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都是他的錯,都怪他。
該死……
該死……
等隨從侍衛聽見營帳裡的動靜的時候,闖進去的時候,裡麵當今的大周儲君已經不成樣子了,全身上下,除了臉,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
帳內的刺鼻的血腥味衝天,甚至在土地上聚集了一大灘,而太子還在拿著佩劍,手未停下。
誰都拉不住,一直等到徐家少將軍將人打暈之後,才停了下來。
軍醫花了兩個時辰才將所有的傷口都清理乾淨,上了藥。
隻是那些傷口還未完全好完,這種症狀便又開始發作了,從一開始間隔幾天,到最後沒有間隔。
貼身侍衛將這事壓得緊,才未在軍隊裡轉開了來。
身上舊傷沒好,新傷不斷,再加上沒日沒夜的調查,趕路,傷口愈合又崩開,越來越嚴重,基本上沒有好的時候,全靠軍醫的藥吊著。
“秦非,你有病是不是?!”冉央指名道姓地罵了出來。
外麵守在門口的侍衛們聽見聲音,惶恐得整齊跪下。
等了好久,裡麵一直沒有聲音,眾人麵麵相覷,又一個個地站了起來。
冉央瞪著秦非,“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分明是很嚴肅的場合,不知道為什麼,秦非突然笑了出來,嘴唇勾著,眼角眉梢全是一片溫柔意。
冉央:……
你這樣,讓我很沒威嚴的,你知道嗎?
秦非牽過冉央的手,拿濕了水的手帕給他擦手掌上沾染的血跡。
“你笑什麼?有什麼很好笑的嗎?”冉央掙開手,沒有老老實實的讓他擦。
秦非抬眸看他,“阿招關心我,我很高興。”
冉央:……
冉央抬手抵著秦非的下巴,不讓他親,讓他離遠了些,“好臟,你要先去洗臉,刮胡子。”
“幸好,是我喜歡你,還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你來。”
“嗯,我知道。”秦非說。
冉央拇指點了點秦非的嘴唇,“以後不要這樣傷害自己了好不好?”
秦非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隻看著他,意思不言而喻。
他控製不住自己。
“我會心疼。”冉央說,“很心疼。”
“你舍得讓我心疼嗎?”
“皇兄……”冉央又喊,去扯他的不是很長的胡子。
“知道了……”
冉央:“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以後還會這樣?”
冉央氣倒,這人怎麼還說不聽了。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秦非,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滿身得傷口都好了之後留疤的話,我會嫌棄?”
“然後不跟你睡,去找彆人……”
“你敢!”秦非靠近了些,眸中神情狠戾得不像是在開玩笑。
冉央喉結滾動,咽了口口水,直了直背脊,手掌捂在秦非臉上,“那不就得了!”
掌心被抿了一口,冉央輕顫了下,手指動了動去捏秦非的鼻子。
“太子哥哥,不能傷害自己可記得了?”
“嗯。”過好半天才回了個單音,隨後又開口,隻是語氣低微,“阿招以後不會走了吧?”
冉央眼睛眨了眨,笑了出來,篤定地說,“不會。”
“阿招會一直在皇兄身邊的。”
話音落下,好感度計數值沒有任何變化。
冉央皺了皺眉,顯然不對勁兒。
不知怎麼的,冉央突然想起之前溫清說的話來。
殿下,如果我們是同一個靈魂呢,你應該怎麼辦?
同一個靈魂,同一個……靈魂。
如果真的像溫清所說的那樣,那秦非和溫清是目標分化出來的兩個……人嗎?
【“不可能!”腦中冰冷的機械音說道。】
冉央抱著秦非,【“如果不是,你這麼慌張乾什麼?”】
【“如果不是,那為什麼我好感度一直沒有滿值?”】
係統沒說話。
【“你們是不是不希望我完成任務?又或者是,你們不希望我攻略目標?”】
【“是和我有關,還是和目標有關?”】
沉默。
【“你大爺的,說話!”】
【“我這邊沒有收到關於你推測出的這種消息。”機械音說。】
冉央偏頭捏著秦非的耳垂,很軟,他開口問,“皇兄,你還想要什麼?”
秦非眉頭微皺,捏住了那隻作亂的手,“阿招。”他開口說。
意料之中的回答。
但依舊不變的好感度值。
冉央咬著嘴角上的軟肉有些焦慮,一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秦非不跟之前的小景一樣,小景是知道原因,為了留住他才會硬生生地壓下數值。但,秦非不一樣,秦非還不知道有係統的存在。
也就不可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皇兄,溫清……呢?”冉央開口問,“溫清……”
隻是他話還未說完,門就被敲響了。
冉央聽見外麵的侍衛有些慌張地對秦非說,“太子殿下,溫侍郎掙開束縛,一個人上了攬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