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冉央抱進了懷裡,密不透風地圍著冉央,是大型犬類圈地盤時慣用的手段。
夏景將繩子重新係在了冉央的手腕上,“哥哥,我是你的。”他笑著說,“睡吧,這次不會再有?噩夢了。”
“我會保護你,在夢裡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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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央發燒了,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
身上很燙,臉頰也被燒得通紅,體溫計上顯示的是三十八度多,高燒。
冉央迷迷糊糊,隻看見夏景一臉驚慌的表情。
這小變態終於有這種人類的正常表情了,還沒等他好好嘲笑一番,就失去了意識,再次清醒過來時,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隻有他一個人,夏景不在。
旁邊是正在給他換點滴的護士。
護士見他醒了,小聲兒地說,“跟你一起來的應該是你弟弟吧?他去拿藥
去了。”
冉央聞言倒了下去,偏頭想說聲“謝謝”,結果張口是沙啞的聲音,活像從砂礫中滾了一遭似的。
護士看著冉央有些震驚的表情,笑了出來,“你這是感冒引起的發燒,過幾天就好了。”
冉央也笑著點頭,算是道了謝。
明明正常的畫麵,在外麵的夏景看來就不怎麼正常了。
護士在的時候,臉色還可以,一走,就立馬變了。
他伸手在冉央額頭上探了探,見是不那麼燙了,才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哥哥,為什麼一醒過來就對彆人笑。”
冉央在心裡“嘖”了聲兒,摸了摸夏景的頭發,說不出話來,聲音都啞得不成樣子了。
這才過了一晚上而已。
夏景幫冉央掖好了被子,“哥哥是因為昨晚出汗,著涼感冒了。”
他下巴磕在冉央被子上,仿佛隻要盯著冉央,讓他一天不說話都可以。
“是我對不起哥哥,沒能及時發現。”
“嘖。”冉央伸出那隻沒有?針頭的手,指尖放在夏景嘴角,用力勾了起來。
“笑一下。”冉央說。
這小變態一耷拉臉他就慌,生怕一個不留意,就又一頭奔著邪魔歪道去了,抻都抻不回來。
夏景親了一下冉央的指尖,“我跟學校請了假,哥哥可以安心地睡一覺,沒有人會打擾你。”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手就被一推人擠開了。
是成陽他們,手上拎著水果,葡萄什麼都有。
現在正好是午飯時間,一群人直接從學校過來了。
來了這麼多人,心是安不了了,不吵死得算他命大。
成陽一來,就往冉央臉上奔,“還在發燒嗎?好點兒了沒?怎麼會發燒啊,還燒得那麼嚴重,直接暈了過去。說話啊,寧星。”
準備伸向冉央額頭的手被夏景不動聲色地擋了過去,成陽太著急沒有?注意,隻是對著冉央說,“你怎麼不說話啊,星星?你該不會是燒糊塗了吧。我馬上給阿姨打電話。”說著就要掏手機。
冉央:“……”
冉央“嘖”了聲兒,踹了他一腳,夏景接過話?頭,“哥哥嗓子不好,現在還不能大聲說話?。”
成陽沒理?夏景,而是繼續對著冉央悄悄說,“我一天不在就這樣,是不
是夏景對你乾了什麼?”
