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被大丫和三丫連著勸了小半個晚上,最後,也隻能勉強答應她們不會去做傻事籌錢。
“都怪我沒能力,幫不了咱爸媽。我這周回去都不知道該怎麼跟爸媽開口,是我沒本事!”
“不是什麼大事,你彆多想,我回去跟爸媽說。”
顧父顧母能掙錢,但有顧大寶在每年也就隻能顧個溫飽,流動資金有限,大丫都習慣了。
總不能真逼著閨女賣.血吧。
經過顧大寶一事,顧大丫對顧明月印象已經轉好不少,覺得自家二妹平日裡不吭不哈,關鍵時候還真挺能抗事,也沒小時候那個不知親的樣子。
變好了。
顧大丫也願意跟她走動來往。
顧明月彎唇一笑:“那謝謝大姐了。”
一個晚上的時間在幾人的閒聊中很快過去,顧明月跟顧大丫不算熟悉,並不多言。
隻是跟三丫一起收攤的時候,多問了句。
“你前兩天不還不讓我回娘家的嗎?今天怎麼跟大姐突然替咱媽借錢了?”
“一家人不就是這麼,該生氣的時候生氣,可真有困難了,該借錢也得借呀。”顧三丫現在會對顧母溺愛顧大寶表示不滿,但也不可能眼看著顧父顧母陷入困難。
“等一下,”顧明月重新理了下自己剛剛聽到的信息,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你是說咱爸媽有困難?”
“不然呢?”
“是他們存折裡的錢舍不得利息;手裡的餘錢則要留著供養顧大寶一家,不敢拿出來進貨;也不想給市場上的散客出利息。所以,他們的困難在哪兒?是有個準備空手套錢,賺個中間商差價的困難嗎?”
哇哦。
顧父顧母#經商天才#
“你怎麼說話的?”顧三丫不太高興,想反駁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憋了半天才來了一句,“那,那他們手裡是該留點錢,不然這日子怎麼過啊?你不知道就彆瞎說,又沒讓你出錢。”
顧明月瞥了眼正在對麵賣力搬箱子的繼剛,看在三丫剛才那麼關切的份上,僅有的良心提醒了句。
“你拿這麼多錢回娘家,繼剛沒意見?”
“都說了不是拿,是借。”顧三丫累了一晚上,也沒多想,“做生意都是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等賣完貨咱爸媽肯定就還上了,肯定不會貪咱們的錢。”
同樣是孩子,怎麼到顧母這就變成了給兒子花錢,找閨女借錢。而三丫和大丫的要求更是淳樸,隻要顧母能渡難關還上錢就行。
#菩薩下凡#
“那要是貨賣不完了?”
“咋可能賣不完,一個秋天呢,肯定能賣完。”顧三丫不當回事,想得還挺好,“秋天賣完鞋,爸媽手裡有錢了,冬天就能繼續批鞋賣了。”
#明明毫無邏輯,卻好像還很有道理#
顧明月不再說那些惹人煩的話,岔了話題,關心了句:“那你房子買了嗎?”
“沒呢,想買個離學校近的,房子看好了,但價格還有點高。”顧三丫現在生意好,自己也有底氣,“等爸媽把錢還了,我跟繼剛就準備付首付,準備買個大點的,以後再有孩子了也能住得下。”
人家事事都有規劃。
顧明月不願再惹人煩,用著所剩不多地良心勸了句:“還是儘早買,房價還有的漲。”
顧三丫也想提前買,但又往娘家拿了幾千,手頭確實有些緊。
“就兩三月,再漲也就那樣了。”
江市對顧明月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也不可能知道某一年的某幾個月的房價是個什麼樣的走勢。
隻能,多提一嘴。
“反正,早買早享受。”
“知道了。”
房子是肯定會買的,隻是不急著這幾個月,顧三丫也想多攢點錢,到時候能挑個大房子,也能少貸點款。
老實人,欠著彆人的錢總覺得夜裡睡不踏實,房子住的也不安心。
“你也彆光說我了,有時間你也回去跟聞酌說說。你們夫妻兩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的膽子也不比你小到哪兒。”顧三丫也算服氣了,“背了兩套房子的貸款,還敢貸著買車,真不怕銀行把他給封了。”
“怕什麼,”顧明月沒良心的笑了下,看著聞酌走來,笑地明媚張揚,“他要是被封了,那我就跑路。”
“哪有你這樣的,可夠沒良心的...”顧三丫本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見聞酌已經到眼跟前了,忙咽下嘴裡的話,簡單打過招呼。
走到對麵,見他們兩個並肩離開,望著兩人的背影,她輕歎了口氣,不甚看好。
“這婚結的。”
一個債多不愁,一個沒長良心,也不知道最後能走到哪一步?
