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虞接過後,隻聽慕嬈又道:“你將這瓔珞遞給那車夫,他會讓你上車的。”
拓跋虞蹙了蹙眉,他半信半疑地又問:“那你呢?”
慕嬈沒回複他,反是握著拓跋虞的手腕,將他手中的匕首往自己的胳膊上重重地劃了一刀。
拓跋虞微驚時,慕嬈的青羅鞠衣上已然滲出了鮮血。
他不解:“你這是要作甚?”
慕嬈顰著眉目,亦用手撫上了傷處的下方,低聲回道:“我要在太子麵前,假裝被你所傷,再騙他,說你翻.牆逃出了宮外。然後,我會帶你回我的府上,隻是要先委屈你,暫時假裝成是我的丫鬟......太子自是不會去我府上尋你,這段時日你都很安全。以後該怎麼辦,待你我二人安定下來後,再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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鶻國世子失蹤的消息很快便在宮裡傳了個遍。
有宮人說,是鶻國世子想要輕薄慎和郡主。
慎和郡主和女使辱了他幾句,他便惱羞成怒,弄傷了慎和郡主。
那鶻國世子怕事跡敗露,這才施展輕功,翻.牆逃出了宮圍。
可還有人傳,是鶻國世子和慎和郡主一見鐘情,二人在紫竹林中私會,被太子的侍從抓了個正著。
鶻國世子怕事跡敗露,殺死了那兩名侍從,又怕太子會怪罪,這才逃了出去。
宮裡傳的版本不儘相同,可鶻國世子失蹤了,卻是不爭的事實。
慕淮在汴京城內未尋到拓跋虞,便將範圍擴大到了彆的州郡,齊鶻兩國茶馬互市之事也因著拓跋虞的失蹤,又被推延往後了數日。
莊帝特意喚慕嬈進宮,知她受了驚嚇,還特意賜了她好多貴重之物,對她多加安撫。
慕淮下令,不許闔宮諸人再私下議論鶻國世子的事。
亦不許容晞出東宮半步,他怕她得知這事後,會動了胎氣。
容晞一直被蒙在鼓裡,悉心地養著胎,滿心期許地盼著孩子的出世。
這日傍晚,她同丹香在東宮內消食散步。
因著月份過大,她走一會兒路便覺疲憊,丹香扶著她在湖石假山後的石桌旁落坐,準備休憩一會兒。
容晞甫一坐定,便聽見身後有兩個小太監在低聲討論著什麼。
——“我聽聞,那荷池中央都被染了血,兩個人都沒活下來,死得可慘了。”
宮裡死人了?
容晞美目微詫,她怎麼沒聽聞這事。
丹香暗感不妙,忙徇著聲音找到了那兩個太監,對他二人斥道:“太子妃在休憩,你們二人趕緊回耳房去,彆妨礙太子妃休息。”
話落,丹香的嗓子又壓低了幾分,道:“彆忘了太子的叮囑,你二人不想要腦袋了嗎?”
那兩個小太監立即噤住了聲,對丹香揖了個禮後,剛要回他們的耳房處,容晞卻喚丹香將那兩個小太監叫到了她的麵前。
丹香隻得一路對那兩個小太監使著眼色,告誡他二人莫要多言。
容晞這幾日經常心緒不寧,總覺得弟弟好像出了什麼事。
便問那兩個小太監:“誰死了,宮中最近出了什麼事?”
那兩個小太監麵麵相覷,丹香上前一步,對容晞道:“主子,這兩個小太監在講這宮裡之前的事,最近宮裡沒有人死。”
容晞一貫溫軟的嗓音冷了幾分,她道:“我在問他們的話,你先不要回。”
丹香立即噤住了聲。
那兩個小太監口徑一致,對容晞道:“回太子妃,沒有人死,卻如丹香姑娘所言,奴才是在講宮裡之前的舊事。”
容晞見回話的小太監眼神閃躲,便知其中一定有鬼。
她命丹香將她從石凳上扶了起來,步履稍有些急切地便要出東宮。
恰時,慕淮正從政事堂歸來。
剛一回來,便見到了額上滲出了冷汗的容晞。
她最近身子本就嬌弱,夏日穿得又單薄,汴京夜風稍帶著寒涼。
慕淮怕她受涼,正要牽著她歸寢殿。
容晞卻快步走向了他,至他麵前後,她嗓音微顫地問:“…夫君,阿暉…阿暉他可有出事?”
慕淮麵色未變,知還是有碎嘴的下人將消息傳到了她的耳中。
他並不知曉,容晞現下其實是不知情的。
慕淮以為容晞已然知道了拓跋虞失蹤的事,便如實回道:“孤還在尋他,你放心,無論他是死是活,孤都會將他尋到。”
容晞聽罷,嬌美的麵容登時變得慘白。
她踉蹌著往後退了數步,慕淮怕她摔倒,立即扶住了女人纖瘦的雙臂。
容晞心情複雜,覺得腹部也倏地泛起了鈍痛,她呼吸漸變得孱弱,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
慕淮見她明顯有異,心中一緊,剛要開口詢問。
丹香這時驚呼了一聲,對慕淮道:“…太子妃…太子妃她見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孩子是破冰的,兩條狗都不會再怎麼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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