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人是什麼?”一旁的程初輕笑了一聲兒,撩起眼皮看了冉央一眼。
冉央被那眼神瞥得有些腿軟,嘴巴微張,過了會兒才愣著點頭,“昂,男人!我就是男人!”
說著直了直脊背,隻是那身蕾絲邊的連衣裙貼在身上,後背往下,能在上麵放上一枝好看的海棠,甚是沒有一點兒說服力。
他有些氣,趴在地毯上繼續看電視。
等幾個小時之後,冉央才反應過來。
見鬼了!他說要剪頭發的事兒又被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
怎麼能這樣!
頭發已經很長了,發尾掃在脖頸處,癢癢的,不怎麼舒服。
他穿著拖鞋,從地墊上爬起來,又去找程初,隻不過這次推開臥室和書房門都沒有看到人影。
“阿初?”
冉央在外麵喊了幾聲,扭頭的時候卻又瞧見程初從書房走了出來。
???
冉央驚訝,他剛才進去看過,分明是沒有人的。
走近了些,還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冷香味,有點兒像寺廟裡的味道。
“剛才……”
“嗯?怎麼了?”程初偏頭看他,眼眸裡烏黑深沉,好像還帶著未儘的陰冷。
冉央打了個抖,將嘴裡的話咽了下去,“沒……沒什麼。”
“就是想問問什麼時候吃晚飯?”
書房裡肯定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冉央不自覺地咬著嘴角上的軟肉。
他這個明麵兒上的男朋友有什麼在瞞著自己,這客廳裡滿地的相框和詭異的裝飾就先不用說了,書房一定也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難道是暗室?
冉央不自覺地說出了聲兒。
聲音很小。
身前的人停了腳步,轉回頭來看他,回了個單音,“嗯?”
“冉冉在說什麼?”
冉央一梗,他這什麼毛病啊,怎麼總是喜歡自言自語,就好像腦中有人會應他一樣。
“阿初,我肚子餓啦。”冉央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笑著說,“想吃阿初做的蒸蛋。”
程初點頭,沒有說話,隻是轉過身後,嘴角輕輕勾起,帶了一抹笑。
冉央沒有看見。
他每天吃了玩,玩了睡,日子可以說是過得相當舒服,可冉央就是躁得慌,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沒有完成似的,一直硌在他心裡,下下不去,上上不來。
但他想了許久,還是沒有想起來,
明明是冬天,他下巴上卻冒出好大一顆痘痘,愁的,看著有點兒嚇人。
他之前閒得慌去擠,不出意外地被疼哭了,從此以後就老實了些。
頭發也越長越長,已經能紮出一個小馬尾了,隻是前麵的劉海的發絲總是戳到眼睛裡麵去,或者搭在臉頰上,細癢得很。
冉央纏著程初,說要出去剪頭發。
第二天,他剛起來就見著程初拿出兩把專業剪刀。
冉央:???
“乾什麼?”
“阿初,該不會,你要給我剪頭發吧?”冉央顫著聲音問。
他不得不否認,程初認真的時候,是很好看的。剪刀正在修剪他的劉海,細軟的發絲從眼前掉落,冉央睫毛顫了顫。
“閉上眼睛。”他聽見對麵的人低聲說。
兩人鼻尖隔得近,氣息都交纏在一起。
“哦。”冉央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睫毛纖長,紅潤的嘴唇緊抿著,一臉嚴肅,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赴戰場似的。
程初輕笑了聲兒,“怕什麼?”
冉央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阿初……彆剪太醜。”語氣裡帶了點撒嬌意味的懇求。
“嗯。”程初回了個單音。
冉央聽見程初放了一首歌,純音樂,調子比較舒緩,他靠在椅子背上,整個人都放鬆了一些。
睡著的時候隱隱約約感覺有什麼東西碰到了他的嘴唇。
冉央有些不舒服,嘴唇張開,呼吸著。
……
等他醒過來之後,才發現頭發已經剪好了,原本粘在身上和脖頸處的細小碎發都處理了乾淨。
外麵的太陽都落了下去,隻餘下一抹紅色映在陽台的窗簾上。
程初坐著地毯,半靠在牆上,眼睛閉著像是睡著了,腿上還放著一本沒有讀完的書。
冉央看著這場麵,有些驚訝。畢竟程初相貌是一副精英模樣,看起來就是無所不能的,就算睡覺也應該是規規矩矩地睡在床上,而不是像這樣帶了些煙火氣。
冉央輕手輕腳地走近,腿上的書看名字應該是關於精神藥物方麵的,他掃了幾行,有些不懂,隻看見個與海馬體有關的課題。
冉央將書慢慢合上,又靠近了些,這才發現程初的睫毛長得離譜,鼻梁高挺,骨相也好看得很,仿佛是拿了什麼顏值buff,一路疊加到通關的頂層。
突起的喉結極其顯眼,荷爾蒙撲了冉央一臉,他咽了口口水,鬼使神差地伸手點了上去,剛碰上,人就醒了。
手指驟然被握住,對麵撩開眼皮看向冉央,瞳孔烏黑,眸中沒有一絲睡意。
這人是壓根兒就沒睡!
冉央:……
“你騙我?”
程初眼睛微彎笑了笑,“冉冉在說什麼?”
一臉不懂的樣子。
冉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