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死都不會穿那玩意兒的。
……
……
“你說小殿下是想要什麼?”內務府的人像是沒有聽清,又問了遍。
“手帕,製工最好的手帕。”景翊宮的小太監說道,“大概需要十條左右。”
“那小殿下可說過要什麼顏色沒有?”
小太監想了會兒,自家殿下好像確實沒有提過顏色的問題。
那就……
“每種顏色都來幾條吧。”
內務府的人應了。
轉身去拿東西,走進了門之後,內務府的兩人直搖頭,“這景翊宮的小殿下怕不是又要拿宮裡的東西去討青樓姑娘的歡心吧?”
旁邊的人咂咂嘴,“照那位殿下的性格,很有可能。”
.
“你說秦招讓人去內務府取了十條手帕?”秦非問道。
旁邊正在跟他對弈的溫清舉著白棋落了下去,“那位殿下要手帕乾什麼?”
侍衛像是早就習慣了溫侍郎代替自己主子問話,於是回答道:“內務府的人說是準備送給……送給……”
秦非:“嗯?送給什麼?”
侍衛頭埋低了些,“送給青樓的那些姑娘們。”
溫清握棋的手收了回去。
秦非:“青樓?”
侍衛:“是的。”
秦非沒有再說什麼,臉上也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隻是點頭,“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濯雨,我們接著來。”
“是,殿下。”
.
冉央坐在床上,帷幔一直拉地緊緊的,他要了針和線,現在就等手帕回來了。
總不能讓他真的去買個肚兜吧,那他還活不活了!
然而等手帕到了之後,冉央差點兒被晃瞎了眼,“這是個什麼鬼?七色彩虹?”
冉央直揮手,換了換了。
“那殿下想換成什麼顏色的?”
冉央想了會兒,“就紅色的吧。”
小太監再次回來的時候,隻拿了一堆粉色手帕,“殿下,內務府說是這年頭沒有人用大紅色的手帕。”
冉央看了看,感覺也還可以,“那就這個吧,你們都出去,我一個在這兒就行了。”
“是。”下人們應了聲兒,都恭敬地退了下去。
冉央將手帕都堆在了一起,手感很舒服,要比衣服的料子柔軟好幾倍,如果尺寸縫小一點兒,應該是可以的,最起碼不會直接刺激到。
可關鍵問題是……冉央看著那一堆線犯了難,他從來沒有玩兒過這些啊。
係統給他調出來個縫紉的教學視頻,冉央跟著學穿針引線。
搗鼓了半天,紮到自己手指無數針,才學了個半會,隻是縫的歪歪扭扭跟小雞啄米似的。
“殿下……”殿門被推開,林遠走了進來,“殿下,溫清溫侍郎求見。”
冉央皺眉,他來乾什麼,雖然自己很想那張臉,但實在是沒有衣服能穿,冉央隻能擺手,“不見。”
“是。”林遠關了殿門,轉身朝台階下的那一身天青色袍子的人說道:“我們殿下說不見,溫侍郎請回吧。”
溫清看了一眼那跟他一樣穿著天青色衣服的小太監,拱手說:“濯雨新摘了一束盛開的梅花,想送給小殿下,煩請公公再去通報一聲兒。”
溫清長身玉立,就算是行禮也是仙姿佚貌,氣質脫俗。
周圍的姑娘們都悄悄地朝他看了看。
林遠有些不耐煩,“那就請溫侍郎把花交給我吧,我給殿下拿過去,侍郎可以走了。”說完,林遠抬了抬下巴,下麵的兩個小太監就站到了溫清跟前,伸手阻攔了去路,“侍郎將花給我們吧。”
溫清抬眸又看了一眼站在台階上的林遠,隨後將花放在了小太監手上,“還請轉交給……”
溫清話說到一半就被林遠打斷了,“花已經送了,侍郎請走吧。”
簡單直白的逐客令。
溫清彎腰行禮,“那濯雨就先告辭了。”
林遠抬手,“慢走,不送。”
溫清斂眸,轉身離開。
小太監拿著花,準備開殿門。
林遠將人攔住了,“你乾什麼?”
小太監:“溫侍郎剛才不是說給殿下送過去?”
林遠哼笑了聲兒,“殿下都不願意見他,還會要他的花嗎?”
“把花給我。”林遠伸手說。
小太監沒有辦法,隻能給了過去,誰叫最近殿下很是喜歡這人,連自己的衣服料子都能送了去。
林遠環視著周圍,“花的事情,不許告訴殿下,你們都知道了?”
侍女和小太監頭低下了頭,小聲應道,“知道了。”
林遠走到景翊宮的偏殿,將開得正盛的梅花全部扔在了地上,用腳使勁兒踩了踩。
本來已經走了的林遠,不知道怎麼的又想到了那人天青色的衣袍,又返回去,將花碾了又碾,一直混在了雪裡成了花泥才算完。
偏殿多放一些雜物或者是下等宮女和太監的住所,白天來的人很少。
林遠走了之後,沒多久,牆角又出現了道身影,如雨中青鬆,挺拔玉立。
溫清蹲了下去,修長的手指將新覆蓋的雪花撥了撥,指尖挑起一朵還沒有完全被踩碎的花瓣。
不遠處的小路上有換班的宮女走過,兩人嬉笑著,話題總是繞不開宮裡那位漂亮的小殿下。
“如果我能被五殿下看中,然後挑去內殿貼身服侍就好了。”
另外一個年長的宮女敲打道,“可不是每個人都是林遠的,搞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可是真羨慕林遠,殿下不光對他好,還賞賜給了自己都沒有用過的料子。那料子可真好看,天青色的,襯人得很。”
“這倒是真的,沒看見那林遠得了料子之後,神氣地跟什麼似的,隻穿著那套衣服見天兒的晃悠,不知道得還以為他才是宮中的小殿下呢。”
“唉,不過那林遠長得倒是真不錯,身形也沒得說,就可惜了……是個太監!”
年長的宮女笑著打趣道,“連太監就長得比你好看,氣不氣?”
“好啊,你取笑我!”
兩人嬉鬨著走遠了。
……
溫清看著手中的花瓣,“林……遠嗎?”
他說著,將手中的花瓣捏成了灰末,站了起來,向宮外走了去,肩頭落了些雪花,他隨後拂掉了。
“真是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