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央眼睛閉著,他像是落在了某個人懷裡,“笨蛋!”那人在他耳邊低罵道。
聲音熟悉得很,他暈暈乎乎的抬頭去看,對上一雙含著慍怒的眸子。
“哥!”冉央軟軟地喊了聲兒,帶著氣音。
“嘖!”秦非抱著冉央,一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抬腳將準備進來隔間的男人踹翻了去。
“轟隆!”薄紗帶著房梁一起砸了下來。
“滾!”沉冷的聲音,帶著肆虐的鬱氣。
男人捂著胸口在地上來回翻滾,指著秦非想說些狠話,開口卻是抽氣聲,他沒有想到會這麼疼。
“爺,您沒事兒吧?”穿著薄紗的小倌跑了過來,想扶起地上的人,“你們知道他是誰嗎,就敢下這麼重的手,京城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那小倌抬頭去看秦非,隨後就被帶釘在了當地。
他從未見過殺氣如此重的神情,像猛獸般盯著自己,逃脫不了。
那小倌哪裡見過這種人,當即身子就抖了抖,扶著地上的人有些結巴地說道:“他……他是當今太子母族的表哥,你們傷了他,太子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穿著薄紗的小倌說完,就聽見麵前站著的那人一聲冷笑,“倒把你忘了,茶水可不就是你這個蠢貨讓人端過去的。”
顯然沒有將他說的那幾句威脅話放在眼裡。
小倌咬著牙,看著被那人抱在懷裡的冉央,他本來隻是想給這不知好歹的一個教訓,都是風月裡混的人,拿什麼腔作什麼調,還一副少爺公子的做派,他就是看不慣,所以想下了藥好讓人磋磨磋磨冉央。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他捏著手指,梗著脖子說道。
隻要不承認,不承認就好了,不過也是個小倌,還能有什麼人願意為他出頭不成,再說,有太子的表哥給自己撐腰,誰還能動自己?!
他這般想著,可站著的那人卻沒有說話,隻揮手,一把泛著銀光的匕首直接插在地上的“太子表哥”的手掌中。
一聲慘叫,差點將屋頂都掀了起來。
小倌被嚇得跌坐在了地上,剛才那匕首是貼著他的臉頰上過去的,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臉上一片刺痛,他用手撫了上去,觸手滿是紅色的鮮血。
“殺……殺人了!”那小倌尖叫道。
這裡本來就圍了許多人,很快地就有人去將街上巡守的官兵請了過來,說是有人在樓裡蓄意鬨事。
為首的官兵踏進了樓,打眼就見著了二樓的那位,當場就跪了下來,後麵跟著整齊地跪了一排。
秦非眸色鬱沉,朝那守衛們抬了抬下巴,幾乎是咬著牙齒說道:“去把袁海那混賬給我打出來!”
“是!”守衛行了禮,開始一間一間的搜人。
原本以為能看熱鬨的眾人:“……”
穿著薄衫的小倌捂著臉,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懷裡的人溫度不斷升高,像是在哭,又像是在說些什麼,秦非偏頭去聽,隻聽見懷裡的捏著自己的衣袍,像是在喊“哥哥……”
秦非愣了愣。
隨後臉色變得更加捉摸不透,他捏著冉央的臉頰,“你知道我是誰嗎?”
如果自己沒有跟著過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不言而喻,秦非一想到這些就氣血翻湧,有些控製不住力道,將冉央臉上捏出了個一塊紅印來,“我是誰?”他又低聲問道。
冉央一開始隻哼哼,想擺脫掉臉上那擾人的手,最後發現甩不掉的時候,有些氣,直接張嘴咬了過去。
秦非沒注意被咬了個準。
……
…………
“嘖!你屬狗的嗎!”
冉央咬著沒放,舌尖兒更是朝那手上舔了幾下。
秦非渾身一僵,隨後不動了,也沒有將手拿出來。
一旁的溫清皺了皺眉,他跟秦非從小一起長大,要比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太子殿下的喜淨的癖好。
秦非似乎對懷裡的人的關心超出了正常的範圍。
溫清瞥了一眼那懷裡的人和那張殷紅的嘴唇,最後斂了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很快地,袁海就被扔了過來,直接趴在了地上。
秦非讓人清了場地,先照著袁海踹了一腳。
被踹懵的袁海剛想開罵,結果抬頭就看見兩尊煞神站在那裡,阿招還被人抱著,定是遭了什麼事情。
袁海立即就朝秦非跪了下來,“見過太子殿下。”他腦中閃過了南風館內無數的醃臢事情,阿招又長得好看……
這麼一想他更急了,自己真是蠢貨,怎麼能把阿招一個人留在那裡,他急著冉央的情況,又準備爬起來去看,“阿招他……”
秦非一聲嗤笑,袁海反應了過來,馬上改了口,“五殿下他怎麼了?”
一旁的小倌和地上的那個自稱“太子表哥”的男人都傻了眼了,袁海誰不認識,吏部侍郎家的那個囂張跋扈的二瘋子,能讓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除了皇家的人還能有誰。
“五殿下……五殿下……”那小倌在嘴裡輕呢喃著,他不是袁海身邊的男妓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天家的……五殿下……
自己和那少年之前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小倌一瞬間有些恍惚,得罪了這些人,那他還能活嗎?
他本來隻是想給個教訓的,但也沒有成啊。
他剛準備磕頭求饒的時候,就被守衛給製住了,連帶著那個所謂的“太子的表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