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會告訴彆人,是昨晚那個該死的賊用帶繭的手掌磋磨的。
“微臣不敢!”
溫清彎了彎腰,“殿下……”他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冉央擺手,止住了話頭,“行了,今天的推拿就到這裡了,你走吧,記得嘴巴放緊一點。”
溫清看著冉央,眸子裡帶著冉央讀不懂的神情,等冉央想要深究的時候,他又低下了頭,恭敬地回了句,“是。”
“殿下的肌肉需要過兩天再推拿一次……”溫清話還沒說話,冉央就擺手,“知道了,那你過兩天在來吧。”
溫清朝冉央身上瞥了一眼,“那微臣先告退。”他濕著鞋襪重新穿上了官袍,冉央也沒有說要讓他將衣服烘乾了再走,隻敷衍地說了句,“路上小心,著涼了就不好了。”
溫清看著冉央笑了出來,“多謝殿下關心。”
說完就拱手退了出去。
人一走,冉央就迫不及待解了衣服,整個人鑽進了水裡,解癢。
【“係統,你剛才怎麼回事,有病是吧?”】
【係統,“電路壞了,電流外泄,不好意思。”】
冉央:“……”
冉央在溫泉裡泡了一會兒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漸漸平息了下來。
他這才想起溫清送的梅花,抬頭去看的時候,發現梅花已經插進了花瓶裡,應該是他睡著了之後溫清弄的。
【“你就這樣把溫清放走,不怕惹出什麼麻煩?溫清跟太子可是關係很好。”腦中機械音說道。】
冉央從浴池了出來,用毛巾擦乾了身體,聞言一邊穿衣服,一邊搖頭,“溫清既然被所有人都稱為君子,肯定不會小人行徑啊。”
係統:“你也說了,是所有人都稱他為君子,可他自己這樣說過沒有?”
冉央穿好了裡衣,又招人進來給他絞乾頭發,【“可他真的好純情啊,剛才看著我還臉紅了,你見過有哪個小人臉皮這麼薄的?”】
【冉央:“係統,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兒不對勁兒,你是不是不喜歡溫清?”】
【係統:“真聰明呢。”】
【冉央:“就因為我那張臉?”】
係統不說話了。
冉央:“……”
.
冉央收拾好了一切之後,起身去了蕭貴妃的宮裡。
原身雖然是皇帝最受寵的皇子,可皇帝也是最不喜自己的兒子嬌氣,尤其是對原身。
如果對皇帝直說要多加派人手,皇帝必定會認為是冉央自己胡鬨,說不定還會說是冉央白日裡隻知道玩兒,所以晚上才不能睡得安穩。鬨得狠了,恐怕還會一氣之下將冉央送到軍營裡去操//練操//練。
冉央到了蕭貴妃宮裡之後,先是抱著蕭貴妃大哭了一場。
蕭貴妃問什麼,他也不說,隻哭,他最是會這樣,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哭得肝腸寸斷。
蕭貴妃寵愛兒子如命,見冉央這樣也不說話還以為他是怎麼了,心急如焚地讓人去請太醫,被冉央攔住了。
“母妃……”冉央紅著眼睛,“兒臣,兒臣見著……鬼了。”
蕭貴妃被這話嚇了一跳,“阿招說的可是真的?”
冉央接過宮女遞來的帕子擦了擦眼睛,點頭,“半夜在宮殿裡看到了人影,那人影視宮裡守衛如無物,一直在床邊上盯著兒臣。”
“兒臣也不敢動,也不敢叫人。兒臣已經做了好幾日的噩夢了,不光如此,景翊宮裡也是頻丟東西。母妃,兒臣怕今晚一睜眼,又會再看見那個人影。”
冉央語氣調子說得又軟又可憐,蕭貴妃聽得隻抱著他說,“我們阿招受苦了,母妃這就去讓大統領對景翊宮裡多調派些守衛。”
“母妃,這事不能讓陛下知道,到時候又該說兒臣懶惰無用了。”
蕭貴妃聽得直皺眉,“我兒想多玩兒會兒怎麼了,沒事兒,母妃到時候去找陛下說,阿招不必擔心。”
冉央心這才放了下去,“謝謝母妃。”
將近傍晚的時候,景翊宮內外都多了許多持刀劍的守衛,除了內殿寢宮裡沒有把守,其他地方可謂是一隻鳥都飛不進來。
冉央心安了許多,晚飯也吃得多了些。
到了就寢的時間,冉央讓幾個小太監守著內殿,就躺在冉央床下的榻上,等著召喚。
本以為今晚那該死的賊害怕不會過來了,冉央極其放心安然地睡了過去。
誰知道,半夜聽見一聲兒輕笑,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捏著自己的臉頰,冉央醒了過去,入目一片漆黑,他眼睛又被綁住了。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抓到我嗎?”耳邊是低沉的聲音,“小廢物。”
冉央:“……”
“你到底想乾什麼?”冉央問道。
“噓!”那人手指從臉頰移到了他的嘴邊,“小聲點,我可打不過外麵那麼多守衛,但是我能先一刀殺了你。”
冰涼的東西抵在了冉央的脖頸處,冉央徹底老實了,他去喊係統,不出意外的,係統又死了。
冉央咽了口口水,“我不叫,你先把刀拿開,很涼,抵著我不舒服。”
“嬌氣!”那人說冉央,說完沒一會兒還是將匕首收了起來。
“你為什麼每天晚上都要在我寢殿裡來啊?”冉央也沒動,就那樣嘴唇開合地躺著問,“按道理,一般普通人是進不了皇宮的,外麵還有那麼多守衛,你是從哪裡進來的?有捷徑嗎?”
“你問那麼多乾什麼?”那人似乎很喜歡捏他的臉頰。
冉央臉頰被捏得通紅,“你告訴我,這樣我以後就能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己逃出宮去玩兒了啊,省得陛下和那個太子經常說我不學無術。”
“哦?就是那個能力出眾,幕僚眾多,受到百姓和朝中大臣擁護的太子秦非?”
冉央:“…………”
“你說的還是那個尖酸刻薄,陰沉狠毒,嘴賤無敵,整天寡著一張臉的太子嗎?”
他感覺捏在臉頰上的手勁兒大了些。
“你的臉真軟。”那人說。
冉央抿了抿嘴,“很疼。”
“你怎麼那麼嬌氣?”那人又說。
冉央打掉了那人的手,捂著臉說,“你喜歡我,我當然嬌氣啊,你要是討厭我,我就不嬌氣了。”
那人輕笑了聲兒,像是嘲諷,“你什麼都不會,就是一小廢物,我為什麼會喜歡你,喜歡你還不如去喜歡那個太子。”
冉央:“你不喜歡我,那你大晚上不睡覺,跑我寢宮裡來乾什麼呢?為了顯示了武功高嗎,你真奇怪。”
那人:“……”
那人不說話了。
冉央:“你說話啊,怎麼不說話了?”
“關你什麼事。”說完之後,又重新捏起冉央的臉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