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車子都震了震,冉央似乎還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阿初!”他看著後麵的人喊了聲兒,他發誓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想過程初,跟那人一比,程初簡直是天上神仙。
隻是神仙現在一張臉沉得能滴水,通身的戾氣翻滾著,甚至比漫天的冰雪還冷,可以說是冉央第一次見到程初這個樣子,仿佛下一秒就會殺人似的。
程初抬頭看了一眼冉央,確定人沒事之後,抬腳直接踹上了男人的肚子。
一陣慘烈的嚎叫,生不如死一般的。
冉央猝不及防被嚇得一抖。
緊接著就是第二腳,第三腳……
地上的人一開始還能說些臟話,想站起來,但又被程初給踹了回去,背脊撞到了輪胎上,那人徹底癱軟了下來,毫無招架之力。
隻能蜷縮著□□,那人嘴張著似乎說了些什麼,程初皺眉,彎下腰去聽,但又在下一瞬間,臉色驟變,悍然出拳,眼眶似乎都要裂開,原本就不能看的五官現在徹底亂飛。
鮮紅色混著冰雪,腥味和騷//味刺鼻難聞,那人好像是尿褲子了。
周圍聚的人越來越多。
“阿初……”冉央怕真的出什麼事情,伸手去拉程初。
程初偏頭看他,眼睛充血,額頭上的血管突突直跳,像是要爆出來一般,見到冉央之後,才將衝天的陰鬱戾氣收了一些。
隨後漸漸地恢複正常,冉央能感覺到程初肌肉緊繃,整個人都在抖,他手放在程初後腦勺處,擼狗狗一般地安撫著,“阿初,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我們走好不好?”
程初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連眼睛都不眨。
冉央:“阿初?”
程初才從喉嚨裡滾出一個沙啞的單音,“好。”
他們在人越來越多之前就上了車,窗戶全部關上,完全的隔絕了外麵的風雪。
程初還在粗喘著氣,像一頭戰鬥過後還處於暴戾中的狼。
冉央還在安撫程初,“好了好了,我沒事兒的。”
程初反手將人抱進了懷裡,下巴不斷在冉央脖頸處來回摩擦著,像是大型動物犬科動物圈地盤一樣,要在冉央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
兩人的鼻息混著冰冷的雪氣交纏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程初才閉上那雙烏黑的眸子,漸漸地停了下來。
那人應該被打得不輕,外麵人越來越多似乎還有那人的同夥,正在用力地拍打車窗,車窗上都貼著防窺膜,看不到裡麵,前麵也彆程初用防曬網擋住了。
“怎麼辦?”冉央說,“要不要報警,先把那人送去醫……”
他話還沒說話就又被程初盯住了,“不!”
程初一口否決,眼神鋒利得像一把刀,“門兒都沒有。”他又加了一句。
隨後打了個電話,將那人的車牌號傳了過去,然後吩咐了什麼。
很快地就有了回應,程初看著手機笑了出來,滿目陰冷,像一條毒蛇,沒有蟄伏期。
兩人在車內等了一會兒,外麵人已經很多了,車子甚至被推得搖晃。
十幾分鐘之後,就從進口開了幾輛車過來,下來的人裡麵竟然還有警察。
冉央睜大眼睛偏頭看他,“你不是說不報警的嗎?”
程初看著他,去親他的嘴巴,“那是我不知道他犯過事兒之前。”
外麵那人之前就有案底,但是因為用了點兒手段遮掩了過去,就以為真的沒有人能收拾他了。
程初又去親冉央,親到一半的時候,冉央突然聽到了一聲兒冷笑,冉央嚇了一跳。
隨後聽見程初自言自語說,“到了監獄就……”
後麵的話他沒有聽清,但就這個陰惻惻的語氣,指定不是什麼好話。
冉央有些擔憂,“那人傷那麼重,不會找你麻煩吧?”
冉央才不會去同情這樣的人,今天要是程初不在,倒黴的就是他了。
程初偏頭看他,眼睛微彎,“冉冉覺得可能嗎?”
冉央:……
哦,好的,知道了。
冉央去看程初的手,指節上有一些紅腫,那拳的勁兒不小。
但冉央還是很好奇,程初為什麼會彎下腰來突然出拳,手多疼啊。
程初渾身頓了一下,抿著嘴不說話了。
冉央:“???阿初?”
程初幫冉央理了理頭發,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不怎麼好看,“冉冉不需要知道。”
“阿初……”
“阿初……”
……
冉央疊聲得喊,這是他慣用的手段,沒一會兒,身旁的人就看著他,嘴巴緊緊抿著,
但最後還是說了。
“那人說了葷話,我才用手揍他的。”
冉央皺眉,“葷話,什麼葷話?”
“他說要艸……”程初隻說了一半,就沒再說了。
車內氣溫驟然降了幾度。
冉央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他當時也離得近。
那人被傷得那麼重,喘著粗氣,他分明隻從那人嘴裡聽見了破碎□□著的“救命。”
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更遑論像程初聽見的那麼長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