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這樣！
他不由自主地在腦中喊道，隻不過沒有聲音應他。
“我就想看看我頭發被剪得怎麼樣。”他看著程初說。
程初悶笑了聲兒，“是嗎？但是冉冉我身上沒有鏡子的。”
冉央低著頭不說話，想鬆開手指也做不到，他瞥了一眼程初，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心思簡直比千年深井還要深。
“阿初……”冉央喊了聲兒。
一聲兒不夠，就多喊幾聲兒。
程初歎了口氣，“你啊……”
他鬆開了冉央的手指，伸手在冉央頭發上撥弄了一下，“很好看。”他說。
冉央擰眉，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等到他進了浴室看到鏡子的時候，終於反應過來了，為什麼程初的手會在他額頭上撥著。
冉央看著鏡子裡麵那個齊劉海，長發到脖頸處的人，嘴巴微張，一臉懵然。
這分明是個小姑娘。
不是他，才不是。
冉央往外走，準備去找程初講道理，隻是還沒出去，程初就已經出現在了浴室門口。
冉央揪著額前的劉海問，“你怎麼能這樣？！”
“我說讓你給我剪頭發，是全剪了，不是隻剪個劉海！”
居然還是空氣的。
冉央又看了看，一臉猶豫不定，“你拿……卷發棒燙過？”
否則不會這樣輕薄。
浴室門口的程初點頭，一臉淡定，“嗯，燙過。”
他說著朝冉央伸出手，食指內側起了一個水泡。
冉央：？？？
這是什麼意思？
“我被燙到了。”程初麵無表情地說。
冉央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上的頭發，再看看對麵的程初，歎了口氣。
水泡看著有些嚇人，可以想象到當時有多疼。
被燙得這麼狠，是個人應該就會出聲啊，哪怕悶哼也好，這是本能。
那為什麼，自己當時沒有聽到聲音……
程初像是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開口說，“我怕吵到冉冉睡覺。”
冉央“嘖”了聲兒，伸手放在程初下巴上，“嘴巴張開。”
程初垂眸，很聽話的就張開了嘴巴。
冉央瞥了他一眼，“舌尖露出來。”
燙成這樣都能不出聲，肯定是用了什麼特彆的方法讓自己出不了聲。
程初看他，沒動。
“阿初……”冉央喊了聲兒。
程初睫毛顫了顫。
跟冉央猜得沒錯，舌尖上有個不大不小的傷口，但是很深，當時應該為了不出聲，咬的力氣比較大。
“疼不疼？”
冉央問完就後悔了，這麼深的傷口，還在舌頭上，不疼才是見鬼了。
程初看著冉央帶了些水跡的手，“不疼。”
冉央：……
冉央懶得多說，跟這一比，他這空氣劉海兒，蕾絲連衣裙好像也沒什麼重要的。
冉央伸手拉過程初的胳膊往外走，他走得認真且氣呼呼的，也就沒有看見後麵被他拉著的人，仰頭手捂著臉笑了出來。
……
“程初，你到底在想什麼？”
“你在睡覺。”程初一板一眼地說。
冉央：……
這人也太固執了些！
“你有病是不是？！”冉央捏著他的臉頰說，“我醒了之後還可以睡的好嘛，你把自己作成這樣，我看你之後怎麼吃飯！”
他說完之後，就見那雙黑眸盯著他看，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著。
冉央擰眉，“你看著我乾什麼？”
“沒什麼。”程初開口，聲音有些低沉。
冉央摸了摸腦袋，莫名其妙。
他讓程初把舌尖伸出來，上藥。
但關鍵是他從來沒有搞過這樣的事情，藥總是上不到位置，不是偏了，就是全部倒進了嘴裡。
見鬼了！
冉央想。
他低著頭靠得越來越近，等冉央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幾乎整個人都坐在了程初的腿上。
自從他醒過來，兩人還從來沒有靠過這麼近。
嘴唇都快要碰上似的。
冉央手一抖，藥粉撒了寫在程初的嘴唇上，他唇薄，不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些冷漠的意味。
冉央眼睫顫了顫，伸手想去擦，但被程初握住了。
“冉冉……”他聽見程初開口，仿佛帶著滾燙的熱氣，“我，能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