另一邊,絲毫不知道在彆人眼裡自己婚姻已經是岌岌可危的顧明月剛到家,一進門,就興衝衝地給聞酌獻寶。
“老公,看!你送的鐲子,超漂亮,我今天跟大姐和三丫麵前顯擺了一個晚上。”
她淺笑著伸手,露出一截纖細皓腕,靈動的飄花浮在種老色透的鐲子裡,襯的她手腕更加白細。
這是顧明月第一次收到有人送的鐲子。
打開盒子前,她其實還賭了把跟聞酌的默契——
希望是個手表。
但很顯然,兩人默契值為零。
“是不是很好看?”
她不賭石不買玉,對這些東西也隻是聽過幾耳朵,低頭看了眼手上戴著的鐲子,算不上特彆喜歡。
隻是回想起這一路上,聞酌粗糙手指幾次滑過她肌膚卻不願離去,撫著鐲子,他倒像是喜歡的不行。
舊話重提,增加些老男人的滿足感。
越相處越覺得聞酌某些地方,古板到讓人擔心。
說實話,她有些擔心再過幾天,聞酌會直接開始囤枸杞。
“配你。”聞酌又摸了把她的手腕,溫熱的肌膚與微涼的玉鐲,伸手一碰,滑嫩嫩的,不忍放手。
真像是把她套牢了。
本是他應酬時無意見的物件,看見了就想起家裡藏著的月亮,心思一動,也就買下了。
他不知道怎麼養月亮,隻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已會留意身邊,熟悉生活,偶爾遇見東西,便會想起家裡人。
於他而言,是很奇妙的感覺,像是翱翔的風箏突然纏了根細線,不足一握,卻不願切斷。
“敲好看!老公,你眼光真好,我太喜歡了!手鐲一戴上,今晚誰見了我都是誇的。”她故意用誇張地語氣,再次表示自己對手鐲的喜愛,“謝謝老公!我超超超喜歡!”
“客氣。”
沒有什麼比送出去禮物得到彆人喜歡更令人高興的事了。
顧明月持續一整天的誇獎極大地滿足了聞酌養月亮的好心情,他甚至已經開始琢磨下次送什麼了。
“隻是,鐲子雖好看,但還缺點兒東西。”
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聞酌解了襯衫扣子,抽空看她一眼,是真的再問:“缺什麼?”
還沒見他媳婦正兒八經地朝他要過什麼東西。
“旗袍呀,”顧明月看向他,眼睛彎起,都是笑意,“老公,你還沒有見過我穿旗袍吧?”
說實話,顧明月自己都沒有見過。
旗袍?
顧明月那腰身穿上旗袍得是什麼樣子?
有些東西不能想,一想就喉嚨發緊。
聞酌轉回視線,腦子裡奔騰著想法,矜持著並不答話。
“這麼好的鐲子,不穿個旗袍配著,真是浪費了。”她半舉著手腕,在白熾燈下看的亮眼,“隻是,我還沒個認識的裁縫師傅,可惜了。”
聞酌立刻就清了下嗓子,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我認識的有。”
顧明月眼裡閃過狡黠,彎唇一笑。
#悶騷#
原來聞酌喜歡的是這款。
她沒什麼好心,抓著了就不想輕易放手。
“那老公你能幫我約個時間嗎?都說是要先量體的。”顧明月手指曖昧滑過他身上,“老公,你喜歡什麼顏色的?白色的怎麼樣?”
應該會很純,某個骨子裡假正經的人也應該會很喜歡。
聞酌就知道她不安心,跟個吸人魂魄的妖精般,百般作弄。
他抓起顧明月的手指,一把把人抱起。
“不穿最好。”
顧明月最喜歡的就是聞酌這身腱子肉,戳著他的胳膊又笑起來,眉眼都是肆意張揚的笑意。
假正經。
這段時間事兒多,兩人確實很久沒有負距離接觸過。
乾柴烈火,本就是一觸即發。
隻是真等到了最後一步,聞酌卻想起前幾天吳霞舉的例子,手下意識地落在她小腹間。
平平地,並沒什麼動靜。
“你這幾天有沒有不舒服的?”
“沒有,我能有什麼不舒服的?”顧明月正是興起的時候,拿腳勾他,嬌聲催促,“你快點。”
之前也沒見聞酌這麼磨蹭。
#有些話真不是聽聽就能忘的#
聞酌也很不好受,低頭蹭她,想進一步又會怕之前的旖旎。
沒談過對象,也沒上過學,日子過的糙極了。
聞酌額頭上掛著性感的汗珠,卻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裡的坎兒。
“要不,我們先去醫院抽個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