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楚沁察覺 1961年到(2 / 2)

不多啊。不是才成為朋友嗎?

怎麼,這和平年代也跟末世似的,男女認識後沒兩天就談對象結婚了?

末世後最重要的是人口,上輩子人們18歲後就能扯結婚證。

但不嚴,城外人多數更早的時候就會選擇成立新家庭。

楚沁因為家裡有地曾被人盯上過,但她足夠狠拚著自己受傷也要把人打跑,即使打不過也跟狼崽子似的拚死反抗,漸漸的也就沒人盯她了。

畢竟不怕橫的就怕不要命的。

最重要的是她家地其實也一般,麵積不算大養得也不咋地,為此而受傷不值當。

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冒出來,於是楚沁看紀竟遙的眼神就有點奇怪了,惹得紀竟遙心裡直發毛,差點沒忍住回屋照一遍鏡子看看自己臉上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臟東西。

她歎氣:“行唄,你想送就送吧。”

你都不怕寒冷和難騎行,我還拒絕個啥。

紀竟遙頓時把照鏡子的想法拋在腦後,緊緊隨著她一路下樓。

楚沁騎著自行車來,自然也是騎著自行車走,紀竟遙同樣騎車陪同。

感受著雪地騎車的難度,紀竟遙心裡暗暗後悔,說:“早曉得我今天就去接你了,沒想到小路的雪這麼厚。”

楚沁翻個白眼:“是呢,我今天早晨差點兒就半路返回去了。”

機械廠日日都有車在大路上開來開去,紀竟遙往返樂水和機械廠若是從大路走自然好走許多,隻有一段小路沒被車壓過,但也常有人和有驢車馬車經過。

而往返高樹村的路呢?

小得隻能讓自行車通過,又位置偏僻,少有人走動自然難走許多。

紀竟遙立刻道歉:“真是對不住。”

楚沁邊騎邊道:“倒也沒事,你家飯菜挺好吃的,吃飯時就沒後悔來了。”

說著她有點奇怪,正巧一陣呼嘯的風吹來便眯著眼大聲問道:“你做菜的手藝打哪兒學來的,可好吃了,都能趕得上我大姨。”

紀竟遙笑道:“多謝誇讚,能把我跟你大姨比看來我水平是真挺不錯的。我當年在部隊時跟著炊事班的人學過,哪裡的菜都學了點,其實隻是通卻並不精,和人家比差遠了。”

楚沁咋舌:“還遠呢,我對著菜譜學好幾年都沒覺得有啥提升。”

紀竟遙瞬間察覺到楚沁對吃食上很有興趣,便順著這話題和她聊了許多。

聊在部隊的事,聊自己現在偶爾也會上山偷摸獵點野味做來吃的事。

重點說說每個季節有啥吃的,特彆傳授了她冬季裡熏肉和醃肉的技巧。

楚沁聽得如癡如醉。

她熏肉和醃肉是半點沒有技術可言,和村裡其他人沒啥區彆。

但這裡麵的門道其實有許多,肉的部位的選擇,調料香料的選擇,以及不同肉還得對應不同木柴……

總之好些竅門紀竟遙一股腦說出來,直到到達高樹村他還沒說完,才說到製作廣式臘腸需要用的調料香料。

楚沁聽得滿足,恨不得立刻去做些臘味來吃。

奈何這半年多來自己吃肉吃太狠了,差點沒把空間背包的肉全給吃完,還得有機會搞到肉後再談這事兒。

紀竟遙送她到家後並沒有多待,把懷裡揣著的包子給她。

他道:“我瞧你愛吃,這些你留著今晚當晚飯吃吧,免得還得生火做飯。”

楚沁其實早就瞧見了。

既然他給,那她也就收,左右就十來個包子,自己找機會還他些什麼就行。

紀竟遙看她收下也鬆了口氣,笑笑道:“那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楚沁點點頭,等她到家門口時,他衝著山丘上揮揮手,然後調轉方向離開。

隻是回程回到一半,紀竟遙猛然刹車。

等等,他先前說想找楚沁再換些菜來著的。

寒風陣陣吹,紀竟遙心跟著起伏不定,也忐忑非常。

——

楚沁回到家,晚上隻用小鐵鍋放在爐子上煮了些蛋花湯,再把包子拿五六個去熱熱,配著蛋花湯也算解決了一頓晚飯。

第二天早晨依舊如此。

接下來幾日沒活乾,楚沁隻日日掃雪,無聊得日日做衛生,把舊報紙翻來覆去地看。

雪越下越大,村裡的路已經極難行走了。

她本以為雪也就隻能這般大,誰知除夕到來的那日大得驚人,楚沁那日晚上是生生被大雪拍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吵醒的!

