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誰還不要點臉呢#(2 / 2)

顧明月笑著跟他揮手,又匆匆跟著站點工作人員往站台走去。

肖旦轉身回了車上,就看見自己駕駛座上留了個布袋子。

觸手生溫,飄著飯香。

賀雪按著顧明月吩咐,最後下車,把單點的菜和主食用飯盒裝著,裹在布袋子,擱在了駕駛座上。

上麵還貼心留了張道謝的紙條。

之前她也幫顧明月準備過小禮物,寫過暖心唯美句子。語言功底不是一般的好,洋洋灑灑寫滿了小半張紙。

肖旦笑了下,重新擰動了鑰匙。

入職的第五個月,他遇見了一群很特彆的人。

僅僅是因為一念之意的舉手之勞,自此,他們的人生線便有了交集點。而後,又會各自延展,朝著不同的方向。

冬走春來,往來交替,而他就在這方寸間,目送著也見證者。

肖旦打著轉向離開,

風從行道樹側吹來,陽光透過綠蔭,照在車前玻璃處,熠熠生輝。

他的工作,好像還很不錯。

——

他們走的是內部通道,沒有經過檢票口,直接送到了裡麵。

“從這下台階,看好地標,彆上錯車了。”工作人員也很忙,把他們跟檢票人員做好交接後,補發了票,又匆匆離去。

顧明月拎著行李箱,回頭看了眼烏泱泱正等著排隊檢票的人群。

毫不意外的,就對上了這兩天沒少見的中年女人。

“站住!”女人就站在檢票口,正一個一個找他們,“你們給我回來!”

她趴到檢票口柵欄處,麵色猙獰,卻很快被工作人員製止。

顧明月看她一眼,女人跟瘋了一樣要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

“拿著,你拿著!錢我找好了,你快把我男人放出來!”

說著說著,自己就掩麵哭起來,泣不成聲。

他們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勾當,也不可能很快放出來。

也正是因為從肖旦嘴裡套出了話,所以顧明月才走的如此踏實。

費這麼大功夫,她也不想自己前腳走,後腳就聽說他們被人放出來了。

#多膈應#

“你彆走!你們不就是要錢嗎?錢,錢我都給你們了!”

她家男人就是她的根,女人從小就被這樣教導著長大,又被婆婆整日耳提命麵地叮囑著。

早已沒了自己。

男人被關了起來,她又該怎麼辦?

聞聲趕來的保安很快趕到,強行拖著她帶走。

顧明月沿著樓梯往下,自始至終都不曾回過一次頭。

高磊時不時的扭頭彙報:“顧姐,那女的又被抓走了。”

“嗯。”

她麵上沒有任何變化,一步一個腳印走的格外安穩。

“與其沉迷於彆人的下場,不如想想下一次你們該怎麼辦?”

這其實也是顧明月刻意留下的原因。

時間重要,出差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她要教會高磊和賀雪怎麼多途徑地應對突出事件。

人永遠比呆板的生意更有價值。

生意這趟不行,下趟還可以繼續,可人一旦腦子軸了就跟紅布蒙驢眼。

全瞎。

“同一件事情,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他們強詞奪理,我們也可以不講道理;他們哭天喊地,我們也能就地撒潑。甚至於,我們還可以借力打力,捏死七寸。”

令做即行,行必到底。

不可力至一半,方又後悔,心生不忍,猶豫矯情。

凡事做即行,行即終,不糾結,不猶豫。

“當然,你們之前做的也很棒,他朝你揚巴掌,你就朝他揮拳頭。以牙壞牙,對吧?”

