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聲道。
這樣說著,她卻麵無表情,並將被薛燭含.咬得**的手指在他的衣襟上蹭了個乾淨。
他那昂貴的西服襯衫頓時皺皺巴巴,掛上幾點濕色與血漬。
“合作吧。”
鬱姣冷不丁道。
她神情冷淡,慢條斯理撫展沒幾塊破布的吊帶裙。
做出談判的姿態。
薛燭閒適地躺在地毯上,聞言眉梢微揚,眸中泛起愉悅,“說說看。”
鬱姣俯身湊近。
薄情寡義的灰色瞳孔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既然,你一手促成了我們痛感的契約,那麼,我要求達成具有社會與法律性質的契約。”
鬱姣偏頭,“不過分吧?”
“當然不。”薛燭微笑頷首,眸中躍動著幽紅的火星,亟待燒起一場猛烈的大火。
而鬱姣落下的話音便是柴——
“我們結婚吧。”
原本靜靜燃燒的燭火驟然迸裂出幾點火星。
火心處的蠟油滿溢,滑下旖旎的、逐漸凝固的痕。
少女神情寡淡。
說出提議的模樣,跟‘墜入愛河’或‘白頭偕老’這類詞彙一點都沾不上邊。
薛燭幽靜地望她。
少女曲肘,伏上他的胸膛,兩人再次緊密地身軀貼合。
她探出狡猾的手指,點點他本應沉寂腐朽的左胸。
“反正你一心求死,不如便宜我——”
“放心,”
她甜聲許諾:“以後每到你的忌日,我一定按時燒紙。往後餘生繼承你的萬貫家財和無上權勢,堅強地活下去。”
“……”
薛燭噗嗤一笑,熠熠生光。
他眯了眯眼,道:“可是,我一想到能和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就忽然沒那麼想死了呢。”
伸出大掌捉住那隻作亂的手,緩緩收緊。
“我怎麼忍心讓你為我守活寡呢?”他彎唇輕笑。
“那太好了,”
像上了把鎖般,鬱姣將手與他緊緊相扣。
她譏諷一笑:“我們餘生都可以在互相折磨中度過。”
燭火雀躍地搖曳。
“這樣看來,這個婚約還真誘人呢,”薛燭喟歎,“那麼,你的條件是什麼?”
少女漠然的灰眸如冷卻的蠟油。
她說,“我要你,保全謝家雙子。”
燭影幽謐。
薛燭輕輕啊了聲,“我的未婚妻心裡還藏著其他男人啊。”
他撒嬌似的,語氣委屈巴巴。
“好難過。”
這樣說著,那張妖異的麵容上仍掛著笑意,眸光如一汪幽深凝固的海。
鬱姣推開他。
徹底站起身。
薛燭手臂後撐,散漫地坐在地上。
看鬱姣動作優雅地為即將燃滅的蠟燭剪燭芯,她身姿亭亭,骨肉勻稱,漂亮得像一尊精雕細琢的玉樹。
她頭也不回,輕笑著道:
“放心,就算心裡住滿了人,我也會留出小小的一角,用來安放對你的恨。”
身後覆上一片濃稠的陰影,屬於他的、侵略性的氣息裹挾而來。
薛燭衣冠楚楚地站在鬱姣身後,堪稱虔誠地撈起一縷鬱姣的長發,放在唇邊輕吻。
他勾唇:“我的榮幸。”
變態。
鬱姣輕嘖。
.
約好明日來接她的時間後,薛燭便施施然離去。
鬱姣卸下防備,將自己投入寬大柔軟的床上。
目光幽遠地望著高高的床帳頂。
——雖然她早就預想得到,但……這種被當做物品送來送去的感覺果然還是很討厭呢。
鬱姣冷哼一聲。
遲早讓謝老頭好看。
鬱姣闔眸。
忽然,房門被叩響。
011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克製的關切:“……小姐?”
“進來。”
得了準許,門被輕輕打開又合上,輕緩的腳步遲疑著走了過來。
鬱姣正閉著眼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累極了似的。
吊帶裙實在單薄,導致大片肌膚裸.露,像餐盤裡切好的三分熟的牛肉,流出馥鬱誘人的血水。
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腥甜的氣息。
011眸光被燙到似的,立即非禮勿視地移開視線,老老實實垂落在地麵。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綿軟的羊毛地毯,踩下一隻光潔白皙的腳,玉石雕就一般,關節處甚至泛著淡淡的粉,精致得像櫥窗裡昂貴的糖果。
微涼晶瑩的、舔起來甜滋滋的糖果。
011呼吸一滯,頭垂得更低,可那雙漂亮的腳依舊避無可避般,在他的視野中燒灼。
鬱姣坐在床畔,抬眸望向不知為何站得僵直的011。
冷嗤:“老頭子差你來采訪事後感受?”
011心中泛起難言的澀然,“不是……”
被鬱姣毫不留情地打斷,“麻煩你轉告他,真是抱歉了,我沒能把前途不可限量的薛少爺拐上床。”
011不忍地閉眼:“小姐……”
這口吻聽得鬱姣來氣,她索性一腳踢向他,“少來,閉嘴。”
少女白皙漂亮的腳踩中男人的腰腹。
分明是輕飄飄的力道,卻聽一聲壓抑的悶哼。
“不至於吧?”
鬱姣歪了歪頭,目光狐疑地打量他。
空白的麵具遮住了男人的神情,唯有露出的耳尖泛著可疑的紅。
他僵直地站立,如一尊即將融化的蠟像。
忽而,少女反應過來似的,莞爾一笑。
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有趣的事物一般,眉梢眼角皆是輕薄的笑意。
——她從沒將攻略對象之外的男人當異性。
沒想到……
鬱姣點了點唇,輕笑一聲。
赤腳再次踩向恭敬垂著頭、雙拳緊握、身體僵硬的011。
分明是羞辱的姿態,但高大的男人卻全盤接受、毫無怨言。也不知是忠心耿耿,還是甘之如飴……
白皙的腳落在純黑的製服上,踩下一個旖旎的窩。
動作分明輕緩綿軟,卻好似碰撞出無形的能量暴動,形成了某種強烈翻湧的欲.望的旋渦。
鬱姣支著額角,朝他勾勾手指。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