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買房買門麵買地皮—買買買(1 / 2)

眾人看向他們的眼光炙熱, 像是看到前段時間很火的#聞大寶跟他弟媳婦不得不說三兩事#的後續。

難不成這是嫂子和小叔子不得不說的三兩事?

顧明月暼見黑帽子下都壓不住的那抹綠,扭頭就想走:“你認錯人了。”

“嫂子,是我啊。”綠毛還真以為顧明月沒認出他, “騰”地一下,就把帽子摘下來了,露出了那頭綠油油的雜毛。

“.......”

“原來是阿偉啊,我剛都沒認出來。”顧明月瞬間變臉,語氣熟稔親近, “你今天怎麼穿這麼厚?是生病了嗎?”

“沒有, 嫂子, 我不熱。”他摘了口罩, 抹了把臉,一手的汗水,還非要跟顧明月再次強調, “真不熱, 就是有點出汗。”

這哪兒是有點出汗?分明是臉上下雨了。

顧明月覺得他現在這個出汗量再站一會兒, 可能就得抬著進去了,乾脆指了下家屬院門口的小飯店:“你吃飯了麼?沒吃飯我們一起吃點。”

“沒, ”綠毛咽了咽口水,很自然地就想點頭, 而後又開始猛搖頭,想起鐘哥交代給自己的事情, “不不不,不吃,嫂子你也彆吃了,我有大事跟你說。”

再大的事也大不過吃飯。

“不著急,吃完飯再說也一樣。”顧明月不想再站在太陽底下乾曬著, 推了下阿偉,“先吃飯。”

不能碰。

一碰一手汗。

“嫂子,真不行。”阿偉拉著她不讓走,“我還得在這兒等我鐘哥呢。鐘哥剛剛去大學城那邊找你去了。”

“沒事,咱們靠窗坐,等你鐘哥來了,都能看見了。”顧明月擦了下手,自己朝著飯館方向先走了兩步。

她不耐熱,也怕曬。

綠毛阿偉沒辦法了,隻能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了她的路,不待顧明月詢問,他便偷偷摸摸的拉開疑似裝著作案工作的挎包拉鏈,露出裡麵一角。

“嫂子,你看。”

顧明月低頭一瞧,裡麵放著的都是成捆成捆的整鈔。

“……”

不會真去搶.銀行了吧?

“你……”

她剛開了個頭,綠毛就全禿嚕了。

“聞哥讓我跟小鐘哥陪您一起去買房子。”

“…明白了。”顧明月心情複雜,“這裡麵是多少錢?”

綠毛趕緊拉上挎包拉鎖,神色緊張的看向周圍的人,確定沒人注意到後,才偷偷地伸出來兩根手指。

“二十?”

看不出來現在開桌球廳能這麼掙錢。

綠毛“噓”了聲,趕忙點頭。

顧三丫都震驚了:“二、二十wan......”

她的聲音都沒發出來,就又被阿偉重重地“噓”了一聲。

顧明月都被他的緊張神色給逗笑了,分神安慰了下:“彆緊張,大白天的不會有人搶你的。”

“有!”提到這個,阿偉就有話說了,“就我們店前麵開迪廳的那孫子,昨天存錢的時候就被搶了。”

就是大白天,跟顯擺他似的,還拿了個塑料袋裝著。

結果,沒走到銀行門口就沒了,聞了一屁股的摩托尾氣,頭上還讓人敲了一棍子。

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素質更低了,阿偉說完,自己還點頭,點評了下。

“不過,敲的好。”

“這孫子天天在咱們桌球廳門口蹦噠,不就是生意比咱們好點兒嗎?可美死他了。”他拿口罩擦了把臉上水淌般的汗,再次感歎,“怪不得古人都說,人裝逼,打雷劈。”

顧明月著重看了下他的發色和那身打扮,不知道他是能怎麼臉不紅氣不喘說出這話的。

“...古人可沒說過這話。”

“那就是前人說的。”阿偉毫無負擔接上,“反正那孫子也跟挨雷劈差不多了,心疼的走不了路,今早都是被抬著回店的。”

“你們桌球廳生意不好嗎?”顧明月帶他過馬路,敏銳扯回剛剛聊天的關鍵點。

“一般吧,下午生意好一些,夜裡也還行。”

他們那條街夜裡生意最好的除了飯店,也就是迪廳、夜總會這些地方。桌球、網吧這類在夜場占比並不高,隻能說小賺。

“那你聞哥哪來的這麼些錢?”