剛出了事,又都受了委屈,顧明月肯定要提高他們興致,刻意放他們在外快活了一天。

現在,才開始給他們緊緊皮。

“我從不反對以牙還牙,但我並不主張魯莽上頭,因彆人的言語或動作影響自己的判斷以及處理方式。那就不是以牙壞牙了,而是成為了彆人可以隨意逗弄的情緒失控者。”

你丟失了自己,又怎麼能帶著底下人往前繼續走。

兩個人現在也都算個小管理者了,跟剛跟她那會兒還不大一樣。

顧明月跟他們複盤昨天,也並不指著要強迫他們去改變什麼。

管理者的成長與變化,百分之七十都源於內心渴望。他們渴望成為什麼人,取得什麼樣的成功,都會促使他們產生著怎樣的內在驅動。

生意也好,項目也罷,離了誰都能照常運轉。

她不強求,點到為止。

“抬手有力,落地有聲。你揮出去的拳頭、踏出去的腳步、說出口的話,裝出來的柔弱等等吧。那些你做的同時,能不能想一想你是在走自己心裡下的哪一步棋?又是為了達到哪一種效果?而不該是僅僅被狂躁著發泄情緒,泣淚漣漣地博得關注?”

短短的一段路,後勁兒有點大,三個人沉默了一路。

顧明月手撥弄了下額前碎發,又笑了:“我沒有說你們的意思,隻是跟你們分享一下我的感受。你們昨天已經表現得更好了,東西沒有丟,人也送進去了,病也都看了,藥也沒少拿。超乎預期,非常厲害。”

高磊笑的更勉強了。

他總覺得自己昨天莽的跟那二缺似的。

“顧姐,你彆說了。”

顧明月照顧他們的麵,笑了下,跟著他們先後上車,沒再開口說些什麼。

很多時候都得學會給彆人留時間留空間,給足他們思考的尊重,而不是一味的強行灌輸,還非要彆人時刻給著回答。

機械僵硬。

沉默著各自放好行李,顧明月都沒來得及坐下,就聽見賀雪欲言又止地小聲開口。

“顧姐,你電話好像響了。”

“電話?”

顧明月屈指點了下自己腦門。

這兩天發生的事兒多,她好像忘跟聞酌說了。

小兩天的路程,聞酌估計以為她下車了,卡著點打過來的。

但實際上,她們距離江市才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車程,雖然過去了一整天還多。

#心累#

“你接吧,”顧明月低頭鋪床單,“就跟他說晚點了,還有幾個站。”

反正絕不能讓聞先生知道她又雙叒叕進了警局。

#誰還不要點臉呢#

賀雪硬著頭皮按下接聽。

火車上信號不好,沒發車前還能說兩句話。

但她剛說了個“喂”,鳴笛聲就已經陣陣響起了。

隔著巨大噪音,賀雪是一個字也沒聽見聞酌說了什麼。

隻能翻來覆去說:“聞哥,顧姐在忙,火車晚點了,我們快到了。”

車廂內各種聲音不絕,賀雪逼得都開始喊了。

顧明月有些好笑地接過電話,低頭一看,電話早就因沒信號斷了。

也不知道聞先生最後聽到了沒?

——

聽到了沒?

那肯定是聽到了,就是不太清楚。

聞酌敲了敲電話,又往外撥了一個。

根本連接不上。

聯想賀雪剛剛含糊說的話,他猜十有七八就是人都還在車上。

火車晚點太正常了。

他“嘖”了聲,拎著自己公文包下車。

顧明月不在家,他也不怎麼回來吃飯。

麻煩。

彭姨也覺得就他們兩個人再做一桌飯,太浪費了。基本每天也都是隨便炒個菜,熬上一鍋稀飯能從早喝到晚。

也不怎麼愛來聞酌家了。

不知道他們兩誰比誰過得更敷衍,

幸運的是,家屬院裡老人多,彭姨跟著錢姐一起,日子也熱鬨起來。

閒了就去串門或者跟退休的老人在門口打麻將。

都是吃過苦的,節儉了一輩子的老人了。誰也不玩錢,都拿家裡麵的糖或者是去小賣部買那種一毛錢好幾個的糖當彩頭,一打就是一下午。

一兩塊錢就能玩一天,運氣好了,說不定還能連著玩一周。

聞酌回來的晚,門口麻將早就收攤了。

他掃一眼就收回視線,閒著無聊,隨手剝著號碼,繼續往前走。

剛走到他們家屬院樓下,就被一個火急火燎地衝出來的人,擋住了去處。

“哎,彆走,”顧大寶都蹲他一天了,胳膊上被蚊子咬了好幾口,煩的不行,“我跟你說個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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