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握著冉央的腳,他手很暖和,好像一年到頭都是這般溫度,從來就沒有涼過,“冉冉說吧。”
“他說阿初是……綁匪,將我綁了過來,還說我的真名叫岑年……”
“哦,還說了什麼?”程初笑著問他。
冉央抿抿嘴,搖頭,“沒有了。”
“沒有了,他隻說了這些,阿初就回來了。”
程初笑著沒說話,隻給冉央捏著腿和腳,臥室裡一時間靜了下來,外麵連蟬叫聲好像都停了。
冉央手指快要將裙擺捏碎了去的時候,身邊的人才恍然開口,“哦,忘記問了,那冉冉信嗎?”
“不!”
“不信!”
冉央搖頭,“不信!”
“那冉冉為什麼要抽煙呢?”他說著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個煙盒。
煙盒是熟悉的白紅色,外麵買三塊錢一包的那種劣質煙。
家裡不會出現這種,隻有可能是外人帶進來的。
是誰不言而喻。
盒子開了口子,但是裡麵的煙卻是完好無損,一根都沒有差的。
冉央捂著肚子的手有些抖,“我沒抽的,阿初。我沒抽煙。”
程初笑了笑,眼睛微彎,“啊,看來是我搞錯了。”
他將煙盒捏扁,扔進了垃圾桶裡,“冉冉以後不要碰這些東西好嘛?”
他說著,起身,抱住了冉央的腰腹,低聲說,“我會擔心的。”
冉央渾身一僵,腰腹收緊。
程初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臉頰上,“嗯?”
冉央這才應好。
外麵沒有太陽,冉央一時分不清現在是上午還是下午。
程初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冉冉睡了一天了,現在是十點多。”
“那阿初的公司……”
“請假了。”
外麵客廳很乾淨,冉央到處看了一圈,跟之前沒有什麼區彆。
“冉冉。”後麵喊了一聲,冉央身子一抖,隨後轉過身去,“怎麼了?”
“你沒穿鞋。”程初拿著拖鞋,笑著對著他說,“過來,我給你穿上。”
冉央坐在餐廳的椅子上,麵前是一碗蒸蛋和蝦餃。
冉央蹙眉,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昨天也是坐在這個位置。
程初撐著手肘看他,“怎麼了,不好吃嗎?”
“蒸蛋是我自己做的,蝦餃是在外麵買的,要是吃不習慣,我再給冉冉重做一份。”
“不,不用了。”冉央低頭,盛了一口,應該是放醋了,雞蛋帶了些酸,沒有腥味,“很好吃。”
他抬頭的時候才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個相框,裡麵的人是他。
那張他倚在欄杆上,身後是夕陽的照片,背景裡還有經常會被人忽略的S大的標誌。
之前不都是收進去了嗎,怎麼今天又擺出來了?
“其實,這張照片不是我拍的。”他聽見程初說。
冉央垂眸,盛了勺雞蛋,慢慢抿著,沒有說話。
“給冉冉拍這張照片的人,被我殺了。”
冉央手一抖,勺子裡的雞蛋掉在了桌子上。
耳邊是程初的笑聲,程初倚了過來,抱著他,下巴放在他的肩頭,鼻尖在他的側臉處來回蹭著。
冉央渾身僵直,耳邊笑聲變成了悶笑,程初含著他的耳垂,舌尖來回挑了挑,啞聲說,“我騙你的。”
程初看著冉央不斷顫動的眼睫,又小聲安慰道,“彆怕,彆怕。”
他親著冉央的側臉,“冉冉彆怕,我是殺了他,但是他沒有死。”
“冉冉,他沒有死的。”
冉央底下的手指扣著椅子邊角,“阿初……”
“嗯?”程初將他抱在了自己的身上,兩腿分開坐著的,冉央一手撐著程初的肩頭,一手搭在腰腹上。
程初盛了一勺雞蛋遞到冉央嘴邊,“他當時拿槍指著我,我才會殺他的。”
“我對著他胸膛開了一槍,但是他仍然能站起來,你說奇不奇怪?”
“阿初……”
“就連膝蓋裡全是子彈,也能跟沒事人一樣走路。”
“阿初……”
“冉冉,我很好奇,然後我就隻是拆開了他的身……”
“程初!!!”
冉央捂著肚子叫了出來,眉頭蹙起,“我肚子疼,阿初,我肚子疼。”
“不要再說了好不好?”冉央摟著程初的脖子,去親他,側臉,下巴,嘴唇。
程初垂眸,注視著懷裡的人沒有動,一直等到冉央淚眼蒙蒙的抬頭來看他的時候,他才偏頭笑了起來,“好啊,我們不說了。”
他放下碗,手覆在冉央肚子上,去吮冉央的嘴唇,一點點地將顏色吮成了水紅色,才停下來,眼睛裡帶著愉悅,“那我們來給寶寶起名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