“彆說話?,隻用點頭搖頭就行。”成陽那架勢,大有隻要冉央一頷首,就要把夏景錘到頭破血流。
不過,冉央算了算,真打起來,還不知道誰錘誰,夏景身上有?股刁鑽狠辣的獨勁兒,一般人對上可能都沒有?好果子吃。
誒,等會兒,冉央突然想到之前在教學樓洗手間的那幾個小混混。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但現在這麼多人不好說,冉央隻能吞了進去。
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夏景搖搖頭,拿過手機,單手在上麵艱難地打著字,“我昨晚做了個噩夢,太恐怖了,然後就被嚇感冒了。”
成陽不是很信,那個夏景一看就沒有?懷好心,每次盯著寧星的眼神兒就像他是個吃人肉為生的怪物似的。
而且,“星星啊,你有?沒有覺得,自從你遇到夏景之後,身上就到處是傷,沒有好過。一會兒嘴唇上麵,一會兒脖子上麵,現在又成了這樣,反正你以後裡那個夏景遠一點兒……”
成陽跟冉央說著悄悄話?,完全沒有?注意到後麵他口中的那個夏景已經一張死人臉了,手指捏著病床欄杆哢哢作響。
冉央咽了口口水,為了成陽的安全著想,手掌抵著成陽的下巴,艱難地說了句,“我渴。”
“寧哥,這裡有?水。”後麵突然冒出來一道聲音,是白珂。
他今天跟平時不一樣,沒有穿裙子,或者偏可愛風的衣服,而是罕見地穿了特彆常見的體恤和長褲,整個人顯得特彆清新,像一朵浸在水裡的白蓮。
弟弟真可愛啊。
冉央在心裡感歎到,眼睛瞟了一眼又一眼。
腦中係統“哼”了幾聲兒。
【冉央:“就問問,誰不是顏狗?!”】
【“遇到好看的臉看看怎麼了?我隻是想給他們多一些的自信而已。”】
係統:“……”
係統半天沒有?說話,直接癱瘓了。
冉央剛準備接過白珂手上水杯的時候,夏景喊了聲“哥哥。”他是笑著的。
冉央手顫了顫,“謝謝,我突然……好像……不渴了。”
白珂眼珠轉了轉,往前靠近了些,彎腰,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原來寧哥這麼聽話啊,我一直以為寧哥是
上麵的那個呢。”
冉央:“??”
冉央:“???”
什麼意思?
他睜大了眼睛,反應了過來,我靠,這哥們兒該不會認為自己是被夏景搞到發燒的吧?
冉央想解釋,但是嗓子啞的不允許他說那麼多話?出來。
下麵你個溜溜球啊,他冤枉啊。
這還沒有開始呢搞呢,就這樣了。
那以後,還得了?
【“你不是下麵的嗎?”腦中機械音突然說。】
冉央點頭,【“是啊。有?問題?”】
【“但是我這次確實?不是被搞成這樣的啊,我特麼是正經感冒,我現在還是清白的呢。”冉央說的理?直氣壯。】
係統:“……”
白珂還準備說話的時候被夏景提著後衣領子一把撈了過去。
等鬆手之後,白珂才發現,胳膊上昨晚包紮好的傷口又裂了開口,鑽心的疼痛。
白珂臉色慘白。
“怎麼了?”冉央感覺到了不對,拿著手機問。
夏景也看了過來。
白珂咬著嘴角,猶豫了半晌,還是搖搖頭,“沒什麼,昨晚沒睡好,可能有點兒低血糖。那我就先走了,寧哥再見。”
沒有等冉央有回應,白珂就已經出了門。
冉央疑惑地看向夏景,夏景也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雖然,剛才白珂那幾句話顛覆了冉央對這朵小白蓮的看法,有?可能白蓮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白,不過總歸是好看啊,看臉色差成那樣,冉央還是有點兒擔心。
“要不小景……”
“哥哥……”夏景看著他喊了聲兒,意思很明顯了。
不要看彆人。
冉央點頭,表示收到,隻看你,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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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直到快上課了,成陽他們才回去,人一走,目標的那張臉又能笑了,那張嘴也能說話?了,就像是有什麼特異功能似的。
冉央接過夏景遞過來的車厘子,清了清嗓子說,“小景啊,你之前在學校洗手間被打那件事兒是不是故意的?”
一邊吃著彆人給的水果,一邊指認彆人,還感覺良好的,大概也隻有冉央一個人了。
夏景將車厘子放回了盤子裡,擦了擦手,笑了聲兒,“我以為哥哥不會知道這件事兒了呢。”
他驟然抬頭,眸中是從來沒有?對冉央露出來過的神情,狠戾,“是誰告訴哥哥的呢,哥哥跟我說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