顧明月高壓線很敏感,任何來路不明的錢都不會接。

“我哥還和人合夥開了一個遊戲廳啊。”綠毛語氣無辜且自然,“那個店好幾間門麵房,全天生意都好。”

“就是合夥的那孫子不安分,老是想往咱們店裡加一些不乾淨的機子。我哥不作違法的事,一直沒同意,成夜盯著,就怕他搞出個事兒。那孫子沒辦法了,就想著讓我哥撤錢。”

阿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提起來就一肚子氣:“他娘的真不是個東西,也不想想當初沒錢的時候是誰腆著臉找我哥投錢。還好老天有眼,這家夥昨天剛被人敲了一棍,估計這下能消停個好幾天。”

顧明月突然覺得這劇情有點熟悉:“合夥那…人是誰?”

“咱們店前麵開迪廳的那個啊。”

合著這還是個連環瓜。

#生活果然是個圈#

顧明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抬頭一看,已經走到了門口:“…你先跟我進去。”

她帶著阿偉把錢存在銀行裡。大中午頭的,是真沒什麼人,也就阿偉太實心眼。

重新開了張折子,辦好業務,阿偉這才願意跟她重新去了飯館。

剛一坐下,他抱著水就連著喝了幾碗。

等顧明月點完菜,一壺水就已經沒了,換個水的功夫,小鐘也找過來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先吃飯。”顧明月止住小鐘開口,啃了半截黃瓜,眼巴巴地等上菜。

一盤前菜鹵鴨翅,她自己乾了一大半。

可能是這段時間日子過的特彆輕鬆,心裡不藏事,她也就餓的就特彆快。

少吃一口,都是對自己嘴和胃的虧欠。

等都吃飽放下筷子後,顧明月擦了下嘴,才笑著跟他們商量。

“剛剛我和阿偉已經把錢給存銀行裡麵了,今天可能去不了,我下午還有事情。”

她跟三丫是早就約好的,不能不守信:“周四可以嗎?我周四全天都有時間,就是可能麻煩你們再跑一趟了。”

“沒事,嫂子,那咱們周四見。”小鐘很爽快,“聞哥說了,這段時間給我們放假,就跟著您辦房子的事。隨時都有時間。”

“放假?為這房子?”顧明月某根神經動了下,“你們能有多長時間?”

“看房子什麼時候辦完,聞哥說不急。”

“那可真是太好。”顧明月有感而發,臉上笑容越發親切,“既然這樣,咱們這就約好了,周四見。”

“嘿嘿,周四見。”

阿偉跟小鐘都走出去了,回頭一看,嫂子還在飯館店門口,像是再送他們一般,還衝他們招了招手。

阿偉對顧明月的濾鏡越發厚起來,真心實意地感歎著:“嫂子可真好。”

飯後,兩姐妹回家。

顧明月花了一下午教三丫化妝,又陪她去步行街買了兩身衣服。

七月末,正是熱的時候,空氣裡都是悶熱氣息。

路過一家正處理的男裝店,三丫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勁兒,非要衝進去給繼剛挑兩件。

聞酌不缺衣服,顧明月也沒她那麼上頭,轉了圈隻就給聞酌挑了個新皮包。排隊付賬的時候,聽導購介紹,又加了盒內褲。

這大半個月她過得有滋有味,小聞酌還是要獎勵一下的。

她坦蕩大方,站著挑了幾個花色,還有種隔空裝扮小聞酌的錯覺。

不過聞酌這幾天太忙了,偶爾回家也就是深夜了。顧明月也是沒閒著,每天都帶人看房,不會刻意等他回來,到點就自己開啟養生模式——早睡。

這個時候人買房子沒有很多渠道,基本都是一家一家售樓處跑或者是托朋友找關係的介紹。顧明月圈子擴的很大,價給的實惠,嘴又會說,中間還有老顧客幫著牽線,生意徹底順起來。

銷售額蹭蹭往上漲。

“又是顧姐開的單?”

