是無限接近於完美的生物,確實,連陽光都不能見到,又談何完美?所以他說無限接近於完美。
無慘對於他沒有辦法見到陽光明顯也很在意,那麼,他口中的青色彼岸花就是讓他見到陽光的關鍵?
無緣無故又為什麼要找產屋敷一族?說起來的語氣可相當厭惡,是因為產屋敷一族站在無慘的對立麵?
無慘也說過,他是特殊的唯一的僅有的那一個,所以無慘和站在下方的這些“人”
是不同的,他們有很明顯的從屬關係,以及——恐懼。
‘嗯。’
‘你覺得……我們……不,鬼舞辻無慘,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生物?’
……
無慘因為身體裡那個混賬的插嘴,隻是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童磨一眼,就繼續說了下去,“我在想,是不是因為你們是上弦,我給了你們太多的優待。”
赤忍不住又開始和他信任的那個人格說話,‘優待?你說無慘會給人什麼樣的優待?我有一種直覺,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你.…..什麼時候用直覺判斷一件事了……’
他和赤不都是剛出現不久的人格嗎?為什麼他會認為赤不會是用直覺判斷一件事的人?就像他覺得赤以前就說過那些話一樣沒有什麼道理……
‘不對,應該說,你為什麼這麼討厭無慘?我們現在和無慘的接觸時間並不長,還是不要這麼輕易地下結論。’
‘是理性的判斷加上感性的直覺,以及,你說的這句話,你自己信嗎?’
……他們突然陷入了安靜。
“算了,我對你們也不抱什麼期待。”無慘對著所有上弦說出了這句話。
與此同時,他又感覺到了什麼,在意識裡開口:‘你們是不是又在暗地裡交流什麼?’
遲遲得不到無慘大人回應的童磨聽到這話忍不住又開口了,‘無慘大人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傷感情了,哎呀,雖然我們青色彼岸花也找不到,產屋敷一族也找不到……嗯——我不擅長探知探索嘛~’
‘另一個我呀,你擅不擅長呢?我覺得你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哦~說不定你會很擅長呢!就比如說那個唰的一下讓猗窩座閣下倒下的那一個!’
‘那個到底是什麼?我真的很感興趣哦~說不定以後的戰鬥中我也能用呢!誒?但是你是另一個我,那你會了不就等於我會了?’
‘不對不對,我還是不會的。所以,你告訴我一下呀。’
‘另一個我?為什麼你都不搭理我呢?小童磨?童童?磨磨?哇,這麼稱呼果然好奇怪啊。’
‘覺得奇怪就不要這麼叫我。’小童磨?童童?磨磨?是什麼詭異的稱呼?他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你終於理我了啊!’
……後悔。
鬼舞辻無慘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是,這也並不意味著你們可以就這樣墮落下去,你們明白的吧?從今往後,更拚命一點怎麼樣?彆讓我找不到你們存在的意義。”
//
童磨順著另一個他的視線看著太陽漸漸地落下,隻剩下了一片餘暉,又到了他們鬼活動的時間呢。
從無限城回來之後,童磨就跟著另一個他坐在窗邊,就這樣從黑夜坐到日出,就這樣從日出坐到有信徒拜訪,回來之後又是這樣坐在這裡,當然,他是鬼,隻是這樣而已,他也不會感到疲憊啊困倦啊什麼的。
從回來開始,不對,在另一個他知道他們是鬼開始,無論他說些什麼反應都很平淡呢,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好懂呢。
他作為萬世極樂教的教主,自然擁有著最好的房間,擁有著最好的風景。
隻是,那也是他已經看慣了的景色。
從這邊的窗戶望過去,能夠看到院子當中的蓮花池,另一個他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轉換到了那邊。蓮花一直伴隨著他。萬世極樂教的屏風上繪製著蓮花,門上繪製著蓮花,櫃子上、桌子上、鏡子上……都能找到蓮花,他的武器對扇上也刻著蓮花,他順著另一個他的視野,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歎,‘蓮花真的很美啊!’
呆坐許久的人終於動了動,他將轉向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似乎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彆再說了,童磨。你明明什麼都感覺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