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蘭白保媒 拖豬下山(1 / 2)

野豬被拖下山。

是的, 直接用拖。

楚沁力氣大,拖了最重的那頭。為此喜愛麵子的楚小叔還跟她爭了一番。

最後楚沁撒手,把隨意搭的木板給他, 結果楚小叔使了吃奶的勁兒才將將拖動分毫, 完全沒有楚沁拖時的輕鬆樣。

楚小叔訕訕,將綁在木板上的繩子鬆開,沉默地拖起第二重的野豬。

楚嬸兒捂著肚子哈哈笑:“沒那金剛鑽, 還攬那瓷器活, 你羞不羞人。”

“你懂啥!”

自尊心狠狠受挫的楚小叔氣得臉都紅了, 索性沒再和楚沁爭,他咬緊牙關,用力拉著繩子,將繩子繞過前胸徑直往山下走去。

楚沁無所謂,看楚嬸兒雖吃力但到底能解決那兩頭小的,便自顧自拖著最大的那頭走。

她粗略觀察,覺得身後這隻野豬能有兩百來斤。災荒時能保持如此體重,看來這些野豬有自己的食物根據地啊。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

但拖著野豬, 下山比上山難多了。

到底是兩百多斤的東西, 楚沁拖得汗水都出來。

特彆是一邊走一邊得防備著有野物出沒, 更是惹得人心力交瘁。

連楚沁也不例外,心中甚是焦慮。

她是個謹慎的人,每每走出一段路, 就得爬到樹上去觀望片刻。

幸運的是這一路來都沒遇到啥有攻擊性的野物,將近一個半小時後人帶著四頭豬, 終於走出林子。

走出林子,就是楚沁經常來的清泉峰還算安全的範圍。

她悄悄鬆口氣,這會兒自己後背已被汗水打濕個徹底。脖頸處被冷風一吹, 隻覺得如被冰鎮著般。

她雖鬆口氣,但依舊不敢大意。

找平緩的小路慢慢往山下走,時不時還要防備著身後拖著野豬的木板會撞到自己腳跟。

楚沁累得身心俱疲,心裡歎聲氣,休息半分鐘後再次提起精神來繼續拉。

她都這般累了,楚嬸兒和楚小叔隻能夠比她更累。

夫妻倆走走停停,若不是想著身後那百來斤的豬肉,他們早就累倒了好嗎。

所以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肉的誘惑力遠比楚沁想象得多。

下山的過程,將近個半小時才完成。

楚沁到家時,已經是下午了。

她微微擔憂,人都沒去食堂打飯,也不曉得有無人發現。

“嬸兒,咱們先停停,我先去看看附近有沒人守著。”楚沁忽然道。

她可不願意把自己辛辛苦苦,前前後後花費那麼久的時間門、那麼大的力氣才得到的野豬肉分給村裡人。

山裡得到的野物,若是如野雞野兔這般,可以自己留著。

這是大家默認的規矩,畢竟交給村裡一人也分不上一口的肉。

到還不如自留,畢竟誰都有可能抓到野雞野兔。

但野豬這種自留不得,被發現就得上交,半點沒得商量的。

年景好時都是如此,何況現在正值災荒家家戶戶都保持著分飽以下呢。

楚嬸兒和楚小叔同樣不願意,兩人都不是啥大公無私之人,於是點點頭。

楚小叔皺著眉道:“該死,現在這時間門點大家都吃完飯了!”

他也想到這層,惹得楚嬸兒死死拽緊手上的兩麻袋,更是憂心忡忡。

楚沁放輕腳步,慢慢走出隱蔽的山林,來到山腳。

她認真查看一圈,正要離開時又忽然殺個回馬槍查看了一圈。

特彆一提,她重點觀察了黃豆子。

但黃豆子似乎沒在家,楚沁在黃家旁邊看了又看,看完還看,確定黃家沒動靜後才徹底放心。

就這般查看又驗證,最終才敢點頭讓楚嬸兒楚小叔他們出來。

其實楚沁不曉得的是,黃豆子確實是有點疑心的。

他多細心的一人啊,在食堂時就忽地發現楚沁連同她叔嬸兒都沒在後就起疑心了。

人都沒在家,楚沁家門緊閉,就是楚嬸兒家的門都是微微掩著的,而向來喜歡往知青院跑的楚紅今日竟然沒在知青院,和楚建一起乖乖待在家中,除吃飯外再沒踏出家門一步!

甚至到吃午飯的點時,兄妹兩人都是一個在家裡守著,一個去吃,吃完後再回來調換。

連打飯都不去打!

這說明啥?說明他們不僅得看家,還怕因打飯太突兀而被村裡人所注意啊。

天呐,黃豆子越想越不對勁。

但他不敢招惹楚沁,絲毫都不敢,甚至都不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就怕楚沁那天夜深人靜時也捅他幾刀。

親眼目睹楚沁捅人的黃豆子對她是由害怕變成懼怕了,深深無法理解為何村裡人對楚沁都這般親近。

但偷偷偷窺,黃豆子還是敢的。

於是吃完午飯後,他就躲在家裡,注意著楚沁家的方向。

奈何楚沁家坡上種植了些樹,把坡上的路給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即使有空隙,他的視力也不足以讓他從空隙中看到路上情況。

黃豆子就隻能來到院裡盯,盯著山坡腳的位置。

可事情是真的巧了!

就在楚沁幾人到達山腳的十分鐘前,村裡忽然出現則大消息。

啥消息?

機械廠的副廠長是他們新明縣的人!

還是距離他們揚子溝還算近的樂水公社的人!

天,全村沸騰,躺在床上冬眠的人都跑出房間門,聚集在打穀場上,圍著最先得知這個消息的人急切詢問。

這般大的動靜,黃豆子能不曉得?

他當然知道,他毫不猶豫地放棄盯梢楚沁轉投打穀場。

就問問,整個公社,哦不,整個縣城有誰會不想去機械廠呢?

擺明了的大廠,福利絕對好,還離家近,黃豆子也想進去啊,即使當個看門的人。

不止黃豆子去,黃家夫妻拖著不算健康的身體都去了。

這兩人也算是小小的奇跡,因為被雪壓倒還被凍到,身體不健康,不僅住院,回家後還在床上躺了好久。

更艱難的是遇上災荒年,而他們竟然就在這一年裡身體慢慢恢複。

年中之時,能下床走路。

等到八月份,更是能下地乾農活了,楚沁看了後直呼厲害。

他們就這般病殃殃的,隻是能乾的活都能乾,惹得村裡人都忍不住懷疑黃家是不是還想貪那份補貼。

因為他們重傷,村裡是有補貼的,和錢家奶奶一般,主要是村裡怕他們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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