現在經理見了顧明月都要喊聲顧姐。

伍斌點頭,幫顧明月算總額。

旁邊銷售酸溜溜:“也不知道她運氣咋這麼好,都沒怎麼見她在外跑,還能有這麼多客戶,真邪了門了。”

“不是邪了門了,是我顧姐付出的有那麼多。”經理糾正。

誰能給他部門帶來業績,誰就是他親姐。

“她付出什麼了?”女銷售客戶少,脾氣衝,都快酸成檸檬精了,“每天車接車送,穿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用簽到上下班,不知道還以為是來咱們這享福的。”

“錢啊。”伍斌很實誠。

“我顧姐現在不還好幾百的撒出去嗎?看起來挺有效果的,誰要是羨慕了,也都可以試試。”經理適時補充,“我是挺支持的。”

女銷售一下子啞了。

她哪有這個錢?

“誰願意跟她似的,像個個土財主似的,錢多得沒處扔。”女銷售臉上過不去,說了句氣話,抱著疊文件就走了。

經理搖頭,並不多說什麼,隻是拍了拍伍斌的肩膀,很是感慨:“傻人有傻福,還真讓你小子給撞上了。以後多跟顧姐學著點。”

以小博大,從不看你博的有多大,而是看你舍得小是多小,前者是高度,後者就是眼界的寬度。

顧明月顯然是其中佼佼者。

其實還真不是。

顧明月坐在刨冰店裡吹著風扇等小鐘和阿偉,真沒經理想的那麼複雜。

重來一世,她隻是想讓自己活的輕鬆些。

能用錢解決的事,絕不輕易地用自己上。

“你想吃什麼?”她問三丫。

三丫穿著剛買的帶跟涼鞋,走路很不適應,見到椅子就想坐。

“都行。”

“那來兩份雪花酪吧,”顧明月認真研究了下菜單,斟酌點單。

“好嘞!”老板在後廚吆喝應了聲。

“你怎麼想起來看房子?”顧明月拿紙巾擦了擦桌麵,“之前不還都說分期買房是騙人的嗎?”

顧三丫嘴硬道:“我又沒說買,就看看。”

潛移默化的影響是最為致命的,三丫看每天都有那麼多人看房,耳邊經常會聽顧明月說“機不可失”、“錯過就沒”,肯定是會動心的。再說,聞酌那麼有錢都還讓顧明月買房子呢,裡麵肯定有門道。

最後,也最關鍵的一點,是她真的不想她婆婆一起住了。

折壽。

等人的空隙,顧明月閒著無聊,準備再跟三丫介紹了遍。

她剛開口,三丫就截住了她的話:“你那些話我都快會背了。我就問一句,你覺得我該買嗎?”

“不該。”

顧明月逗了三丫一句,見她臉色都耷拉下來,才慢悠悠地補了後半句:“是不該在我這買房。”

“現在買房利息低,肯定是劃算的。但是,我現在賣的是江景房,周邊基礎設施隻能說還行,目前還沒怎麼大開發,以後怎麼樣也不好說,全靠政策和時機。你們又不是剛結婚的小兩口,孩子都有了,眼瞅著沒幾年,紅紅就該上學了。沒必要買個景好的,不如買個離學校近的。”

以後學區房也是很貴的。

顧明月覺得自己已經很良心了:“但我也就說說,江市未來怎麼發展誰也不知道。現在看著偏的地方,以後說不定就是GDP商圈,你回去可以跟繼剛商量一下。”

江市她不怎麼了解,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發展。

三丫可能是聽進去了,一路上都皺眉想事情。汽車行過一路,幾人都很沉默。

尤其是阿偉看到顧明月背了個隻能用來裝可愛的迷你小包,驚的眼睛都瞪大了,卻沒好意思問。

他今天又穿了一身黑,戴了個帽子,一幅隨時準備護錢的樣子。

可等到都從車上下來,顧明月還是沒有絲毫取錢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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