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目的不純,不必稱讚(2 / 2)

八竿子扯不到一起的話,王格都能攀扯到顧明月身上。

倒也是她腦子糊塗,隻是人擅長自我保護。出了事總會先推脫到彆人身上,尤其是自己討厭的人。

即使二者關係不大,那肯定也是沾了點聯係。

於是,一切的情緒就有了發泄口。

那還會去做第二次嗎?

顧明月是肯定不會。

她也不知道到底要多心好才能算的上善良?

在彭姨嘴裡那些所謂心好的人,就是要一次又一次地忍受彆人的誤解與不喜,又要開始接二連三地多管閒事,站在高處進行救助。

不厭其煩、不知疲倦。

直到有天家人改觀,相擁而泣。

也..太不劃算了。

顧明月做不到,也不樂意做。

顧大寶的眼淚不值錢,顧家幾口人眼淚加一起都在她這上不了桌,算不上價。

她連提醒都是敷衍了事,隨口一說,點到為止,從不勉強。

總不至於日日上門、憂心難眠、忍著責罵、強行掰回。

顧大寶不值得,顧家那群人就更不配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顧明月隻想把自己的生活經營好。

間或有時,做點力所能及的社會貢獻。

比如上個月,她願意從公司賬戶上給丁禕劃走一筆錢,用於建立補貼式的私人養老院。

生意還沒盈利,每個月都會有一筆固定撥款。

但那樣的事,就像行至長長的人生路而隨手播撒下的種子。你隻管做,靜等來年春風拂麵,楊柳岸,繁花點點。

顧明月帶著利欲做了,算不上後悔,但終究目的不純,也當不起一句稱讚。

所幸,她也不曾求千古,隻想沾些沿途芬芳。

#愉悅自己#

但這就能說明她心好?

善良嗎?

顧明月被自己逗笑,搖了搖頭,拿著隔墊把湯端了出去。

隻是覺得人有時候也太奇怪了。

總想萬物定性,千篇一律。可世人擅假裝,哪有這麼多的千人一麵。

人性本就是複雜多變。

能堂正走在驕陽下,心思堅定;無負於法,無愧於心,已是難得。

何必再日日苛責,處處束縛。

顧明月一貫善於自我寬宥,極少按照世人的常規借以勉強自己。

也就不會為顧大寶再多費神。

不值當,也沒必要。

就他那個興頭勁兒,顧家的安穩日子她敢打包票,就也快到頭了。

人的一生從不怕做錯選擇,但就怕認識了不該認識的人,碰了不敢碰的東西。偏著自己還沾沾自喜,自以為是。

——

彭姨晚上不在家裡住,顧明月跟她一起下樓,沿著小路,把她往前送了大半程。

“快回去吧,這天都黑了。”彭姨心疼她,堅決地不讓她再往前走,“懷著孩子呢,可彆著了涼。”

生過一次病,顧明月自己都老實了。

聽勸地不動了,而是看著彭姨慢慢往前走。

傍晚的時候剛落了陣雨,她也是怕彭姨走小路的時候摔著了。

一再地往前送出來有路燈的地方,直到看不見彭姨的身影了,她才轉身往家裡走。

臨江的房子還沒裝修完,年頭肯定是住不了。

他們現在屋子也小,還不隔音。

彆說彭姨不自在,就是他們自己本身都愛鬨,也不方便。

思來想去,顧明月就起了租房的念頭。

“滴—”

她剛走到家屬院門口,就聽見一聲車笛。

回頭就看有輛車靠邊停著,車牌號相當熟悉。

“冷不冷?”

聞酌也是剛把車停好,見著自家媳婦了,鑰匙都沒來得及拔,透過車窗看她。

“不冷。”顧明月繞到駕駛門邊等他。

江市這兩天有點降溫,顧明月都裹了件大風衣。

聞酌卻還是件深色長袖,袖子都折起一半,拿著鑰匙下車,又從後備箱又抱出兩箱水果。

“買的什麼?”顧明月湊近看。

“柚子。”他身上臟,躲了下,“拉煤渣回來的時候遇見的。明天彭姨走的時候,你讓她帶走箱。”

彭姨照顧他們是真用了心,一天幾趟的跑。

也是辛苦。

聞酌跟她都承這份情。

“行。”顧明月踩著他影子上樓,也順道說起來自己打算,“再過個月就冬天了,天黑得早還冷。彭姨再這樣一天幾次的來回也不方便。我想著給彭姨就近租個房子,咱們也好照顧。”

彭叔走得早,除了個時不時上門打秋風的楊淑靜,家裡也就剩彭姨一個。

兩家離得不近,鞭長莫及的,顧明月也不踏實。

“這事我來辦。”

聞酌大包大攬,顧明月也樂得輕鬆。

棉紡家屬院的房子建的雖然一般,但入住率還挺高的。

顧明月以為要等個幾天才能有個信,卻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猝不及防。

也因此,本該未曾謀麵的人卻再次相遇。而生活卻沿著既設的軌道,繼續動蕩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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