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掠奪她所有呼吸一般,鬱姣被吻得暈頭轉向,分神想到:
也許薛燭在這接吻這方麵的確天賦異稟,明明白天被親時還一副呆頭鵝的模樣,現在就已食髓知味。
忽然,耳邊響起一道係統音:
【攻略對象黑化度:30%】
如一盆冷涼的水澆下,破開了粘稠的思緒。
鬱姣終於感受到身後那兩道仿若能殺人的燒灼視線。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和薛燭樓梯轉角處正大光明地接吻,全程都會被樓下的雙生子看到。
“……夠、夠了。”
鬱姣喘息著掙脫,像一株不堪澆灌的花。
薛燭眸光如湧動的紅河,還欲靠近,又被推開。
“放開我。”
接過吻後,她的嗓音雖然冷意十足,尾音卻帶著情.欲的意味,格外勾人。
拉開些許距離,望著鬱姣瀲灩的眸和嫣紅的唇,薛燭低笑,如豔麗的惡鬼。
他饜足地將鬱姣扣進懷中,眯起狹長的眼,高高在上地俯視而下,對上雙生子死死望來的視線。
他緩緩勾唇。
“……”
光耀堂堂的宴會廳內,華燈也無法為兩人陰沉的麵容鍍上暖色。
.
鬱姣被摁入他冰涼的懷抱,緊貼著他的胸膛。
正準備掙紮,她忽然微妙一頓,“你該不會是……”
聞聲,他鬆開桎梏,黝黑的眼定定望來。
“嗯?”
嗓音猶帶著沙啞的情.欲。
鬱姣輕笑一聲,身子後倚靠著欄杆,幾乎搖搖欲墜,像開在懸崖邊的豔麗花朵。
她帶著盈冷的笑意,嗓音悠悠:“喜歡上我了吧?”
薛燭驟然一頓,鳳眸中升起未知的幽霧。
他神色不明地望著鬱姣。
柔弱無骨的手撫上他的胸膛。
“從剛才起……你的心跳就好快。”
“……”
他緩緩斂去笑意,眉眼間鬱氣纏繞,像一具死去多時的屍體。
第一次露出這般陰鬱的神情。
鬱姣揚眉,殷紅的唇湊到他耳邊,嗬氣如蘭。
“你完了。”
話音如落在地上叮咚作響的玉珠。
散亂的狼藉。
好一會,薛燭才啞聲開口:“我……”
不等他狡辯,鬱姣便毫不猶豫地推開他,好整以暇攏了攏發絲,頭也不回道:“待會吧。我重要的客人來了,今晚的重頭戲要開場了。”
她意味深長道。
薛燭抬眼望去。
——宴會廳的入口處,謝父帶著謝凝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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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兒,我帶凝兒來給你道個歉。”
謝父撐起一副親和又不失威嚴的慈父模樣,將埋著頭的謝凝拉上前來。
鬱姣環著手臂,眸中躍動著興味盎然的光。
謝凝壓低眉眼,嗓音低低道:“妹妹,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被恨意衝昏了頭腦……”
她說著示弱的話,但眼底卻帶著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自以為藏得很好。
湧動著濃稠惡意的目光卻停留在鬱姣胸口中央。
——那從血色的蘭草。
她似乎在搜尋什麼,眼中驟然迸射出一道興奮瘋狂的光。
抑製不住顫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個小瓶。
嗒。
一聲瓶蓋撥開的輕響,掩藏在她嘶啞的嗓音中。
“對不起,妹妹。”
一無所知的謝父輕咳:“對嘛,都是姐妹,哪有什麼隔夜仇是不是?姣兒啊,這次的確是凝兒的過錯,但你現在已經訂了婚,也是大孩子了,姐姐也給你道了歉,你就原諒——”
他逼逼叨叨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謝凝尖利的聲音打斷。
“對不起,你去死吧——”
神情癲狂的謝凝猛然舉起手,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那瓶未知液體潑向鬱姣的胸口。
嘩啦!
如一道銀河。
泛著神秘紫光的液體將鬱姣光潔的肩頸和胸口潑了個滿懷。
這一變故令謝父乍然一愣,也引來了眾人好奇的視線。
然而,那些看好戲的人神色遽然凝重起來。
隻見,被那液體潑中的謝家二小姐,白皙胸口之上的蘭草逐漸褪去,緊接著,一枚詭異不詳的符號顯現。
赫然是吸血鬼獵人的標誌!
一室嘩然。
“謝家二小姐身上怎麼會有吸血鬼獵人的符號?”
“難怪總是抓不到,原來家族裡出了叛徒。”
“好可怕……”
厭惡、鄙夷、驚懼的視線紛至遝來。
雙子原本隻是遠遠地站在角落,聽到動靜,兩人撥開人群,不可置信瞳孔驟縮。
刹那間,所有的不對勁串聯在一起。
男式校服、遮掩的胸口、恰好出現在換衣間……
“鬱姣……這是怎麼回事?”
謝凝聲嘶力竭:“還能怎麼回事?你們心心念念的人其實一直在欺騙你們,欺騙謝家!”
“她回到謝家,接近我們,都是彆有用心!她想要害死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