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叫老公(1 / 2)

春枝寄情話 璿樞星 11427 字 6個月前

周麗珊是溫知宴的私人助理兼女秘書,穿衣打扮很文雅,長發挽髻,著香奈兒L西裝套裙,五官秀美,鼻梁上文縐縐的掛著金絲邊眼鏡。

她照溫知宴吩咐,今日一大早就叫了一個私人醫生來查看黎爾的身體情況。

黎爾沒發燒了,情緒穩定,心裡卻留了些不安。

因為她撒謊告訴溫知宴她來蘇城的理由是參加同學的婚禮,現在被溫知宴發現她是來找朱婧儀,還有他們黎家那些丟人現眼的秘密,其實黎爾一直在瞞騙溫知宴。

他們結婚一年,相處甚少,黎爾以為根本不是那種需要坦誠相對的夫妻關係。

可是昨晚,溫知宴卻一再的告訴黎爾,他們是夫妻,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他為她出現再正常不過。

黎爾心裡著實為了這種他們夫妻對待彼此的不同方式而忐忑。

下午,周麗珊給黎爾帶來一些漂亮的衣裳跟首飾,告訴黎爾:“溫太太,這些是溫先生讓我為你準備的,晚上他有一個局,要帶你去見朋友,出發時間大概是晚上八點。”

“嗯?”黎爾不曾想到自己會有被溫知宴帶去參局的機會,她細眉微挑,問道:“他真的要我去?”

周麗珊點頭,“是的。溫太太請記得是晚上八點。”

“哦。”黎爾應道,因為她撒謊騙了溫知宴,這個時候她不好拒絕他對她做的要求。

到了晚上八點的時間,謝旻來接她。

黎爾穿一件奶杏色的掐腰長擺連身裙,喬其紗材質的裙腰兩側鏤空,露出兩抹雪白的皮膚,裸足踩著高跟鞋,將濃黑的及腰長發取半,挽了個半髻。

脖頸上掛了周麗珊給她送來的珍珠項鏈,耳釘她沒有配全套的珍珠,戴的是她過26歲生日時候溫知宴送給她的洋桔梗。

柳腰花態,搖曳生姿的趿著水晶細高跟,跟著謝旻去參局。

今日氣溫又降了幾度,蘇城的雨夾雪遇上寒流,終於不再是雪粒子,衝破那股雨雪夾雜的曖昧纏綿,決然的變成了片片雪花。

周麗珊從頂層套房送黎爾下樓來,謝旻在酒店大堂門口撐傘等,恭敬的等黎爾來到。

見到黎爾出現,撐傘的他上前去給黎爾遮頭。“溫太太,走吧,溫先生已經在局上等你了。”

謝旻自從溫知宴從大學創業開始,就已經跟在他身邊,整個過程中,溫知宴的世界從來沒有出現過跟他談得上能產生曖昧感情的異性。

如今,溫知宴直接從單身進階到已婚,謝旻其實也有好一段時間才適應溫知宴現在有個明豔動人的太太了。

這個太太來得很突兀,好像就是溫知宴的奶奶去醫院住院的時候,隔壁床住來了個老爺爺,他的孫女黎爾跟溫知宴接觸了幾次,溫知宴就跟黎爾結婚了。

這婚結得真的很突然又詭異。

不過,老板做事總有老板的理由,謝旻不敢妄自揣測。

“好的,謝謝。”黎爾禮貌的感謝溫知宴的私人助理,他

是個氣宇軒昂的青年。

黎爾跟他來往不多,在他麵前表現得有些拘謹。

“溫太太這邊請,今晚蘇城的韓啟銳,韓總設宴邀請溫先生參局。聽聞溫太太前兩天在蘇城被人冒犯了,韓總說要好好讓這些人給溫太太道歉。”

