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來臨 積攢糧食(1 / 2)

囤貨遇上貧窮,就像太監進了青樓——口袋空空,腿上空空,反正就是有心無力。

楚沁手握賣麝香換來的11塊多,進供銷社後直奔賣油的地方。

許是揚子溝供銷社主任能力更大,她在賣油櫃前還瞧見東湖鄉沒有的香油。

香油昂貴,她思來想去,最終壯士斷腕上前稱二兩香油。

沒辦法,再不買就賣完了,後頭一堆等著買的呢。

平常蒸雞蛋羹時滴兩滴香油去能美翻天,這段時間因為建圍牆著實勞累到的楚沁決定好好犒勞自己。

瞧見有那一口氣買兩斤的,楚沁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大隱隱於市啊,富人還挺多,平時都穿著補丁衣服看不出來,但這種時候倒是顯出來了。

從原主記憶中把這個國家的曆史翻來覆去看過好幾遍的楚沁有理由懷疑好多富人們此時都悄咪咪躲著呢。

買完香油買菜籽油。

因為當地盛產菜籽油,所以菜籽油比花生油便宜。楚沁直接買五斤,付錢時就跟割肉似的。

五斤聽著多,可對楚沁這個心心念念想吃炸物的人來說一點兒都不多。

她決定明年還得養兩三頭豬,到時候有豬油頂上,她或許就能實現吃油自由。

買完,楚沁轉向糧食櫃台。

“菜籽油怎麼貴了五分?”她離開時有人擠上來問。

櫃員無精打采道:“過年啥玩意兒不貴啊,買不買?不買讓讓,你們這些人跟進貨似的,吃著肉也得給彆人留點湯啊……”

本來就因為趕大集早起上班,耳邊吵吵嚷嚷一茬接一茬的人,沒停的。偏偏又看到運輸隊的這幾個,怪煩人。

楚沁下意識回頭看,沒聽懂。

可張飛燕就在邊上,她也是來買東西的,隻是她手中沒錢,一分都沒有,隻能緊緊跟著她媽在旁邊不停打邊鼓。

張飛燕:“媽,買點米。”

張媽:“不買,吃地瓜。”

張飛燕:“媽,買點麵。”

張媽:“不買,吃地瓜。”

張飛燕:“…那買點布?”

張媽:“不買,吃地……等等,買布乾啥,你個妮子想嫁人啦?羞不羞啊,家裡缺你穿的了你想買布!你媽我前腳買布,後腳就得被你奶罵死。”然後布被收繳。

張飛燕差點沒氣死,她媽這人軸得要命,她嚴重懷疑自己上輩子老後被子女嫌棄軸全是遺傳她媽。

她是想穿新衣服嗎?她是怕過兩年買布困難,到時候有錢都難買!

沒拿到家裡財政大權的張飛燕萬分鬱悶,見到楚沁買油就更鬱悶了。

這小姑娘都當家做主了,她個老太太還被老娘訓。

眼瞅著楚沁大手筆買五斤油,張飛燕懷疑心再次升起,忍不住繼續觀察楚沁。

她慢慢挪到楚沁身邊,見楚沁聽了櫃員的話後麵露疑惑,便主動道:“他們是縣城運輸隊的人。”

哦,這麼一說楚沁懂了。

運輸隊的,五湖四海到處跑。

這代表著什麼?舉個例子吧,菜籽油這玩意兒不是每個地方價格都相同的,楊子溝鄉盛產菜籽油,所以價格便宜。

可隔壁省,再隔壁的隔壁省,總有非產油地,這種地方油價會稍微貴些。

運輸隊有些人賺的就是這差價,但他們這麼敢膽大包天明目張膽楚沁還是很佩服的。

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啊,眼紅的人啥時候都不缺,她就挺眼紅的。油這種管控品都敢碰,也是厲害。

若張飛燕曉得楚沁心裡在想什麼,肯定直呼小姑娘牛逼。

可不是嗎,等到後年,縣裡鄉裡就會有大新聞,這幾位因為被舉報投機倒把,更因為數額巨大,被判農場勞改。

狠狠震懾一批人呢。

突如其來的搭訕讓楚沁略微有點不自在,她還沒搞清楚原主跟這位張飛燕有什麼恩怨,便也不想跟她走太近。

奈何張飛燕賴上她了,自來熟的問:“哇,你怎麼買這麼多米麵啊?”

是的,楚沁買二十斤米二十斤的麵,直接把手上的存款用得隻剩一塊八。

她不想說,但張飛燕眼神灼灼,楚沁便敷衍道:“當然吃啊。”

誰買糧不是為吃?

張飛燕不滿意這答案,乾脆問:“你認識王怡然麼?”

說完,死死盯著楚沁,試圖觀察她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

楚沁疑惑,似乎是思考片刻,然後不解:“王怡然是誰?”

張飛燕總算徹底鬆口氣。

王怡然是誰?當然是楚沁上輩子的孩子,這孩子是她和王建明的女兒,後來當官呢,當的還是她們省裡的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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