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
“還有你,”粉毛下手就揪著江恒脖子,“我哥都說了彆過來,你怎麼還跟過來了?聽不懂人話嗎?”
“你乾嗎呢?”趙萍兩手推著粉毛,就擋在了江恒麵前,語氣不快衝聞酌開口。
“聞酌,你就讓人這樣對你哥?”
聞酌輕抬手指,讓粉毛鬆了手,目光看向趙萍。
趙萍眼睛卻飛快地掠過他。
實話實說,她確實有點不敢看聞酌的眼睛。
自從上次顧明月撂下那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後,她心就已經開始發虛了。
“聞酌,你不讓我進來吃口菜,總得讓萍姨嘗口吧。再怎麼說萍姨可也是你親媽,養你這麼大可也不容易。”江恒束緊自己的領帶,眼睛含笑地掃過粉毛,卻沉沉落在兩個推脫奔波勞累的兩個客戶。
兩個客戶都愣了,不甚自在起身。
江恒卻繼續開口,語氣依舊溫和:“萍姨可是乾了一輩子煤渣生意。都是一個生意場上的,怎麼看都是熟人,也該坐著一起喝點。”
兩個客戶瞬間酒就醒了一半。
確實是江恒他們先開口邀請他們來的江市,但他們給的條件也確實比不上聞酌。
在商言商,肯定想攀附利潤高的。
但今晚倒也不是他們想放鴿子,主要是聞酌這邊條件強硬,就這個晚上時間談。
過期不候。
兩人在車上商量了半天,還是覺得不能放過這麼高的利潤,哪怕是先來探探口氣呢?反正江恒那邊又不急。
騎驢找馬,這事他們做地是有點不道德的。心也有點虛,進來的時候還小心地看了眼四周,唯恐遇見了江恒他們。
直到進了包間裡麵,才就鬆了口氣。
老話不都說燈下黑麼。
他們也不覺得能有這麼巧,逐漸放了心。但確實想不到江恒能推門進來。更不敢想他們還都認識,關係看著還有點複雜。
#驚呆了#
趙萍聽見江恒的話,更不高興了,踩著拖鞋走上前,眼睛飛快地掃過聞酌,又看向站他旁邊的男人,開口都帶著氣憤。
“老顧,咱們年初的時候不也合作過嗎?我們給你們的可是最優惠的價,你們現在做的可不合適啊!壞良心了!”
“大姐,我們也就吃個飯。”年輕小的那個客戶存不住氣,一開口氣勢就虛了。
年紀大的老趙倒是很圓滑,拿手拍了下旁邊男人的頭,不讓他瞎接話。
隨後,老趙笑了下:“大妹子,你這樣說可就過了。都是做生意的,咱們既沒有簽合同,也沒正式見過麵,算不上壞良心。倒是你們說著江市最低價,可給的價明顯是比聞老板這邊報價高。”
他這話一說,趙萍臉上倒先掛不住了。
“怎麼可能!價我們給的肯定是最低的。”
外地客戶路程遠,每次來的運貨量比本地的一倍還多。他們運的多,銷量就高。江恒心大,一心想擴大生意,給的價也實惠。
光是趙萍知道,給他們一車的價格已經比本地一車便宜了不少,更彆說請他們來的花銷。
忙乎這麼一出子,為的就是多賣幾車煤渣,拉動廠裡的外銷。
都給到這個價了,聞酌還能給他們低到哪去?
趙萍和江恒心裡突突的,一道看向聞酌,不太敢往下想。
聞酌遊離在外,轉了下手裡的骰盅,平靜抬眸,麵色如常。
江恒瞬間心裡“咯噔”了下。
聞酌鐵定搞陰招了。
“低不低的,你們心裡也清楚。反正,我們兄弟兩既然大老遠跑這一趟,那肯定是找的最低價。”趙老板又倒了杯酒,抬手朝他們敬了下,一仰脖喝了個乾淨,“都是一家人,你們繼續聊。時間不早了,我們兄弟兩就先回去休息了。”
他推了把自己合夥人,順手拿著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路過聞酌的時候,趙老板腳步微頓,伸出手:“謝謝聞老板款待,晚上吃喝都很好。”
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是被鷹啄了眼,想踩兩條船看哪方條件合適,卻差點扯了襠。
#憋屈#
聞酌輕挑眉,隨之回握:“我開出條件兩天內都有效,你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明白。”
事說清楚了,他們就準備走。
“兩位老板留步。”
張澤接收到聞酌的眼神,笑著招了招手,粉毛麻利地從牆邊拎出兩提茶葉。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打一棍子給一甜棗#
聞酌也是帶了合作的誠意來的。
趙老板心情複雜地接過,乾笑了聲:“那回見哈。”
有火都不好發。
請的客人們都走後,江恒和趙萍也就不端著了。
尤其是趙萍,衝到前麵,臉色不善:“聞酌,你剛剛說啥呢?怎麼還跟家裡搶上生意?”
這不是讓她難做嗎?
“我做的生意才是我家生意,”
該知道的都讓他們知道了。
江家煤渣生意乾的早,廠子鋪的開,情況跟他們這個剛起步的小廠子還不大一樣。
至少他們尚有賺頭的生意到他們手裡就幾近於貼本,要是運氣差些,出了個什麼突然情況,那就是純純的賠本賺吆喝
現在該做決斷的是江家人,到底是要舍棄辛苦開拓的外地市場線,還是貼著成本白打工。
聞酌掛念家裡月亮,拿上自己皮包,緩步走到她身側:“再者,我不還給了你們時間考慮?”
“你那也算給時間啊!明明就是你們狼狽為奸,想著臟家裡麵生意!”江柳咋呼,躲在趙萍身後,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見聞酌抬步走近。
瞬間噤聲。
聞酌人高馬大,燈光照著影子投到前麵,襯著身邊跟著的兩個男人都不像個好東西。
也可能本來都不是。
畢竟,粉毛都已經開始拎著酒瓶子,而張澤搖晃著酒步走向門口,伸手一扣,卻都把包間門給上鎖了。
江恒突然覺得他們像是一群自己跑進聞酌甕中的鱉,傻的天真。
“哢嗒”一聲,門鎖上。
江柳卻更害怕了,咽了咽口水,整個人都恨不得縮在趙萍身後。
那個克爹的掃把星都沒長個好人心,天生的煞神!
趙萍也有點怕這個已經長成了的兒子,他的眼裡全是冷清淡漠,不見分毫的孝與善。
“你想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