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天大的好事(2 / 2)

江柳姿態端的越發高,可誰讓她現在高興呢。

她不滿地擠開前麵的人,朝著不遠處的身影,匆匆跟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是誰生了病?又是得了什麼病?回去也讓江恒高興高興。

而手裡拿錢的女人顯然有點懵,跟男人對視一眼,把錢緊握在手裡。

一開始他們也沒想到能要到十塊錢,幾句話的功夫就跟撿錢一樣。

可人的貪欲無限的,他們下意識地就想再開口。

保安大爺這次是真看不下去了:“是哪兒個大夫給你們包紮的?十塊還不夠?誰給開的單子?拿出來給我看看。”

女人噎了下。

周圍人目光瞬間鄙夷起來。

她受著旁邊人的指指點點,囁嚅了下嘴唇。男人也頗為不自在,撞了下她胳膊。

兩人才不甘不願地走了。

鬨事的雙方一走,保安大爺甩著手就開始驅趕圍觀群眾。

“都彆看了,該排隊的排隊,該拿藥的拿藥。散了吧,你們都堵著路,還讓不讓人過了?都是來看病的,大家夥給行個方便。”

熱鬨看完,圍著的群眾才陸陸續續散光,一樓大廳又恢複之前的熙熙攘攘。

江柳一路小跑地跟過去,高跟鞋落在地麵上發出“噠噠噠”地響聲,唯恐自己跟的慢了。

這麼明顯的追趕,聞酌就是聾了也覺察到了,更彆說他一向警覺。

樓梯都沒走到二樓,聞酌餘光下掃,就在扶手縫隙中向下掃到了江柳,眉頭皺的更深。

#不怕死#

還敢出現在他麵前。

江柳也怕追不上,提著一口氣爬上來的,離三四個台階上到平麵。

喘著氣,往上一瞧,剛好看見聞酌黑著臉,平靜朝下看她。

江柳下意識地深吸了口氣,手拽著扶手,氣喘籲籲,腳卻不聽話地往下退了層台階。

“你、你要乾什麼?”

“這話不是我們該問你麼?”顧明月也覺得奇怪,看向本該還在跟人吵架的江柳,“你沒事跟著我們做什麼?”

“誰跟著你們了,我,我是看望我爸。”江柳聲音陡然增大,“我爸都住院了,你們兩個做小輩的也不知道來看看!不孝順。”

聞酌抬起視線,淡淡掃過她,沒有說一句話,可江柳聲音卻不自覺地變小,再變小,最後都像是蚊子在哼哼。

“你再說一遍。”顧明月笑吟吟地看向她。

江柳卻吞咽口水,絕望地反應過來周邊每一個人能幫她,又悄悄往下退了幾個台階。

“反、反正,我沒有跟你們。我、我去看我爸去了。”

說著,她轉頭跑下樓梯,腳步飛快,就像後麵有人在追一樣。

#奇奇怪怪#

“我剛剛等你的時候還看見她在跟人吵架。”顧明月沒太在意,繼續往上爬樓梯,“應該不是故意堵我們的。可能就是無意中看見咱兩,就想跟著看看熱鬨。”

江柳這個點來醫院,手裡還拿著藥,估計江父是真生病了。

聞酌輕應了聲,不甚在意。隻是目光又謹慎地順著扶手,往下掃了眼。

早已不見江柳身影了。

他放不下心:“不必理他們。”

市區的煤渣生意還屬於開荒階段,江家算是做的比較大的一家。

從聞酌涉及煤渣生意那刻起,兩家就已經有了利益上的爭端。

避不開的。

顧明月不走心地點頭,視線落在擦肩而過行人,他手上拿著的卷餅散發著誘人的肉香,鼻尖都是醬的甜味。

瞬間就饞了。

她拽了拽聞酌袖子,催著他往上爬:“快點了,聞先生,醫生都還沒看呢。”

隻有看完醫生,才能開單子檢查;隻有檢查完,才能吃飯飯。

#餓了#

看著人下了台階,走遠了。

顧明月才小聲跟聞酌開口:“卷餅好香啊。”

小饞貓。

聞酌有些無奈,目光卻也隨著前麵人背影看去。

昨天晚上,顧明月確實沒吃下去多少。他應酬完回來,桌子上的菜都沒怎麼動,還是他給掃的尾。

這一大早要做檢查,又沒吃上飯,估計她肚子裡現在都是空的。

那一場感冒走得快,也把顧明月胃口都帶走了大半,連著幾天吃的都不多。

好不容易養出來肉都掉下去不說,還光榮地負了兩斤。

聞酌都有些擔心,現在更恨不得吃什麼給什麼。

“抽完血就去買。”

——

越是吃不到,就越是饞那口。

可偏偏周一做檢查的人最多了,隊恨不得從窗戶邊順著排下去。

誰也沒辦法。

顧明月看著望不到頭的隊伍,幽怨地排隊。

同一時間,江柳卻也念叨著她送藥。

江恒在住院部樓下抽煙,一見她就煩躁開口:“拿藥怎麼拿這麼慢?護士都來催了,爸早上的藥都沒吃呢。”

“知道知道,我拿藥的時候被兩叫花子訛了頓。”江柳覺得晦氣的不行,拎著藥跟江恒一起往住院部裡麵走,“然後,走的時候又看見了那個倒黴鬼帶著他媳婦去前麵樓檢查,耽誤了會兒。”

“誰?”江恒爬了層台階,突然轉過頭看她,“你見著聞酌了?”

江柳急刹車,往後退了層台階,沒當心踩空,高跟鞋站不穩,瞬間就崴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

“快扶我一把。”

江恒把她拉起來,開口第一句就是:“你真見聞酌了?他也生病了?”

不可置信、不敢相信。

聞酌從小身子那就跟鐵打的一樣,冰天雪地的餓時候,關門外凍都凍不死。

難不成現在青年早虛?

“這我哪知道。”江柳覺得自己今天真是水逆,一瘸一拐地起身,心裡負麵情緒堆積到頂。

也太背了。

她發泄情緒,轉嫁內心的憤懣,惡狠狠地詛咒:“反正那個黑心肝的就是跟他媳婦一起,誰知道是哪個生病了。天殺的,要是兩個一起得病才好。”

“他們一起?”江恒腦子轉的很快,“在幾樓檢查的?什麼科?”

“不知道啊。我跟他們後麵,都沒爬到第二層,就被那掃把精給堵了。那副凶神惡煞,就跟那深山裡要吃人的狼一樣。”江柳拍著心口,現在回想起聞酌下壓的目光還覺得不安,“真嚇死個人了。”

江恒沒聽她廢話,轉身就往門診樓裡跑,心裡突突的。

他想起自家生意最近的不順,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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