落座到車上,司機開車,坐在副駕的謝旻回頭,簡明扼要的要黎爾有心理準備,等一下,她會遇見什麼。

謝旻要她事先有認識今晚會是什麼場合。

黎爾點點頭,不太明白所謂的道歉是什麼場麵。

她出生的家庭跟成長經曆讓她其實不太會被人道歉,特彆是在她上班的地方,出於她的工作需要,她是經常就算沒錯都需要跟人道歉的那個人。

坐在車上,黎爾瞧見窗外的雪落得無聲。

蘇城是她的老家,其實很早以前,她對這個城市殘留的都是美好記憶,直到朱婧儀跟黎正勤攪合在了一起。

當初,他們從蘇城搬走,舉家搬遷去璃城生活,就是因為左鄰右舍都知道了黎正勤出軌,他的原配倪涓雅在家裡燒炭自殺。

念高二的女兒L放學回來,一個人背著意識昏迷的倪涓雅從七樓的樓梯奔去醫院求救。

他們坐的車恰好路過當初黎爾背著倪涓雅去過的那家醫院,黎爾想起高二的冬天,她背著倪涓雅去醫院搶救的事,她那時候哭得滿麵淚痕,也沒人來幫她。

舊景重現,難以抑製的,兩顆滾燙的眼淚掉出來,黎爾想用手背擦一下眼睛,卻發現自己出門前化了精致的眼妝,幸好是防水的。

還是彆亂抹了,等一下要去見溫知宴的朋友呢。等它們自己乾掉就好。

“溫太太,怎麼了?”坐在前排的謝旻察覺到黎爾的異樣,轉頭看向她,輕聲問。

“沒事。”黎爾回答,“眼睛進沙子了。”

“需要告訴溫先生嗎?”謝旻請教。

“當然不用,誰的眼睛都會有進沙子的時候吧,這點小事,何足掛齒。”黎爾強顏歡笑的說。

“嗯,好。”謝旻微笑,今晚從黎爾的妝容,衣著,還有說話,謝旻都感知到這是一個很特彆的女子。

去接她之前,周麗珊曾經告訴謝旻,溫太太沒有叫妝造師,是自己化妝,選的衣服,挑的首飾,紮的頭發。

謝旻一度怕黎爾會表現的不妥。畢竟今晚溫知宴被韓啟銳宴請,是頂級豪門公子哥們聚首的社交場麵。

可是,在細雪中見到她趿著高跟鞋,娉婷婉約的出現,迎著下雪夜晚的月亮,謝旻偏偏的想起了那個名句。

月色與雪色之外,這樣的女子是第三種絕色。

謝旻漸漸有覺悟,溫知宴跟黎爾結婚絕對不是想當然的心血來潮。

*

車子駛到近郊一處歐風莊園,韓啟銳的手下早就為謝旻接來的貴人等在莊園門口。

黎爾被他們恭敬有加的迎進去,路過蜿蜒的回廊,來到一個裝潢華麗的包廂。

幾乎是滬圈所有的知名闊少

都有露臉,因為韓啟銳說溫知宴有女人了。

他們問是哪個溫知宴。

韓啟銳說就他爺爺安排他去北城從政,他反而不拿這件事當回事,自己偏要跑去開科技跟能源公司的那個。

於是一幫人都推掉這個晚上本來有的邀約,來給溫知宴公子接風。

韓啟銳識趣,沒把溫知宴隱婚的事廣而告之,隻說了溫知宴身邊有女人了。

一幫公子哥們深感新鮮,紛紛要到現場來圍觀,禁欲冷漠如溫知宴,他身邊如果出現女人,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

等黎爾被韓啟銳的貼身特助引來,眾人的眼睛都亮了。

見到黎爾的這一眼,紛紛就想起了年少時從古詩裡讀到的詩篇形容。

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注】

彼時隻是靠想像得不出的肌理細膩,態濃意遠,今夜有了生動的證明。

黎爾像是從畫裡走出的玲瓏美人,一進來,滿室的霓虹都熄滅。

因為隻有她那雙清淩淩的眸子在惶惑的顧盼生姿,她很訝異今晚自己要參的局會如此盛大。

溫知宴坐在大廳中心的卡座飲清茶,有人叫他打牌,他不打。

韓啟銳在陪他。他們坐的那張桌子隻有他們兩個男人。

溫知宴穿一件黑色襯衫,領口兩粒白玉扣子沒扣,被米色休閒褲包裹的長腿散開,神情閒閒的坐在真皮沙發卡座裡。

綻放出燈光如晝的水晶吊燈懸得很低,正好在他頭頂照耀,攏下的光映得他的麵孔如冠似玉。

這是黎爾第二次在聲色犬馬的豪門局上遇見他。

上一次,他們還沒結婚,隻是初遇,黎爾是在自己上班的酒店娛樂區遇見眾人對他眾星捧月。

平日裡個個頤指氣使的闊公子們到他眼皮底下,都端正坐姿,講話謹慎,不得放肆。

那是在璃城,溫知宴的主場,溫家祖上出了將軍是在璃城出的。

這晚,在蘇城,在彆人的主場,溫知宴依然是座上賓。

滿室的公子哥跟貴小姐即使想要攀附他,也隻能遠遠的眼巴巴的望著,因為男人一直盛氣淩人的坐在寬大的卡座裡,不給他們任何靠近他的機會。

可是,他的眸光卻在黎爾出現的這一瞬就朝她投射了過來。

眼瞳黝黑,眼神清明,眼角微微勾曲,照射出的眸光比雪夜月色還要透亮得令黎爾心湖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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