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合一(1 / 2)

恃寵為後(重生) 嫵梵 13412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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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前,容晞仍覺得喉嚨的深處特彆不舒服。

再加之適才的哭喊,那處略帶著灼意,有些疼。

她求慕淮讓她飲些水,慕淮親自用唇度給了她,可容晞覺得還是不夠,她耐住渴意和痛意,待夜半身側男人熟睡後,方才悄悄下地去尋茶水喝。

容晞心中倍感酸楚。

慕淮今夜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容晞將鳳頭紅木燭台上的蠟燭點燃了一盞,寢殿內登時有了幽微的光亮。

容晞飲完數口清水,折返回身時,恰能看見鏡台中烏發微散、雙目泛腫的自己。

她慢慢走向了鏡台,用手覆上了自己頸|脖處的濃紅,明明自己求過他,讓他不要再這處留下痕跡的。

可慕淮時常會失了理智,自是將她的請求都拋在了腦後。

容晞拿出葉雲嵐給她特意配的化瘀膏脂,靜默地往那青紅瑞紫之處抹著,想起慕淮今日對她的作弄,有一瞬竟希望這人永遠都彆回來,就死在縉國好了。

思及,容晞驀地被自己的想法駭到了。

若慕淮真死了……

容晞不敢再往深想下去,心中連道數聲罷了、罷了。

左不過他也是要去出征打仗的人,腦袋要懸在腰間,再是皇子將軍,一入軍營那生活條件也是異常的艱苦。

容晞漸漸平複了心緒,每每同慕淮敦倫後,她總是要悄悄飲下避子湯藥,可今日她嗓子實在難受,再一想到那些極苦的藥汁入喉,便更覺難忍。

她決意今晚就先不喝這避子藥了。

落下一頓,應該也沒什麼事。

便躡手躡腳地回到了床處,正欲小心地邁過慕淮,卻發覺他已然被她擾醒。

容晞怕慕淮睡不好會發怒,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慕淮並未起身,低醇的嗓音仍掩著尚濃的睡意,他問道:“適才做甚去了?”

容晞撫著自己的咽喉處,艱澀道:“奴…奴……”

聽她言語支吾,一貫嬌糯的嗓音略有些沙啞,慕淮回想起今夜的種種,心頭竟像是被剜了一下,滋味難言。

明明身側的人是個柔美溫軟的小姑娘,就像風中瑟瑟搖曳的小花骨朵一樣,嬌嫩又脆弱。

他對她,本該生出垂憐意。

可實際行動上,卻是辣手摧花般的惡劣。

竟是總會突然生出邪祟的、想淩弱的心思。

慕淮多次都想克製這種心思,但即使是克製,容晞還是被欺負成了這副淒慘模樣。

——“睡罷,嗓子既是難受就不用回話了。”

慕淮的聲音透著淡淡無奈,隨後將身旁微怔的少女擁入懷中,深嗅著她體膚間的馨香,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又道:“以後不會再這麼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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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朔朔,深冬將過時,齊國大軍得勝而歸。

