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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泅雪坐在五皇子旁邊,托著側臉,望眼欲穿。
他比六皇子還期待君罔極的到來。
隻有一旁,被幾位侍衛擋在那裡的溫泅雪的隨從小莊憂心不已。
他實在不知道少爺為什麼開心,畢竟,在正常人看來,如果十三殿下因為溫泅雪而被六皇子釣來,後續說不定會鬨出什麼事來,可怎麼收場?
十三皇子來了,那自然是和溫泅雪情感甚篤,可也將溫泅雪活活立了一個靶子,更遑論,十三皇子會不會以為溫泅雪和五、六皇子是一夥的,引他入局?
十三皇子若是不來,溫泅雪今日又要怎麼收場?日後定要遭人恥笑,到時候可怎麼辦?
就這麼等了許久。
彆說君罔極,一個人都沒見著。
報信的人已經回來多時,說:“十三殿下毫無反應。”
五皇子搖搖頭:“哦呀,看來十三弟當真是不會來了。”
六皇子鐵青的臉,表情更冷硬,將核桃捏碎。
溫泅雪比六皇子還悲傷難過,一雙清泉一樣的眼眸水汪汪的,眉眼微蹙,像隻憂傷的小狗狗。
五皇子:“算啦算啦,六弟放他走吧。十三弟果然誰都不在意。”
六皇子望著溫泅雪,態度強硬:“不要!十三弟不來,就讓他代替跟我玩。”
五皇子回想了一下:“他射箭好像沒什麼出彩的,找他你還不如找小九,小九這段時間很努力練習射箭的。因為父皇說秋後圍獵會帶他去。”
這是宣帝登基後第一次去圍場打獵,沒有意外的話,所有皇子都會去。
這也是為什麼六皇子如此在意君罔極射箭勝過他的原因。
六皇子並不討宣帝喜歡,但作為幾個兒子裡武藝拔群的那個,六皇子因此也得了幾次嘉獎,這是六皇子唯一勝過他人的地方,因此,他必須保持這個優勢。
但如果君罔極在這方麵超過他,就算以君罔極的狗脾氣,宣帝依舊厭棄他,但也會降低六皇子的威信和特彆。
六皇子雖然年幼,內心也有了危機感。
他望著眼前這個玉雪做的一樣,比自己的九弟還好看幾分的溫泅雪,故作冰冷高傲:“我才不和他比箭。”
五皇子笑道,隨口一說:“不比箭,難道你讓他當靶子?”
六皇子露出一口新換的銀牙:“好主意,就讓他頂著果子,給我當靶子。”
五皇子筷子一抖:“你你你……你再對自己的箭術有信心,也不能這樣啊,父皇若是知道了……”
六皇子冷冷望著他:“父皇若是知道了,我就咬死了,是你出的主意,你彆想脫了乾係。”
彆以為他不知道五皇子暗搓搓地慫恿、激將,巴不得他惹出事來。
五皇子臉色這才微微一變,有幾分勉強。
一旁的小莊已經臉色大變。
但事件中心的溫泅雪毫不在意,他一臉憂傷,還沉浸在君罔極果然不在意他的情緒裡。
啪。
就在這時,一顆小石子落在了六皇子腳下。
恰恰好打在他的腳趾尖。
“嘶。”六皇子雖然第一時間躲避,還是感受到疼痛。
“誰?”所有人站起來,警惕望去。
竹林清幽,清風徐徐。
但六皇子知道,君罔極來了。
“拿我的弓箭來!”
啪、啪、啪。
好幾顆石子打來,落在六皇子身邊幾位侍衛頭臉上,叫他們避之不及,叫喚著,一時亂了身形,接近不要六皇子的身。
人仰馬翻。
許多人抱頭蹲下。
六皇子咬牙,主動上前冒著石頭雨主動從自己的伴讀那拿來弓箭。
“六皇子不可!”
即便是六皇子的人也清楚,私下比箭可以,但若六皇子真的拿弓箭指向十三殿下,那性質可就變了。
六皇子也不傻,他撿起石頭,試圖循著攻擊的來處射去。
但是,六皇子完全忽略了,箭和石頭是不一樣的。
箭有尖頭和羽毛控製平衡和方向,但石頭可沒有。
幾次不中,那些石頭卻百發百中,急紅了眼,六皇子咬牙直接拔了一箭,搭在弓弦上。
“出來!不出來休怪本皇子當作刺客收拾了你!”
五皇子一開始就抱頭趴下,躲在侍衛後頭,倒是沒有受什麼傷。
聞言想,老六還不算笨。
所有人便見著,一身黑衣跳下來的十三殿下君罔極。
君罔極黝黑寂靜的眼眸掃過那些侍衛,他們都不禁後退了一步,望向六皇子。
那畢竟是皇子,他們不可能真的對君罔極動手。
六皇子的目的就是逼君罔極出來,看到君罔極手裡的彈弓,他唇角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玩彈弓石頭算什麼,敢不敢和我正式比一場?”
溫泅雪眼眸晶亮,望著當真出現在這裡的君罔極。
——殿下果然是我的好朋友,他真的來救我了!
下一瞬,溫泅雪猛地撞向六皇子,腳下一勾,重重將對方絆倒推向身後的五皇子。
“小莊!”
在一眾侍衛的驚呼裡,一片人仰馬翻中,溫泅雪自己飛快地奔向君罔極而去。
拉著君罔極的手就往外跑。
君罔極來了,工具人六皇子、五皇子當然沒必要繼續存在這裡了。
溫泅雪隻想跟君罔極玩,可沒想讓君罔極和他們玩。
小莊自然機靈,聽到溫泅雪的示警,毫不猶豫往相反方向跑去,第一時間向溫府報信。
六皇子和五皇子撞在一起,額頭碰出好大一個包,大家都哎哎叫著,滾作一團。
野餐的布置也打翻在地,一片狼藉。
“快去追他們!”
六皇子顧不得其他,還惦記著君罔極。
五皇子卻拽著他不放:“你撞傷我了彆想就這麼跑!”
他是吃不得虧的,抓緊機會反擊六皇子。
侍衛們苦著臉,又是扶又是拉,將他們兩個分開。
兩個人身上都沾上食物殘渣,慘不忍睹。
都圍著兩個小祖宗,一時分不出幾個人去追跑了的兩個人。
再說,追上能怎麼?
難道他們還敢真的對皇子以下犯上嗎?
大家隻好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