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玥:“……”他這麼個凶狠的親.吻,她怎麼可能沒感覺?
磨磨蹭蹭將近半個小時,等到有人來敲門,岑肆才堪堪給時玥換好衣服,不過等兩人走出房間門時,都是麵容通紅,呼吸不順。
岑肆在院子裡吸幾口冷風,才讓自己腦子平靜下來。
岑家大姐二姐都回娘家去了,岑肆爸媽健談開明,時玥一個人能哄倆,桌子上歡聲笑語不斷,岑肆仿佛個局外人,默默給她夾菜。
岑母頗為欣慰,這兒子還是可以的,會夾菜。
轉頭她笑眯眯對時玥說,“玥玥,多吃菜,吃胖點好。”
“好~”時玥抱著飯碗,吃得歡快。
岑肆還不忘在一旁叮囑,“醫生說多咀嚼幾下好,彆吃那麼快。”
“我怕菜涼了。”時玥聲音含糊不清。
“菜涼了再熱。”
“好。”時玥變得斯文起來。
岑肆低頭給她剝一個蝦,唇邊的笑容很明顯。
對麵父母看著,表情有些驚悚,但是很快又淡定下來,忍不住摸一下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慢點吃好,明天你們就得出發,路上指不定怎麼折騰呢。”岑母說。
岑肆接話,“後麵會轉飛機,不用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呢,這天上飛的,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這樣可以在路上省一些時間門。”
“倒也是……”岑母點點頭。
這頓飯後,岑肆給時玥燒水洗澡,洗澡的地方就是灶房的一個角落。
岑肆守在門口,岑母走過來,跟他低語幾句,囑咐道,“玥玥身子骨弱,你得照顧著點,克製一下,懂嗎?”
岑肆眨眼,無聲看向他母親,神情有些不自在。
岑母卻還是說話,“孩子呢,也不急著要,你大姐二姐兩個的孩子,我看到就怕,我和你爸,還想多清閒幾年,反正你都已經這麼大齡,也不怕再晚點生……”
岑肆:“……”
岑母一直壓低聲音嘮叨著,最後還往他手裡塞一個小袋子,“我去縣城裡拿的,等你們去到省城,估計挺容易拿,我就沒要太多。”
聽著屋裡有動靜,岑母就小跑著離開。
岑肆低頭看手裡的東西,計生用品,他臉一熱,將這東西連忙塞到褲袋裡,無力地歎息一聲。
全家都很操心他的婚事,他知道,但是沒想到他媽連這個都操心。
得藏起來,不能讓她看到,免得產生一些奇怪的誤會。
“我洗好啦。”時玥拎著水桶走出來,頭發洗過,換上了粉.嫩的套裝睡衣,短袖長褲,看起來可愛動人。
“肆哥,那桶水我沒動,還熱著,你趕緊去洗,我給你看門。”
時玥推他的胳膊。
岑肆卻接過她手裡的空桶,蹙眉說:“我不著急,洗冷水也行,你先回房間門,彆再這裡吹著涼了。”
“我沒那麼嬌弱。”時玥也嚴肅地回望,趕人去洗澡,“快去,我給你拿衣服。”
他身上的酒味那麼濃,熏人啊。
岑肆這才點頭,走進屋裡。
時玥跑回房間門,又跑過來。
也就她低頭將長發擦得半乾的時候,男人就帶著一身熱騰騰的水霧走出來,身上隻穿著個短褲。
他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剛才她就隨手拿來一條褲衩和短褲。
上身赤果果出現在她麵前,那久經磨煉才形成的肌肉,蘊藏著勃發的力量感,形狀也好看得不行。
時玥視線往下,岑肆卻很不習慣,眼神有些閃躲,他牽過她的手,“先回房間門,還是有點涼。”
一走進房間門,岑肆就將門給鎖上,馬上打開衣櫃,給自己拿來一件灰色背心。
岑肆在衣服這方麵都不怎麼講究,加上他不常回來,住的時間門也不久,所以衣服很多是穿過好幾年的。
灰色背心一穿上,他便想著要扒下來,太緊身。
不過時玥在身後喊他,他隻能罷休。
時玥見他一身灰撲撲,但是……灰色真的,很顯得晉江好像很大的樣子。
更何況他衣服還有些小。
那撲麵而來的荷爾蒙,讓時玥忽然有些口乾,她懷疑對方是勾引他,穿得這麼騷包。
然而岑肆已經麵無表情,將她轉過身去,還硬邦邦解釋一句,“衣服是幾年前的,我可能又長高了。”
時玥:“不止長高吧。”
岑肆:“……”
家裡沒有吹風機,岑肆擔心她頭發不能乾,便在她身後拿著毛巾給她擦拭,見她腦袋一點一點的,他放低聲音問,“犯困了?再等等,頭發還沒乾。”
她的生物鐘都是九點鐘入睡,雖然傍晚補了眠,但是這會還是升起睡意來。
“我先趴一會兒。”
“嗯。”
也不知道多久,岑肆摸著乾透的頭發,便將人抱到床上去。
她也沒醒來,擁著一張薄被就睡過去。
他本來用竹席,但是如今給她鋪上一張床單,免得她覺得涼。
岑肆站在床邊,一直沒有動靜,之前也跟她同床共枕過,但是他也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那時候滿心滿眼隻想著讓她好受一些。
可是如今,他不確定自己還能讓她在懷裡安穩待到第二天……
他能設想到,他會被她逼瘋的。
岑肆將燈關掉,又回到床邊,不過卻將時玥挪到更裡麵去,而他就直挺挺躺在床邊。
本就毫無睡意,他側躺過去,隱約嗅到這床上有不屬於他自己的氣息,那道身影,近在咫尺。
褲袋裡的東西硌得慌,他伸手掏出來,一時又不知道放哪兒,忽然就聽到女孩迷迷糊糊出聲,“肆哥?”