莊帝親子、亦是龍鑲將軍慕淮,原本做為支援後軍押運糧草。

可任誰也沒想到,慕淮竟然兵行險招,而他走的這步險棋,卻是齊軍製勝的關鍵。

李瑞知縉國有難攻易守的天險,他原本在心中估計,憑大齊的國力,攻下縉國的都城有七成勝算,但攻伐的時日至少需要六月,所以後方的支援軍和糧草必須充足。

但慕淮看似的冒險之舉,卻大大縮短了齊軍攻城的時間。

原來,在李瑞大軍到達齊國邊境駐營紮寨後,還在整頓軍心,觀望縉軍的動向時,慕淮便命隨軍的兩名副將為統帥,將大部分糧草押往齊軍大營。

自己則帶了這兩萬兵士中最精銳的五百名兵士,冒險強越橫亙於齊縉邊境,可謂險峭至極的冀山。

慕淮已將縉國的地圖熟記於心,雖說是首次帶兵征戰,但因他天生就有股威儀的霸者氣度,底下的兵士對其也是由衷的聽從和臣服。

他帶的那幾百名兵士都是熱血少年,慕淮並不端什麼皇子架子,一路上同他們吃住在一處,與他們打成一片,隨他先行的部隊士氣極濃。

強越冀山隻用了看似不可能的三日時間,而且在慕淮的引領下,這五百名兵士未折損一將。

至冀國境內後,慕淮邊帶著兵士們休整,便想法子讓他們偽裝成緬因的商隊,在都城小住了幾日。

在摸清了縉宮各處布局時,慕淮便令兵士整軍,於縉都宵禁時分夜襲皇宮。

縉宮一是駐衛不嚴,二是那縉國君主一直認為齊軍還在邊境處,一月內都不可能讓數十萬大軍越過那險阻的冀山來。

誰能想到首次出征的慕淮竟然先帶精銳部隊強越至境。

宮裡的禦林軍大致有三千人,平日也隻佩長矛,因著在帝王麵前不宜終日佩甲。縉國禦林軍穿得都是布麵甲,壓根抵不住無情的刀劍。

慕淮容貌端的是芝蘭玉樹的英雋俊美,可這樣一副玉麵君子長相,殺其敵來卻是驍勇蠻悍,在縉宮曳曳的火光中,宛若從地獄走出的修羅戰神。

他兜鍪下那雙深邃的眼讓縉宮禦林軍生畏,他們數十人圍他一個,都絲毫不是他的對手。

還未等持箭羽的禦林軍趕到,慕淮便已攜兵衝到了縉國君主的寢宮,將他從床上薅了起來,做為了人質。

縉國所有的兵力幾乎都在邊境駐守,慕淮脅迫著縉國君主,讓他在其寵妃恐慌的眼神下,顫著雙臂向齊國下了降書。

李瑞得知後,不由大吃一驚。

但慕淮隻率五百兵士就讓縉國君主受降一事卻是不爭的事實。

李瑞一路心思莫測的帶著大軍入縉國境內後,便占了齊國都城的城池。

齊軍得勝而歸這日,莊帝雖咳了血,卻是興奮異常。

容晞在衢雲宮自是也聽到了慕淮的赫赫戰功,想著他今日就該歸返,心中悸動個不停。

這日汴京晴雪初霽,窗外霧凇掛枝,空氣透著冷梅的清寒。

慕淮的玄光甲胄上,遍布著血汙刀痕,待見到殿中女人時,他耐著想將她抱起來的**,對她扯了唇角,道:“眼睛怎麼直了,看傻了?去備水,伺候爺沐浴。”

容晞也不知怎的,眼眶竟開始泛酸,她耐住想哭的**,點了點頭。

容晞熟稔的為男人沐浴濯發後,心中有些慶幸,好在他回來時,她的麵貌未掩,是美麗的。

慕淮下巴上起了淡青的胡茬,容晞細心地為他剃淨,他在衢雲宮歇不了太久,便要去紫瑞殿參加慶功宴。

待他換上月白宴服,用青玉冠束好發後,氣質卻絲毫都不像宮人所傳的狠戾驍勇戰神,反倒是她印象中,那副惹人傾慕的矜貴皇子模樣。

光風霽月、孤冷英俊。

容晞想,慕淮是極出色的英傑。

雖然他對她一貫強勢霸道,但在日日夜夜極為親密的相處後,她到底還是對他生出了不該有的情愫。

尤其是在許久未見後,那種情愫亦是愈濃。

今日黃昏甚美,橘黃暖芒,也不知是不是殿中燃著的炭火過於充足,容晞的心竟也是暖洋洋的。

慕淮抱著她坐在了羅漢床處。

容晞覺得眼前虛閃著白光,渾沌的腦子裡就像燃綻了一簇簇的煙花,在陣陣崩裂之聲後,便是滅頂的歡愉。

慕淮衣衫依舊整潔,她卻癱軟在了他的肩頭,就像隻吃到了鮮魚的小貓咪,饜足又乖軟。

見她這副模樣,慕淮不禁失笑,這麼會兒功夫就受不住,那入夜後她得變成什麼可憐模樣。

便略帶戲謔地低聲道:“一會多用些晚食,待我參宴歸宮後,再好好喂喂你。”

容晞的耳側很癢,她無甚氣力,最近也總容易倦怠。

雙頰已是不能再紅。

慕淮的語氣竟有些溫柔,容晞想,今夜便最後一次將慕淮當成情郎,而她則是不顧後果的私奔少女。

就這麼一日就好,這一日她許自己就這樣沉淪於,這一看就無果的露水情緣裡。

明日她再做那個沉穩清醒的容姑姑,隻對慕淮有奴婢的忠心,不再帶半分女子情絲。

一日便好。

容晞唇角微漾,聲音比平日更甜膩了幾分,她伏在慕淮的肩處,小聲回道:“嗯,奴婢等著殿下回來。”

這四皇子湊近一看,皮相瞧著愈發俊朗,可周身散著的氣場卻或多或少令人有些怖畏。

容晞穩了穩呼吸。

人啊,喜歡看美好的事物是趨於本能,但這四皇子可不能多看,多欣賞一眼興許會掉腦袋。

容晞垂眸,對著鏡中慕淮福身問安,恭敬道:“奴婢伺候殿下束發。”

慕淮闔著雙目,淡淡道了聲:“嗯。”

心中卻覺這宮女的聲音屬實嬌嗲,說話像唱曲,也不知是不是特意矯飾的。

容晞未摸清慕淮的喜好,猜他這種性情的主子最不喜歡下人在他麵前膽小如鼠,這般扭捏的作態反倒是會更觸怒他。

便大著膽子輕聲問:“殿下想梳個什麼樣的發式?是梳成昨日那般,還是想換一樣?”

容晞說最後這一“樣”字時,音調微漾。

這副嬌音軟嗓令慕淮的心裡泛酥泛脹,這感覺屬實怪異。

他掀眸,略有些不悅地看向了容晞,冷聲問:“你說話……一直是這個動靜嗎?”

容晞呼吸一滯,忙解釋道:“奴婢…奴婢…說話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殿下若是不喜歡,奴婢便改改……”

慕淮蹙了蹙眉宇,順勢打量了番容晞。

這宮女也是有趣,說話如雀鳥啼鳴,嬌嬌滴滴的。

長得卻差強人意,不襯她這副嗓子。

不過慕淮倒是不怎麼在意下人的長相,瞧著順眼便可,容晞現在的模樣雖算不上美,但也不算醜。

她膚色恁白,頸線修長纖美,身段雖不算高挑還有些嬌小,卻有著少女的曼妙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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