“我去——”

楚沁驟然拉開簾子,“哢噠”一聲打開手電筒往玻璃窗上照。

她倒吸一口氣,隻見屋外的雪層已經和階梯齊平,自己明明睡前才掃過!

楚沁喃喃自語:“這是要鬨雪災啊。”

幸好今年雨來後不管多困難都補種了糧,這若是沒把補種放心上,沒用儘全力補種,今年冬天可就難過了。

這種雪量人類難以出門覓食,甚至還得防備著有沒動物下山。

其實張飛燕沒提起過,應當是沒有,亦或者是有,卻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不足以讓張飛燕深記。

隻是原本的命運軌道因她加入後都不曉得拐到哪裡去了,從張飛燕時常看自己的那複雜又驚喜,甚至時不時還害怕恐慌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

因此,楚沁也不確定有沒動物下山。

換作上輩子,這種天氣楚沁最要防備的可不是人呢,而是野物。

清晨,這日是除夕。

楚沁睡得不算安穩,那飛雪的聲音吵得她有些焦慮,她還害怕她的房頂承受不住暴雪的重量,會塌下來把她給埋了。

於是她今日早早起來,迫不及待地想去把屋頂的積雪給清理了。

打開堂屋門的那瞬間,楚沁眼睛瞪得溜圓兒,滿臉的不可置信。

“真鬨雪災!”她道。

雪厚到什麼程度?厚到楚沁要去院子還得小小地抬下腳才行。

楚沁經曆過比這大數倍的雪,隻嘖嘖稱奇心裡暗罵老天爺你又要給出什麼騷操作。

但村裡其他人卻害怕至極,隻覺得這段時間睡覺時都得睜隻眼閉隻眼,把警惕性拉到最高,害怕自己不知不覺就被房頂壓死。

或者說是被凍死,被困得餓死。

儘職儘責的韓隊長和村支書今日依舊在巡查,挨家挨戶通知過去要注意安全。

通知到楚沁家時,楚沁已經把屋頂的雪清理完畢,正將院裡的雪往外清理呢。

韓隊長感歎:“還是楚沁你省心。”

楚沁直言道:“沒辦法,我怕死嘛!”

這條命可是她幸運得來的,自然要珍惜,怕死不是說說而已,她是真怕死。

韓隊長哽住:“得,怕死有時也是一種另類的有點,能讓人更加謹慎,但咱們村可有不少人不怕死,膽子比你還大。”

楚沁嚴詞拒絕:“隊長您彆把我拿來和黃老叔他們比,我覺得你這是在侮辱我。”

把她和懶成豬一樣的人比,楚沁才不樂意呢。

韓隊長發現她現在漸漸有噎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分外無語:“行,村裡誰有你勤勞。”

楚沁毫不客氣地點點頭,這話她很認同。

韓隊長隻覺得牙酸,不想再多待,臨走前道:“你叔嬸兒托我給你帶個話,讓你這段時間好好待家裡,注意後山動靜,把你挖的那些陷阱也整理整理。”

說完便離開。

楚沁微微蹙眉,然後大悟。

楚嬸兒他們也是怕有野物下山呢。

這一片山中的野物若是下山,自己家大概率是第一目標。

然後才是黃家,黃家第二遭殃。

到底有一條河隔著,自己在河這邊,其他人在河那邊。

當初村裡為何大規模搬家,就是因為冬日裡有野物下山打傷人。而現在隻有楚沁一人在此,自然倍受擔憂。

不過楚沁倒沒那般擔憂。

畢竟她家被陷阱圍繞,隻要敢踏足她的地盤就要做好成為她的食物的準備。

因為暴雪的緣故,加之許多家家裡糧食不多,所以大家今年的除夕依舊沒心思搞吃的。

楚沁卻不會。

她家糧食多,她家溫暖如春,她還無聊得緊,除了搗騰吃的就是搗騰吃的。

大前天磨豆腐。

前天搗鼓熏鵝。

昨天做了糍粑。

加之前段時間還做了些炸葷素丸子,做了足足的餃子包子和各種蔬菜餅。

反正她就日日做,美得小白總愛粘著她,睡覺都得把狗窩拖到她床邊陪著睡。

於是今年除夕年夜飯吃的就不是火鍋了,楚沁做了六道菜,先放在案桌上供奉一番才開始吃。

左右現在也沒人來,楚沁不僅拜了拜原主的父母,更給原主又拜又磕頭。

拜完開吃年夜飯。

豆腐燉魚,熏辣鵝,肉沫粉絲,炒豆芽炒菠菜還有一道蘿卜羊肉湯。

這是她穿越第四年的年夜飯。

越過今晚,就要踏入1961年。

時間像上了發條,如門口那條即使在寒冬冰層底下卻依然有水流動的小河。

這艱苦的一年終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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