“嗯。”岑肆剛應一聲,時玥就翻滾著進入他懷裡,將他的胳膊枕在腦袋下。
“肆哥,你手裡拿了什麼?”時玥清醒過來,聽到他手心裡油紙的輕響。
“沒什麼,快睡吧。”他哪裡會給她看,手掌在她後背輕拍,“明天要坐車,很累的,早點睡。”
“那洞房花燭夜不過了?”是天真的詢問。
岑肆喉嚨一梗,感覺這幾個字直接勾起他剛壓下的那些綺思,所有熱血湧向晉江處。
“這不是在過?”他聲音很輕,想要糊弄過去。
今晚他本來就不打算動她,畢竟還要在路上耗近一天多的時間門。
“你當我小孩子呢?”
“你就是小孩子。”
“你跟小孩結婚,你部隊同意?”
岑肆一噎,“彆再說話,早點睡,嗯?”
又是哄小孩的語氣。
時玥輕笑,兩人貼得那麼近,她會感覺不到他的晉江?
大抵知道他是在極力忍耐的邊緣,她也沒有再拱火。
他時時刻刻都處於為她好的角度,哪怕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
這男人,說他傻吧,他情商智商都挺高,說他聰明,他卻總是習慣自己為難自己。
“晚安,肆哥。”時玥倚在他懷裡,輕聲喃著。
“……晚安。”
然而這天晚上,岑肆根本就沒有怎麼睡,就算是睡過去,也因為一些綺麗的夢而醒來,最後大半夜離開,給自己衝了幾桶冷水。
第二天時玥精神飽.滿,岑肆眼底有些青黑,神情略萎靡,兩人吃過早餐後就往縣城火車站趕。
雖然隻有十幾個小時火車,但是岑肆還是用介紹信買到靜謐舒服的軟臥。
軟臥比較貴,短暫的路途極少有人買,所以一個車間門沒幾個人。
夜裡,時玥剛躺下來,岑肆在床邊坐下,沒一會兒,他也拱進時玥的被窩裡。
“你乾什麼?”時玥被擠得要麼靠邊,要麼隻能緊緊跟他貼著,這個老古板怎麼回事?忽然開竅了?在車上?
“一起睡。”岑肆倒是平靜。
“……好。”
可是沒一會兒,時玥就覺得憋得慌,她推一下他胸膛說,“不要一起睡,你趕緊走,太擠了。”
岑肆卻笑一聲,“現在知道擠了?”
“你什麼意思嘛?取笑我?”時玥嘟起嘴,語氣嗔怪。
岑肆坐起身,“不是取笑,是想試試。”
他總不能告訴她,他一直惦記著火車上的事情,那是他心最亂的一段路。
他想試試跟她一起躺在火車同一個被窩的感覺。
時玥隔著被子用腳踢他一下,“幼稚。”
岑肆給她壓好被子,又俯下身來,在她臉頰上親一下,“睡吧。”
時玥點點頭,岑肆卻忽然將被子又掀起,將他的頭顱也罩住,然後低頭吻在她唇上。
不過不是蜻蜓點水般的碰觸,而是更火熱一些,差點讓岑肆醉死在這溫柔鄉裡。
岑肆最後沒回到對麵的床位,就這麼在她床邊坐上許久,快天亮的時候,他才躺下床,又將睡得迷糊的人抱在懷裡。
那種滿足感,能夠趕走他所有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