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魔鬼的祭品04(1 / 2)

看著這一連串的死亡提問,鬱姣一愣。

她根本沒有原主的記憶,況且這才是進入遊戲的第一天……而且那最後一個問題也太古怪些,令她心中升起不詳的冷意。

鬱姣很快冷靜下來,點出關鍵:“一定要現在回答嗎?”

【您隨時都可以回答】

係統停頓兩秒,補充道:

【回答正確即可領取神秘大獎】

冰冷的電子音透出一絲幽詭。

【您會需要的】

“小嫂嫂?”

磁性的嗓音輕喚道。

鬱姣回神。

那雙濃鬱的紫羅蘭色眼眸正凝視著她。

──聶鴻深伸的手還被晾著呢。

鬱姣歉意一笑,握上了上去。

被他寬厚的手掌嚴絲合縫地裹住,帶來密不透風之感。像溫暖的囚籠。隔著薄薄的手套溫鈍的體溫傳來,接著,他身上幽沉的苦艾香也絲絲縷縷包裹而來。

鬱姣微微擰眉。

說這個人有分寸吧,可按照握手禮儀來說,無論是男女或賓主之間,都該是鬱姣先伸手,他這樣實在唐突,而且還握了個全手。

可說這人沒分寸吧,他又一觸即分,沒有絲毫越界的行為,臉上的笑容也挑不出錯來。

就像一個謙遜友好,熱情又不失禮貌的妹夫。

──雖說鬱姣這個嫂嫂小了他們夫妻倆快十歲。

比起二十來歲生命力蓬勃的原蒼,和無法用世俗眼光來歸納年齡的賀蘭鐸。

聶鴻深看起來有三十五,卻絲毫不顯疲老,反而曆久彌新,就像一壇塵封的美酒,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散發著醇厚的香味。

他彎了彎那雙紫色的眼眸,“小嫂嫂,一直沒有機會祝你們新婚快樂。”

喻冰辭抱臂站在一邊,聞言輕嗤了一聲。

“現在你倒是可以送出‘新寡快樂’的祝福。”

嘴快懟完,喻冰辭抿了抿唇,後知後覺感到一絲懊惱,她瞥了眼鬱姣,快速說了句: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明白,你針對的是喻風和跟聶鴻深。

罵得好,多罵幾句。

鬱姣笑著搖搖頭,以表不在意她的言語冒犯。

黑紗後的眸光微閃。

看來果真如傳言所言,喻冰辭跟她哥關係惡劣。

不僅如此……

鬱姣隱晦地掃了眼對麵二人略顯疏離的肢體語言。

──夫妻關係也一般。

聶鴻深不甚在意妻子的暗諷,好脾氣地笑笑,仍盯著鬱姣,“小嫂嫂,我為你準備了新婚禮物,”

他頓了頓,低笑道:“若你想當做新寡禮物也未嘗——”

“祭禮要開始了。”

溫潤的嗓音自幾人身後響起,不動聲色地打斷了對話。

鬱姣回過頭。

隻見賀蘭鐸背著手站在幾步之外。他長發

高束,

身著剪裁獨特而繁複的白色教袍,

長身玉立,淡綠的眼睛如玉一般,冰冰清清地望來。

不知是不是換了身衣服的原因,他周身氣勢聖潔而悲憫,沒有了之前穿白大褂時的親和力,精致得不似真人的臉上沒有一絲神情,更顯距離感。

就像祭壇頂上的白紗。

他略略對喻冰辭和聶鴻深點點頭,便對鬱姣道:“請夫人過來淨體,儀式即將開啟。”

“好的。”

“……”

喻冰辭望著女人聘婷的背影遠去,她眼珠微動,冷冷俯視怡然自得支著下顎的丈夫。

“彆動她。”

·

“離他遠點。”

賀蘭鐸目不斜視,走向捧著托盤的侍女,淡聲說道。

“不想死的話。”

“……”

鬱姣若有所思地偏頭瞧他。隻能看到線條優越的側臉和隱入交疊衣襟的喉結。

目光下移。

他依舊掛著那個身份牌,隻是上麵的字變成了:

天啟教團

姓名:賀蘭鐸

職位:司鐸

鬱姣依稀記得“司鐸”代表神父。

彆說。這家夥這幅謎語人的樣子真挺神神叨叨。

幾分鐘後。

……當賀蘭鐸拿起托盤上的熏香和鈴鐺繞著鬱姣轉悠時,神棍的既視感越發強烈了。

叮。

叮。

叮。

不知從何時開始,空曠的祭壇變得安靜至極,唯有叮呤作響的鈴鐺聲回蕩。

賓客和信徒們整齊地圍著巨大的黑色棺槨站立,垂頭不語。

透過賀蘭鐸飛揚的衣袍和發絲,鬱姣捕捉到了原蒼的身影。

他打著哈欠姍姍來遲,呼吸間,黑色緊身衣勾勒出鬱勃的肉.體線條,白教袍鬆鬆垮垮地係了一半,鬆馳散漫,在一眾作古正經的人當中格外明顯。

一隻圓圓的機械燈籠懸在他身後,似牧羊犬,催著“叛逆的小羊”站到對應的位置。

“好了。”

賀蘭鐸收起淨體道具。

接著,他從托盤上撚了顆圓圓的小東西遞來。

淺碧的雙眸垂下,無喜無悲地看著她,修長如玉的兩根手指夾著那同樣碧綠的小玩意兒,一鬆,便砸入鬱姣手掌。

……一粒種子?

鬱姣捧著種子,昂頭看他。

──此前,無論她怎樣打探,都沒法套出這祭祀儀式究竟需要她做什麼。

心中不安。

賀蘭鐸不欲解釋。

這時,最後一名侍女捧來托盤,人未接近,腥臭先至。

不詳感愈發濃重。

隻見,賀蘭鐸拿起托盤上的金缽,那裡麵赫然是一碗蕩漾的血水。

他轉過身,側眸而來,示意鬱姣跟上。

轉過身時,那白玉般的手指蘸入金缽,再甩出,鮮紅欲滴的血水

被揚灑而起,劃過一道悠揚的弧線。

砸在潔白的地麵,星星點點。

嗒。

像是一個信號。

數千信徒齊壓壓跪倒在地,佝僂著身子做祈禱狀,空靈低沉的頌歌回蕩開來。

賀蘭鐸一邊播撒血水,一邊朝中央那座棺槨走去,他腰背挺直、儀態優雅,手臂的動作極有韻律。

鬱姣捧著種子,踩過血漬,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她細心地發現,跪在這條道路兩側的信徒身上的教袍要華麗繁複不少,一旦被血水濺中,他們便露出感激涕零的癡狂神情。

血紅與潔白,碰撞出詭異的神性。

很快到了儘頭。

原蒼便大剌剌地盤腿坐在一側,一條長腿曲起,手臂閒適地搭在膝蓋上。

不像參加儀式,倒像野營。

在她經過時,那雙黑鞏膜白瞳仁的眼睛輕抬,目光悠悠上劃,從腳踝看到大腿,像是在品嘗什麼美味一般。

鬱姣瞪他一眼。

他呲著尖牙,不知羞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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