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武鬆突然對著她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還一臉鄭重其事的樣子,倪溪看的目瞪口呆。
誒誒,誰要武鬆娶她啊,她放什麼心啊她根本沒有說過要武鬆娶她的話好嗎?
他想娶她還不願意嫁呢!
“你……你,我……”我才不要嫁給你呢!
倪溪拿著細嫩的手指指著武鬆,一時激動竟然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然而沒等倪溪說完,武鬆就將一隻手搭在倪溪的肩膀上,看著那嬌美動人的麵龐,武鬆心中升起了無儘的柔情。
“我知道,這陣子是苦了你了……”
府中眾人都知道她與自己有婚約,如今自己這人誣陷出了這事,那些風言風語的恐怕她在府中也不好過吧。
她受什麼苦了?
倪溪被武鬆這莫名其妙的態度弄得更加莫名其妙了。
不過她倒是弄清了一件事。那就是,武鬆,不會殺她。
以前的武鬆雖然也與自己說話,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凶巴巴著個臉,哪會有這麼溫柔。
會不會是施恩告訴了武鬆自己去快活林通風報信的事,武鬆心裡感動,把她當成恩人了?
這個倒是很有可能。不管怎麼說,她的命總算保住了。
倪溪想到這裡,心情也愉悅起來,輕聲細語的說道:“奴不苦,武義士能夠安然無憂的回來,奴比什麼都開心。”
武鬆被她這句話說的臉上火辣辣的,心想這小娘子,怎麼這麼大膽。
倏然不知這話隻是倪溪為了討好他而說的。
武鬆咳了一聲,粗聲命令道:“以後這話你不許再對彆人說。”
隻能對他一個人說。
不過武鬆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倪溪不知道她說錯了什麼,武鬆又變回那凶巴巴的模樣了,可又不敢忤逆,隻能委委屈屈的低頭應了。
武鬆這才滿意,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便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施恩能救我?”
她當然是從原著中得知的啊。可這句話又不能說出來,倪溪隨便扯了個理由胡諂道:“奴是聽府裡有人說武義士你沒進都監府之前,與快活林一位姓施的大官人情同兄弟,便病急亂投醫的去了。”
原來如此,武鬆點頭,又道:“你可知現在張都監在哪裡?”
雖然見到倪溪,心裡的殺意平息了許多,可這仇,卻不能不報。
就算他不打算報仇,恐怕張都監三人知道他沒有死去還殺了那四個人,也會更加想方設法得殺了他吧!
與其那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殺了這三個鳥人!
倪溪見武鬆的眼神帶著陣陣殺氣,心裡一驚,他是要大開殺戒了嗎?
自己的性命雖然保住了,可府中的一眾丫鬟,還有張夫人的性命該怎麼辦?
倪溪定了定心神,柔聲道:“奴可以告訴你他們在哪,但奴有個條件。”
武鬆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皺眉道:“什麼條件?”
“奴知道張都監他們做的事,這三人喪儘天良本就該死,”
倪溪那雙水潤的眸子看向武鬆,帶著哀求意味,“然而府中的其他人都是無辜的,那些丫鬟小廝什麼都不知道,還有張夫人,她對奴是真心實意的……”
“還望武義士能看在奴與你的情分上,放過這些人吧……”
最後的一句話,倪溪的聲音都帶著顫抖,兩行清淚簌簌的落在如玉般的麵頰上。
如梨花帶雨,如映水芙蓉,這般讓人心碎,讓人軟了心腸。
這小娘子怎麼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武鬆看的心疼,眉頭卻皺的更緊了,“還有彆的事嗎?”
還以為倪溪想說的是什麼彆的條件,沒想到是這個。
其實這事對於武鬆來說就是小事,他又不是殺人狂魔,見人就殺,況且他要報複得人隻有張團練蔣門神張都監三人,又怎會隨便的濫殺。
倪溪眸子裡泛著淚光,輕聲回道:“沒有了。”
也不知道武鬆會不會答應。
然而下一刻,武鬆那句“我知道了,”就這樣輕飄飄的落到了倪溪的頭頂上,輕描淡寫的仿佛剛才兩人討論的不是人命而是你吃飯了沒有的零碎小事。
武鬆居然答應了!
“多謝武義士!”
被這巨大的驚喜砸中,倪溪高興的不能自已,又怕武鬆不耐煩,連忙說出了張都監這三人的下落。
“他們在後堂的鴛鴦樓裡做筵席。”
武鬆嗯了一聲,深深地看了倪溪一眼,沉聲道:“等我。”
說罷,身形一動便迅速離開了。
留下倪溪在原地半晌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