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萬人迷龍傲天最愛誰,關原配屁事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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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真是……比前世凶多了。

君天宸唇角微揚。

——他果然喜歡的是安浥青這樣的嗎?

太子眼底沉沉,他早就懷疑,徐文瑞隻是一個誤會。

——他是在看我!?

安浥青明知道太子正在看著自己,一時卻控製不住表情。

錯愕與……讓他滲出汗水,第一次失去了從容。

——溫泅雪不是喜歡徐文瑞啊!

——溫泅雪喜歡安浥青?

圍觀的眾人,心情像是春天的飄絮,莫名飛上天又落回地麵。

溫泅雪穿過人群,擋在路上的人頓了一下讓開,分開一條路給他。

一下子就看到了人群背後的君罔極。

君罔極又瘦又高,靜靜地站在那裡,如鶴立雞群。

遠遠望來,眼神淡漠又寂靜,沒有任何情緒,就隻是望著他。

溫泅雪明明沒有做什麼,不知道為什麼,腳步卻頓了一下。

微微抿唇,矜持地望著君罔極。

春風微拂,掀起垂柳,飄絮如落雪。

吹動他們的衣襟。

吹皺一池的春水。

九皇子轉身,率先走回學堂。

五皇子把玩著扇子,靠著柱子歪了歪頭,表情無辜又像是困惑。

六皇子微微皺眉,眼神路過五皇子,露出一絲意外。

……

明明一切如常,卻又好像一切都不同於往日。

宗學開課後,很快就迎來了第一次考核。

表麵普通的考試,涉及到幾位皇子的明爭暗鬥,卻意義不同起來。

太子自然要想儘辦法考得最好。

五皇子一向誰的麵子都不給,能看戲的時候也絕不落下,在他擅長的領域絕不給太子留麵子。

九皇子更是做什麼都做得最好。

六皇子也不甘示弱。

明明他們各自都不服氣,都在暗中較勁,但明麵上看,卻好像是他們一起對太子圍追堵截。

溫泅雪對君罔極說:“真可怕,我們就不要參與進去了。”

溫泅雪和君罔極都不需要考太好。

君罔極嗯了一聲。

溫泅雪看著他:“但也不能考太差。”

這是一句廢話,說話的人自己都這麼覺得。

君罔極斂眸,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目光放空望著遠處的天際白雲。

溫泅雪站在他身邊,安靜下來,抬眸看著他的臉。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過年的時候他們還那麼親密,可以肆無忌憚地摟著脖子躺在一起,現在麵對麵站在一起明明相隔數尺,卻覺得是不是太近了。

“要上課了,回去吧。”

君罔極回神,側首看著溫泅雪說。

溫泅雪猝不及防看到他望向自己,近距離對視的眸光輕動,像是回避又抬眼看去,很輕地抿唇。

君罔極沒有任何異常,拉著溫泅雪的手,自然地往回走。

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被握住手的溫泅雪心卻忽然提起,不自覺僵了一下。

明明牽過那麼多次手,但,現在被君罔極主動拉一下手,卻像是緊張。

身體所有的觸感都集中在握在一起的手上。

君罔極的手修長有力,溫度偏低,但是握著久了,掌心會有暖意傳來。

——手指很好看。

心跳一下一下,每一下都跳的不一樣,呼吸也有些不暢。

好像……不是討厭。

他當然不會討厭君罔極。

喉結很輕地滑動,不小心屏息了很久,不得不小聲地吞咽一下。

接近學堂的時候,君罔極鬆開了溫泅雪的手。

“兩個男孩子長大了還牽著手,是會有些奇怪。”君罔極看著他,眼神寂靜清澈,眨了一下眼說。

溫泅雪那樣明顯的僵硬生疏,君罔極當然能感覺到。

溫泅雪眉眼純真,懵懂無措:他會這麼奇怪,隻是因為他們長大了嗎?

他望著君罔極的臉。

少年的臉和小時候相比,的確長開了。

小時候臉頰帶著嬰兒肥的小狼,現在麵容線條棱角分明,一種生澀冷冽的鋒芒銳利,氣質卻再沉靜篤定不過。

雖然大家都說,九皇子是宣帝所有子嗣裡相貌最好的一個。

雖然已經見過了這張臉更為成熟,精心雕琢的一個版本。

溫泅雪卻覺得,君罔極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是一種說不出的好看。

讓人午夜躺在床上會一遍遍回想他白天每一個神情變化,猜測他在想什麼的俊美。

想著想著,會笑起來。

會,想要見他。

想和小時候一樣,一起躺在床上,摟著脖子,頭靠著頭入睡。

卻又在真的第二天碰到的時候。

矜持恪守了距離。

隻是唇角清淺微笑,道一聲:“殿下,昨夜睡得好嗎?”

明明還想問,像小時候,問他夢到了什麼,夢裡有沒有自己。

卻抿唇緘默。

隻有君罔極一如從前,靜靜看著他:“嗯,做了很好的夢。”

彼此都沒有問,為什麼拉開了距離?

就好像大家都清楚,從前的親密對兩個男孩子來說,太過親密了。

兩個小孩子可以互相抱著貼著臉頰,彆人會覺得像兩個可愛的小動物一樣。

兩個少年再做這樣的事情,貼貼,擁抱,掛在另一個身上……太不正常了。

不隻是因為周圍人笑話的眼神和戲謔,連他們自己也明白了,其他皇子和伴讀,不會像他們這樣。

其他的好朋友,也不會像他們這樣。

他們並不是疏遠了。

隻是在努力地,懵懂地學習著兩個長大的少年之間正常的相處方式。

卻不知道為什麼,越努力越覺得靠近。

好像身體恪守了距離,靈魂和心卻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有實體的話,大約像是兩個小動物一樣,不管不顧奔向對方,擁抱著滾作一團。

連不自覺、不小心手指碰到一起,在彆人看不到的桌下,自然地牽了手。

心都砰砰亂跳。

好像做了不可以被發現的壞事。

可是,奇怪的好像隻有溫泅雪自己。

君罔極一直都從容沉靜,從沒有一絲猶疑不定。

他好像從未覺得,和溫泅雪的關係距離,相處方式有任何問題。

他隻是配合縱容,溫泅雪想要如何就如何。

——我,怎麼了?我想怎麼樣?

溫泅雪不知道。

君天宸遠遠站在一旁看著他輕輕靠在亭柱上發呆,一言不發。

因為他也不知道,他這樣跟著溫泅雪,看著溫泅雪,到底想怎麼樣?

要回那具身體?

旁觀前世的一切重現,又慢慢不同?

就像他不知道,他明明不愛任何人,卻為什麼耿耿於懷,前世溫泅雪沒有回頭?

……

春天的到來,起初總是草色遙看近卻無。

是吹麵不寒的風,沾衣欲濕未濕的雨。

是枝頭的花苞。

等到枝上第一朵桃花開了,一夜之間便整個世界都進入了春天。

千樹萬樹,所有的花競相開放。

姹紫嫣紅,累累疊疊壓著枝頭。

桃花灼灼,逼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少年們好像都在那些不知道誰看著誰,交錯而過,回避又追逐的目光裡,明白了青澀朦朧的心事。

宗學的氣氛比任何時候都平和。

那些跳脫的少年們好像都長大了,一個個成了風姿玉樹,能出現在彆人夢裡詩裡的君子。

君天宸靜靜地旁觀著那些昔日的故人,和記憶裡的樣子重疊。

唯獨隻有溫泅雪,越發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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