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抵達高軌道後,星火號立刻投入行動。
打擊巡洋艦隨著幾乎無法容納的力量而震顫,空氣中滿是它虛空盾發出的靜電和填充好的光矛炮陣的悸動。
洛薩代替索什揚掌管艦橋的命令王座,被一片全息畫麵和數據讀數包圍。
觀測港的防爆牆已經降下,現在後麵的空間呈現出占據幽暗橋中心的監測屏幕和觀察顯示器。
洛薩看著船員們在忙碌。
一般而言,星際戰士們幾乎很少留意到他們凡人的仆從,更少真的注意到他們的活動,這並非是出於傲慢,而是因為巨大的生理與心理隔閡,讓超人們很難注意到在他們身邊來回忙碌的瘦弱人類。那些控製艦橋的是服務於戰艦成千上萬的仆役中最有特權的,經驗和專長為他們提供了更好的口糧和居住船艙。
即使如此,他們也是無用和脆弱的生物,他們灰白色的長袍鬆垮的掛在單薄的身體上,看起來體型憔悴。
為了徒勞模仿他們的主人,都有剃光了頭皮,有些增加了臉上和胳膊上的天鷹刺青。
洛薩觀察著他們在通訊崗和鳥卜儀架構中工作,並監控引擎輸出和準備協調火力。
一切都在寂靜之中。
在這個高度上,無論如何嘗試,洛薩發現自己無法區分他們任何人,老人或年輕人,男或女。
他們是修會的財產,他們不管是出於自願還是被迫,都必須終生在這艘艦船上服務。
這就是人類帝國殘酷而冷漠的一麵。
選擇,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是種奢侈的權力。
“戰團長。”
洛薩打開遠程通訊器,與已經抵達魚雷發射艙的索什揚進行溝通。
“我們正在追上那艘運輸船,身份掃描和龍骨標記證實它毫無疑問就是新法洛斯號,您的命令是?”
“你向她打信號了?”
“是的,但她沒有反應,近距離鳥卜儀探測隻偵查到極少生命跡象,大約二十分鐘之前一艘登陸船被她拋了出去,目標是軌道站,我想你的猜測已經印證了。”
“看來那些叛徒已經尋過開心了,那上麵現在無非就是個停屍房。”
“確實,但著陸前他們也許能為我們提供情報,比如叛徒們的身份。”
洛薩看著監視屏幕。
即使圖像沒有放大,新法洛斯號也可以被清晰識彆,它在旋轉的綠和白色球體映襯著斑駁,不討喜的本體。
她的船員遭遇了什麼?現在在黑暗中占據了她的甲板和空間的是什麼?
“戰團長,我們還有二十秒就能夠進入發射距離。”
“由你控製。”
靜靜等待二十秒後,包裹索什揚的攻擊魚雷發射時他感到震動。
在他身後,第一小隊站立不動,全副鎧甲和武裝,自動穩定器和磁力鎖使他們在魚雷朝新法洛斯號側麵發射時站穩。
星火號已經抵達離對方很近的距離,近到可以保證無論它擁有什麼防禦係統,都無法在星界騎士的跳幫魚雷撕開二者之間狹窄的虛空時鎖定它們。
接近警報敲響,而狹窄的金屬艙內部充滿凶猛的紅光前,索什揚麵甲上的時間顯示隻過了不到十五秒。
“準備進入船艙!”
索什揚命令道,將穩定器設置到最大功率。
就在鎧甲鎖定時他感到製動火箭推力抑製了一次快速的碰撞,也就在撞擊出現的瞬間,他哼了一聲。
動力甲吸收了強烈的重力改變,這股力量足以將一個凡人撕扯成肉沫。
魚雷似乎停了一會兒,接著就在它頭部的熱熔燒穿新法洛斯號外層船殼時,新的震動穿過了索什揚腳下的甲板。
索什揚順手摘下腰部的動力劍。
他能感到身後第一小隊對戰鬥的欲望,他們等得太久了。
但索什揚發現自己正在祈禱船上沒有剩下太多活著的叛徒,沒有讓殺戮複雜的東西,現在的星界騎士不僅接受不了失敗,連大一點的損失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