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冉央就醒了,眼前依舊是黑色的,他將東西扒了下來,是他的褻褲。
又是什麼都沒有穿,隻是腿上用毛筆畫了紅色的章印,小篆體,冉央看半天沒有看清寫的到底是什麼。
去泡澡的時候,用皂角洗了個乾淨,他再次去了蕭貴妃的宮裡。
“兒臣還是怕。”冉央抱著蕭貴妃說。
蕭貴妃拍著冉央的肩膀,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不如把徐家的那小子叫過來陪阿招可好?”
冉央:“母妃說霜寒表哥?”
“好啊!”冉央立刻就應了。
晚上,徐知就從京郊大營趕了回來,一身的汗水,沐浴完之後,才進了內殿。
在冉央的再三要求之下,兩人同睡在了一個榻上,一夜安好,再也沒見著那該死的賊。
隻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冉央發現徐知走路有些同手同腳。
“表哥,你怎麼了?”
徐知搖頭,“宮裡的床太軟了些,表哥還沒習慣。”
冉央點頭,“哦,知道了,那我晚上去掉一層被褥,表哥可記得晚上要過來。”
徐知嚴肅的應了。
誰知道,到了晚上的時候,皇帝突然有事情要交給徐家去做,徐知帶著京郊大營裡的兵一起出了城。
晚上回不來了。
冉央:“……”
冉央:“…………”
冉央開始慌了,那人視皇宮裡的守衛為廢物,要想不被再次挾持,他隻能找比景翊宮守衛更加嚴備的地方。
一個是皇帝的寢宮,二是……太子的東宮。
冉央果斷選擇了後者。
“小福子,備禮,我們去東宮。”
小太監愣了一下,景翊宮不是和東宮一向不和嗎,怎麼……他想是這麼想,但不敢說什麼,備好禮就跟在冉央身後走了。
“殿下,景翊宮的那位求見。”書房外麵有侍衛稟報到。
秦非在練字,是小篆體,聞言勾起了嘴角,“可說什麼了?”
侍衛:“這倒沒有,隻是……那位小殿下來的時候,眼睛是紅的,應該是剛哭過的。”
秦非眉頭微皺,“哭了?”
侍衛略一停頓,隨後點頭,“是的。”
秦非停了筆,揉了揉眉頭,“讓他在正廳等著,我一會兒就過來。”
冉央坐在椅子上,裹著狐裘,手裡捧的是小手爐,另一隻手則拿著杯子在喝茶,小太監站在他身後,手裡帶的是一副畫軸。
冉央吸了口鼻子,眼睛通紅,其實是他抓了一把雪敷在了眼睛上,硬生生冰出了眼淚來。
外麵有腳步聲,冉央抱著手爐站了起來,“太子哥哥……”
冉央下巴埋在狐裘裡,隻剩下了雙杏眼露在了外麵,可憐兮兮地看著秦非。
秦非瞥了一眼,就坐在了椅子上,不鹹不淡的,“嗯”了聲兒。
冉央看看秦非的態度,再看了看好感度數值條,【“係統,你又被玩兒壞了是吧?”】
這麼明顯的冷淡加嫌棄的態度,竟然也有五十個好感度?
冉央剛質疑完,就聽見腦中“叮咚”一聲,【“恭喜宿主獲取目標好感度六十。”】
然而,人目標坐在椅子上,壓根兒沒看他。
冉央:“……”
這是個什麼情況,有病?
“太子哥哥……”冉央又喊了聲兒。
秦非這次悠悠地轉頭朝他看了過來,回了個單音,“嗯?”
冉央將小太監手上的畫軸拿了過來,遞給了秦非,“這是阿招給太子哥哥的禮物,大周名家齊意的**山水畫。”
秦非挑了挑眉,手下的侍衛就將畫軸接了過去,“怎麼想起給我送禮物了?”
冉央笑著看向秦非,“因為阿招有一事相求。”
“嗯?”
“今晚可否借宿太子哥哥的東宮?”
秦非喝茶的手一頓,看向冉央,“你自己不是有宮殿,那麼多房間,住我這兒是什麼道理?”
冉央看著他,“皇兄……”
秦非:“……行,我讓侍衛把偏殿騰出來。”
“我能不住偏殿嗎?”冉央看著他,“皇兄……”
秦非轉著茶杯,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再說吧。”
東宮跟精心布置的景翊宮不一樣,這裡沒有地龍,沒有燒著的火爐,更沒有隨時都是溫熱的湯婆子,到處都冷冰冰的,連多餘的擺飾都沒有。
從頭到尾都透露著跟他主人一樣的特質: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