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兩枝梨花壓海棠(30)(1 / 2)

“夫人,你還是趕快給濯雨找門親事吧!”溫太傅語重心長地說。

溫夫人擦了把汗,捏緊了手帕,“知道了……”

“可是,濯雨現在身體這般,還跪在雪地裡……”

“不用擔心。他身體還沒有大夫說的那麼弱。”

溫夫人手帕都快要絞碎了,半晌,扭頭不忍地走了出去。

原本小廝以為夫人是最疼少爺的,況且少爺身上還有傷,老爺這般責罰少爺,夫人肯定會去求情,誰知道,溫夫人撐著傘從少爺麵前經過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隻看了幾眼。

小廝:“少爺……”

溫清背脊挺直,抬頭看向遠處,天色雪色連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雪花不斷打向身上,極致的恐懼攫住了心臟,就好像下一秒在這雪地裡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溫清捏緊了拳頭,“彆喊了,你也走吧。”

一切都是他自己……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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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央是怎麼跑出來的,他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當時自己在前麵跑,後麵跟了一堆抱著衣袍的小太監,嘴裡喊著,“小殿下。”

“殿下,現在衣服穿了吧,小心著涼!”

冉央頭也不回,他是傻了,才會停下來。

目標瘋了,簡直瘋了。

冉央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光腫了,還破了一塊,眼角鼻尖兒通紅,鎖骨往下幾乎全是牙印兒,明明已經空了,但是秦非就跟八百年沒有喝過水似的,一直想弄出點兒什麼東西來。

冉央踹了他幾腳,有幾次還是照這裡臉上踹的,但是都被秦非躲了過去。

躲過去就算了,還一把掀了他的褻褲。

冉央現在外麵就隻披了個外衣,下麵什麼都沒有,褻褲被用來蹭東西去了,上麵沾染了汙漬,根本不能再穿。

景翊宮的人見自家主子一副被蹂//躪慘了的模樣回來,都驚呆了去。

恍然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準備洗漱的東西。

冉央吸了下鼻子,整個人都泡在了浴池裡。

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他皮膚白皙,現下這片青紅交接更是駭人。

冉央看著胸口,直流眼淚,目標是隻狗嗎?!

【係統:“瘋狗。”】

冉央咬著嘴角上的軟肉,“不行,今晚肯定是不能再去東宮了,景翊宮也待不了。”

他也不可能睡在蕭貴妃的宮殿。

【“統,你說我去徐家怎麼樣?”】

就算徐知不在,他也能假借探望之名,在徐家留宿,一點兒也不會顯得突兀。

係統看著這倒黴宿主臉色,沉吟了會兒,【“……可以。”】

冉央鬆了一口氣,他情緒一向來得快,去得快,當即翻開話本,又欣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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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宮門?”秦非在書房在批改還未看完的折子。

“是的,往徐府的方向走了。”

“嗯,知道了,下去吧。”

“是否需要屬下去攔……”

“不用,彆擋著他,他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保證安全就是。”

秦非放下毛筆,另一隻手握著的是個精致小巧的手爐,不知想到了什麼,兀自笑了出來。

他往後仰著,將手爐貼在了自己額頭上。

一旁的書櫃是打開的,裡麵裝滿了衣服,但都是白色的褻褲。

一朝儲君,竟然是個偷褲子的賊,說出去誰信啊!

偷的還是他名義上的弟弟的褻褲。

秦非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的痙攣,他捏緊了蓮花紋飾的手爐,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變得正常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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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央一覺睡醒之後,換好衣服跟蕭貴妃說了一聲兒,要去徐府看望姨母。

蕭貴妃是最喜歡這樣的局麵,自家兒子和徐家走得近,沒有任何危害,當即就允了,還挑了些東西,讓冉央一並帶過去。

冉央一一應了。

到了徐府之後,他方下車,就碰到了從京郊回來的徐知。

一身京郊大營的兵服,上麵沾滿了白雪融化後的泥漿,才一天沒見臉上就長了青黑色的胡茬,顯然是一天一夜都沒有怎麼休息。

見到冉央向他撲過來的時候,連忙後退了幾步,“表哥身上臟,小心弄到阿招身上。”

冉央停住了腳步,他今天沒有裹狐裘,外麵是件火紅色的披風,襯得他臉白皙豔麗,握住徐知衣帶的手纖細勻稱,還有那殷紅的嘴唇……

徐知眼睫顫了顫,麵上有些不自然地偏開了頭,“阿招,你的……嘴巴怎麼了?”

徐知虛虛指著,嘴唇不僅紅腫且還破了一塊。

冉央嘴角舔了舔,有些疼,他微張嘴吸了一口冷氣,粉紅的舌尖兒若隱若現。

徐知喉結無意識的上下滾動著,“阿招……”

冉央:“哦,就是今早吃飯的時候,又急又燙,不小心咬破了。”

“表哥,你昨天去京郊乾什麼啊?”冉央快速的扯開了話題。

他總不能說這是某隻瘋狗啃的吧,那瘋狗還是大周的儲君,預備役皇帝。

徐知歎了口氣,“連續半月下大雪,京郊外的房屋接連倒塌,陛下有令,讓駐紮在外的京郊大營趕去救援,所以一直忙到現在才回來。昨晚失了阿招的約,表哥先給阿招道歉了。”

冉央擺手,“肯定是表哥的事情重要,陛下交代的東西,表哥定是要放在首位的。我今晚宿在徐府,表哥今晚還要出去嗎?”

徐知點頭,一邊走一邊說,將身上臟了得兵服都脫了下來扔給了小廝,“京郊的事情,陛下交給了大營和工部,現下聽聞工部侍郎溫清臥病在榻,昏迷不醒,工部的那群人準備去看看,我可能也要跟著一起過去。”

冉央驚愕,“溫清……昏迷不醒???”

“怎麼,阿招不知道嗎?”徐知偏頭說,“聽說是今早,溫清跟著同僚從東宮議事出來,剛到溫府,就吐了一口淤血,然後便昏迷不醒。”

冉央咬著嘴角上的軟肉,“不知道。”

按照溫清和秦非的關係,以及秦非的手段,他應該會比所有人都要早知道這件事情,那為什麼沒有最先去溫府探看。

“我等會兒能和表哥一起去嗎?”

徐知:“阿招跟溫清很熟?”

冉央點頭,“算是吧。”

情敵關係,說不定溫清的那口血還是因為自己呢。

很有可能是他昨晚見到自己跟太子宿在一起,然後鬱結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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