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專為他。
澈穆桓不由看向張晚明:“你就答應他這麼胡來?”
張晚明好笑又好氣:“什麼胡來,拍一條讓投資爸爸體驗一下過過戲癮能叫胡來嗎?反正?你也拍不下去,我今天就當給你找狀態。”
他是一點也不指望能用這條戲。
但是金主?爸爸要過戲癮,那他得全?套配合,當下場務、燈光、道具、群演,全?都動起?來——
這場戲拍的還是半外景,在影城搭建的城牆上,城牆下都是扮演前朝百姓的群演。
澈穆桓見燕將?池抓著?自己上城牆,他忍不住呼吸粗重起?來。
“你在玩什麼?”他低低道。
“張晚明說了,這條戲不露臉,可以用替身。”燕將?池揚了揚眉梢,指指自己,“還有比我更好的替身嗎?”
澈穆桓:“……”
兩人站定在城牆上,澈穆桓深吸了口?氣呼出,看向燕將?池,半晌,他才轉向張晚明那頭?,淺淺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可以開始了。
張晚明舉著?小喇叭:“第433場,第7條!開拍!”
澈穆桓慢慢睜開眼。
這一刻,燕將?池沒有比此時更加清晰深刻地感受到——那位回來了。
澈穆桓眼底浮上幾分嘲弄,目光倨傲而又憐憫地望向城下,聲音清冷:“你瞧這城下的百姓,他們的樣?子,哪有半點像是今日朕登基的模樣?,沒點喜慶。”
燕將?池直直看著?澈穆桓,他如同回到了那一日,那些翻騰在胸口?的怒氣和憋悶,也真實得像是他從未忘記過。
他握緊拳頭?,身形微微一動,旋即便被澈穆桓喊住。
“你要去哪兒?”
“臣去讓他們笑。”他的聲音冰冷,帶著?怒意,帶著?一絲扭曲的病態。
“怎麼叫他們笑?”
“逼他們笑。辦法,臣多的是。”
婁觀在張晚明那邊仰著?頭?看,聽?見燕將?池的聲音,忍不住微微一個哆嗦,吞咽了一下口?水。
張晚明聽?見身後動靜,他掩嘴小聲:“參照著?點。後期配台詞學著?點。”
婁觀點點頭?,卻在心裡想,這才是真的一句話能止小兒夜啼的那種?聲音吧,他能學得來?
張晚明則在心裡想,不愧是燕將?池,果然能做大集團老總的人,就是可怕,這純純本色出演吧?
澈穆桓看著?燕將?池,即便麵前的人,和曾經那副還帶些稚氣、嬰兒肥的少年郎大將?軍的樣?子大不一樣?了,他心中也升騰起?了相同的豪情?和堅定,就好像時空將?他拉回了那一天。
他慢慢呼出一口?氣,看向遠方,目光深邃,緩緩開口?:
“不破不立。變革之初必先毀滅朽爛的舊製度,縱使這一步的代價再痛,縱使天下人都反對,朕也必先行……”
“燕將?軍,這條路上,朕需要你。”
他向燕將?池再次伸出了手。
燕將?池目光猛地灼熱起?來,他用力握緊發顫的手掌,慢慢抓住了澈穆桓的手,啞聲說道:“臣,甘為陛下所用,旦掌銀台,必護紫微。”
澈穆桓眼眶微紅,嘴角微微揚起?。
那日,他便是這麼與自己說的,而眼下,那人仍記得,他也仍記得。
“誒,這句台詞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婁觀小聲嘀咕,“本子裡好像就是,‘臣遵旨’啊……”
張晚明視線熱烈:“就按他說得來配後期!就這麼來!好!卡!”
這條效果才是澈老師該發揮的水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