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飛燕來訪 三角組合(1 / 2)

陳天章在外是個很會來事兒的人, 見楊小興歲數比他大,便微微點頭先伸出手:“楊哥你好,我叫陳天章, 你叫我小章就行。”

楊小興通過胡威認識他,便也熱情幾分:“你好, 快進來吧彆客氣。”

三人來到院子裡, 院子不大,左右兩側還種著樹,牆根種著蔥蒜等物,隻是長勢不好。除此之外有正房和左右廂房,緊湊卻又有點兒雅致的感覺。

將門關上, 陳天章把來意說明。

楊小興奇怪道:“你為何突然想買這麼多糧食?”

陳天章還是那套說法:“我爺歲數大,他心裡不舒坦, 時時想七想八,但是糊塗了總覺得沒有飯吃,如今恨不得抱著糧食睡覺。”

楊小興雖依舊不解,但陳天章是端鐵飯碗的, 錢票不缺的有錢人,也就不再問了。

曉得他的來意,想想便道:“好兄弟,那我幫你打聽一二,你這事好辦。就是你來晚了, 應該去年秋收新糧收上來後就得來的, 現在買估計價格要貴點兒。”

胡威點點頭:“你要是願意等,乾脆壓到今年秋收後,能省下一筆錢。”

陳天章忙道:“千萬彆壓了,我爺天天念叨著呢, 再壓我都得被他煩死。唉,越老真是越固執,老小孩老小孩,我現在就得順著他來。”

楊小興哈哈笑:“兄弟你是孝順的。”

陳天章麵露無奈:“他歲數大,總得遷就一二。再者糧食買了又不會壞,聽老人話多屯點總是沒錯的。”

這話在理,楊小興和胡威都點了點頭。

而後三人交流半上午,等到中午時又是買肉又是買酒,還不到一天時間,稱呼就變成“小興哥”和“天章”了。

楊小興是個仗義的,自覺為陳天章接下這樁事,便用心去幫著做。

他琢磨著,買不能自己村買,也不能親自去買,得再過兩人手,這樣往後若有啥事也不會追到他身上。

陳天章也不吝嗇,他帶了罐麥乳精來,直接給楊小興。

楊小興欣喜,麥乳精可是好東西,沒票壓根買不著。心想自己現在是不儘興也不行,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

他心說這麥乳精得分三份,自家一份大姐家一份,剩的給楚沁。

楚沁初二那日又送了兩斤豬肉來,正月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也就是說楚沁這是替她媽送的,楊小興當時就想著拿些什麼來補給她。

而高樹村的楚沁,是半點不知自己即將得到麥乳精,還是陳天章送給小舅的。

她昨日和韓隊長說完話,一直到今天韓隊長都沒什麼動靜。

楚沁就思索著要不要找村支書說說。

可一事不煩二主,水利上本來就歸韓隊長管,如果她找村支書好像也不太好?

楚沁在人際關係上難得聰明一回。

她心想再等幾天吧,現在也還早。

於是她就在家待著,也沒閒,拿起鋤頭趁著黃豆子上山,黃家夫妻不在家時,去把兩片地瓜地給翻了一遍。

這種天氣挖地也算是辛苦事,當然最辛苦的不是挖地,而是漚肥。

漚肥當然是農家肥,先前兩頭豬的排泄物她都有交給村裡,但是這新抱養的兩頭沒有。

加上家裡雞的排泄物,如今家裡雞多,每天撿的積累起來也能積少成多。

楚沁給自己做個口罩,忍著臭味兒把自製肥料給做好了。這一天她即使餓得要命肚子呱呱叫,她都沒心情吃東西。

氣溫在逐漸升高,高樹村好幾天都沒再下雪。

楚沁用半天的時間就把地給翻完了,剩下的半天時間也把肥料給做好了。

傍晚,等她洗完澡剛準備洗衣服時,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叩叩叩——”

“楚沁在家麼?”門外人喊。

“在呢兒,等等。”楚沁放下衣服,聽到聲音有些疑惑,好像是張飛燕。

確實是張飛燕。

楚沁心頭跳動,仰頭看看,天都馬上要黑了,她來乾啥?

“吱呀”一聲開門,就露出張飛燕偷偷摸摸的身形來。

楚沁麵帶好奇地問她:“飛燕,大晚上的有啥事嗎?”

張飛燕一梗。

還沒七點呢,叫啥大晚上。

她有些心虛,手壓著門框道:“有重要的事兒,這裡不好說。”

楚沁眼睛眨兩下,沉默兩秒側開身體:“行吧,那你進來說吧。”

張飛燕進門後就趁著最後的光亮打量楚沁家。

她沒來過楚沁家,其實村裡不少人都沒有來過楚沁家。

她媽倒是來過,緊接著回來後就不停對她念叨:“你多大,人家楚沁多大。都是一樣的歲數你,甚至還比彆人大些,怎麼人家就能撐起一個家,把家裡收拾得齊齊整整的。而你呢,讓你整理一下房間都費勁!”

張飛燕心說自己當時還頂嘴呢。

可現在看來,她挨罵挨得不冤。

進門後,明顯能看到院子裡的東西雖然多卻擺放得不亂。

右手邊先是兩個石磨盤,一大一小,可見一個是脫稻穀的,一個是磨米磨豆的。

石磨旁邊是晾衣服的竹架子,在往裡就是個……半成品亭子?

張飛燕感覺有點奇怪,楚沁好端端的在家裡建亭子乾啥,難不成乘涼嗎。

亭子把看向後院的視線遮擋住了,隻能看見一部分的籬笆。

而再旁邊就是菜地,菜地裡的菜長得反正是比她家的好多了,也不曉得人家咋種的。

左邊呢?從大門到堂屋方向依次是洗衣池和水缸,搖搖欲墜卻依然□□的小屋,還有一棵挺拔的樹。

張飛燕就覺得楚沁怪講究的,洗衣池非得用竹子做管道接山泉水,旁邊水缸用於蓄水。她甚至還挖了排水道,所以院裡不會濕漉漉。

至於那棵樹?張飛燕仔細看兩眼驚訝道:“是香葉樹啊。”

楚沁點點頭:“對,在山上發現後移植回來的。”

張飛燕眼睛咕嚕咕嚕轉,她總算明白她媽為什麼說楚沁能撐起一個家了。

瞧瞧,山裡看到的香葉樹都要移植回來。

村裡人做菜很少會放香葉,一般隻有在做燉肉菜的時候才會放,兩年都不見得放一次。

張飛燕突然想起從前村裡的傳聞,村裡好些人說楚沁是扒皮鬼,但凡能有點用處的都會被她帶回家了。

楚沁要是聽到這話,她都要喊我冤死了。

放屁,路旁的車前草她就沒有挖,村頭的茶葉樹她也沒有摘……她怎麼就成扒皮鬼啦?

張飛燕心裡連連讚歎。楚沁比她會過日子,比她上輩子還會過。

而楚沁家正屋收拾的也很齊整,房頂好像翻新過的,屋簷下放著幾把竹椅,還擺著小桌子,桌子上是搪瓷杯和一份報紙。

難怪是勞動模範呢。

楚沁請她在竹椅上坐下,問道:“找我啥事現在能說說了嗎?”

張飛燕咬咬唇,像是在糾結什麼,大約過了十幾秒後咬牙道:“我知道很突兀,但我還是有話想問你。”

楚沁蹙眉,隱隱有些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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