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天生的煞神(1 / 2)

江恒腦子轉的再快都不敢往最壞的方向想。

再怎麼樣, 也不能那麼巧吧?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快步跟上聞酌。

聞酌不急不躁,似也沒聽見身後的聲音,步伐從容緩慢。

江恒很快追上:“我定的包間也在這邊。”

聞酌都沒看他, 他自己倒先解釋了句。

“你最近可有點忙啊, 萍姨這段時間可沒少念叨你。你這幾年沒回來可能不知道, 萍姨身子也沒之前好了,老是頭疼,一疼起來就整夜整夜睡不好。”江恒這人打小就虛偽,向來不會好好說話,非得拿捏著什麼才能開口。

趙萍帶著他剛到江家的時候, 江柳接受不了, 對著他們不帶好臉,惡言惡語更是常有的事。

江恒卻不一樣,看著白淨怯怯的樣子, 卻是在第一天就改口喊趙萍姨,嘴甜地說要把趙萍當成自己親娘,聞酌以後就是親弟弟,哄著趙萍領他出去買書包買蛋糕。

可轉眼剛回到屋裡, 他臉上的笑就沒了, 推搡著就讓聞酌滾出他屋子,言語之間淨是嘲諷。

那時候江家條件一般,兩室的房子硬生生隔出三間臥室, 兩個男孩沒得選隻能住在一起。

江恒在外怯懦,所有人都覺得他性子溫和。

大人們都想不到一個在外受慣欺負,善於忍讓的人回到家看見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爹死媽不愛孩子的心情,同情隻會占據很少一部分, 更多的是源於沒有安全感和長期的負麵壓抑情緒的積壓。

也不會有大人在乎。

隻有江恒迫切地想把自己身上受過的屈辱、委屈、憤懣發泄出來,就像是找到了個泄洪口般,湧向聞酌。

不過,運氣不佳,攤上了聞酌這個從小把打架找小弟當飯吃的新弟弟。

他手都沒伸出去,就差點被打到爹都不認識,再也沒敢明麵上逞過威風,而是腦子很活的開始拿捏著趙萍的寵愛,日漸有恃無恐。

直到現在,也是一樣,開口不提兩句趙萍,他就覺得自己沒壓聞酌一頭。

“不過你這段時間也忙,萍姨也能理解。”他試探著開口,語氣酸酸,“你最近生意都這麼好,這又是見的哪個客戶?”

非得跟他提上一嘴?

聞酌視線掃過他,不緊不慢地扣上袖口:“怎麼,你也有興趣?”

“哪兒敢啊,我就是好奇。”

江恒謹慎,覷著聞酌臉色,沒敢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可腳步卻也沒停,一路跟著他走到了包間門口。

“說來也巧,我本來今天也是準備請客戶來著。結果,人有事,沒、沒來。”

越說他心裡不安越重。

聞酌打小手就黑,心眼更黑。

沒什麼他做不出來的。

“你現在不也做煤渣生意了麼?咱們怎麼說也是兄弟,都是一家人。”江恒站在他包間門口,強撐著笑了下:“又是做著同個生意,說不定你客戶我還認識呢。加個位,我也進去敬杯酒。”

“不方便。”聞酌拒的乾脆,腳步不停,眼瞅著就要進去。

江恒臉上也沒笑了,伸手擋了下他:“聞酌,這就沒意思了。你給我句實話,這裡麵的客戶我到底認不認識?”

聞酌視線都不落他身上,旁邊躥出來的粉毛就一巴掌把他推開了。

“什麼個玩意?”

怎麼跟他哥說話的?

江恒沒防備,被推的後退了好幾步。

聞酌等著門口愣神的服務員跑來推門,沒什麼表情地扔下一句。

“我說過,彆來打擾我媳婦。”

而後,門開,他整了整襯衫,頭也不回地走進裡麵。

江恒被按在了牆上,粉毛扁起袖子,指著他鼻子,露出凶神惡煞的神色。

“彆他媽給臉不要臉。”

江恒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種氣,懟到牆上冷靜了十分鐘才被放走。

媽的。

他看著粉毛進去,狠狠地踹了下牆麵。

聞酌給他等著。

——

包間內,依舊是推杯換盞的熱鬨。

聞酌手搭在茶杯上,推脫感冒,並沒有沾酒。

他們人多,外地兩客戶一開始也沒敢勸。

可生意一談成,兩客戶心裡一鬆,端著杯子就不是他們了。

“聞老板,太不夠意思了。今兒怎麼著也得給我們喝一個。不然,就是瞧不起我們兄弟兩。”

為首的客戶一喝多,張澤第一下都沒拉不住他,慌忙起身跟過來,笑著推了下。

“趙老板,真不成,我哥真不能喝,喝了就得進醫院。”

“少喝點不礙事,我也感冒過,都懂。”趙強就站在聞酌麵前,端著杯子,一飲而儘,很是豪爽,“這樣,我乾了,聞老板隨意。”

剛在外跑車的時候,聞酌沒少遇見這種混事。

有的司機仗著自己年紀大或者經驗老,每逢酒局都得把聞酌給架到高處。

這種酒不能喝,一喝酒擋不住,全場都會想灌你;但不喝呢,就是不知好歹沒禮貌。

這種人,往往是說著最隨意的話,乾著最強迫人的事。

隻是,聞酌早就不是最開始的小年輕了。

他把手裡的骰子扔進麵前的骰盅中,拿起不帶蓋的杯子,碰了碰他酒杯。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陪您杯茶水。”

外地客戶臉一下就拉下來了。

可還不待他發作,包間門口就傳來陣陣喧嘩聲。

門外,江柳耀武揚威的聲音,尤為刺耳。

“你個服務生懂什麼啊?誰讓你攔我們的?都說了裡麵是我們認識的人!再敢碰我下試試?”

粉毛坐在靠門邊的位置,剛想動就被聞酌眼神製止。

下一秒,包間大門就被強行推開,江柳姐弟兩帶著趙萍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服務員很歉意:“他們說跟您們是一起的。”

粉毛衝她點了下頭,沒難為人家,讓她先出去了。

聞酌蓋上茶杯蓋子,神色如常:“有事?”

“廢話!”也就是不敢,不然江柳非撲上來抓聞酌兩把。

都敢搶他們生意了,還敢問他們有沒有事?

她站在趙萍旁邊,像是找回了底氣般:“聞酌,你這樣對得起萍姨嗎?”

粉毛沒忍住刺了句:“對不起誰了?我們就吃個飯礙你們什麼事,怎麼還得提前給你們打個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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