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一些後續 全文完(1 / 2)

其實66年後的日子楚沁過得還不錯, 甚至都說不上有驚無險,而是無驚也無險,畢竟趨利避害幾乎是她的本能。

即使離開末世世界長達十年之久,楚沁身上的動物直覺也未曾退化。

或許是她人際關係簡單, 那些不好的事兒楚沁極少碰上。

她身邊人際關係最複雜的人大概就是紀竟遙了。然而這人是部隊出生, 做過幾次大任務也獲得過幾回榮譽, 加上他家人全沒, 連個親戚都沒有,自身過硬沒人拖後腿,自然也就安安全全度過這幾年。

還有楊小舅, 楊小舅大概是楚沁身邊最容易翻車的人。

不過他這幾年來也算是老實——主要也是有楚沁在後頭跟拉韁繩似的拉住他。

每當楚沁覺得環境有點緊張時, 兩人就悄咪咪地把生意停下, 而後仔細掃尾,生怕自己沾染上一絲一毫。

當環境又放寬後,他們會先觀望一陣, 然後才會繼續做生意。

因為楚沁手握物資,壓根不怕賣不出去,所以並不著急。

如此幾年下來,偷摸做些生意的舅甥兩人愣是把這生意給按牢了, 甚至都沒讓心細如發的黃豆子發現端倪。

黃豆子這幾年也算是苦儘甘來,他後來和楚沁搭建了牢固的合作關係。

啥呢?

幫楚沁收拾豬圈。

楚沁自打70年後就不再幫村裡養豬了, 因為村裡的豬舍在70年時再次擴大規模, 豬崽數量整整達到200頭,村裡半點不缺豬肉。

更彆提村裡還養起了羊,那些小孩兒們每天放學回來就滿山坡的放羊。

後來連元元也加入放羊大隊,和朋友們整天在山坡上撒歡,到處亂跑。

那夥小孩, 正是狗都嫌的年齡,不出意外的,也成了村裡人厭狗嫌的存在。

童子軍雖然人厭狗嫌,但放羊放得不錯,他們放到最後,村裡的首要任務甚至都不是種植蔬菜,而且趕緊買些草籽種植野草。

再不種,山都要禿了!

不過,楚沁家裡的豬舍卻沒關門大吉。

她因為養豬技術了得的原因,被特聘養豬顧問,公社和村裡給她大開後門,讓她在家裡養著六頭豬。

這六頭豬是實驗豬,從配種,到母豬懷孕護理,到接生,再到飼料配比甚至最後的給豬看病,全由楚沁一手負責。

一年下來,各項數據能記滿整整三大本筆記本。而十年下來,筆記本更是數不勝數,把書桌下的櫃子都給塞滿了。

這些筆記本是筆不小的財富,經過幾年的完善,楚沁終於能說得上對養豬這項技術略知一二了。

在當下這種條件下,她幾乎把養豬這項技術的技能值拉到最大額,從此即使沒有係統出品的飼料,她也能穩定養出500斤重的豬。

結果是喜人的,道路的艱難的。

六頭實驗豬分成三組對照組,養成的豬她能夠自留兩頭,剩餘四頭歸屬村裡和公社。

不過這些豬的日常清理就需要她自己動手乾了,可楚沁哪裡有那時間和精力乾,她直接外包給黃豆子,豬糞他帶走部分,每年年底再分些豬肉給他。

黃豆子對此很是滿意,為了豬糞,更為了年底的肉,他簡直把豬圈當成臥室來收拾。

他幾乎日日上門,就這,都未曾發現楚沁養在後山丘中的雞,可見楚沁瞞得有多緊。

她後山丘的雞這幾年來也沒添多少,最終停留在42隻這個數額。

楚沁跟紀竟遙一起又做了三個雞舍,安在後山丘上,又添了段籬笆,把雞活動的麵積擴大。這還不夠,紀竟遙不曉得從哪裡搞了些鐵絲來,楚沁見此找個紀竟遙出差的時間去砍竹子,用鐵絲把劈開的竹子纏繞,做成一道竹子屏障,防止雞出逃的屏障。

紀竟遙出差歸來,第二天早晨喂雞看到時都驚呆了,明晃晃的一堵竹牆啊。

“這也是後山丘樹木茂密,能把竹牆遮擋,否則誰會看不出來這裡大有文章。”他感慨道。

楚沁為了藏住後山丘的這些雞也真是大費苦心了,幾年來都不曉得在後山丘種植了多少的樹木。

如今後山丘裡有三棵的蘋果樹,三棵的楊梅樹。

蘋果樹和楊梅樹都是用係統出品的果樹的種子培育而成,結的果子的質量與數量並不輸給係統出品的母樹。

但神奇的是,這些培育出來的果樹似乎喪失了一部分原本的抗澇抗旱性。

70年當地有場洪水,雖然沒淹到村,但那段時間天天下雨,直接把楚沁種在院子旁邊的果樹給下得半死。

而73年又有場不大的旱,楚沁當時滿心以為這些培育和母樹一樣抗澇抗旱,即使沒有母樹強,但也能撐過去。可現實給了她一個大巴掌,院旁兩株不算大的樹差點枯死,還是紀竟遙提醒她時,她才匆匆把目光放在這兩棵樹身上。

不過比起當下的絕大多數果樹品種,這兩棵母樹培育出來的樹苗都算好的了。

楚沁不但在自家後山丘種植了六棵,使得自己每年都能收獲好多蘋果楊梅,一年到晚都有新鮮的蘋果楊梅吃,還把培育出來的樹苗分給了楚嬸兒、楊小舅和楊大姨等人。

楚嬸兒要了兩株,蘋果樹苗和楊梅樹苗各一株。

而楊小舅要了兩株蘋果苗與一株楊梅苗,他家小孩多,又都愛蘋果,每年都得找楚沁換一筐的蘋果回家吃,一棵蘋果樹不夠分。

楊小舅家的房子早就蓋好了,在開挖地基的一周後意外得知楊舅母懷孕。

不但懷孕,懷的或許還是雙胞胎。

好家夥,楊小舅當即把“或許”兩個字選擇性遺忘,緊急找隊裡批了一塊宅基地,言說自家將再添兩口人,地不夠用,所以必須申請加挖一塊地基。

幸虧隊裡宅基地多,他家附近不算擠,開的又是他家旁邊的一小塊荒地,這才順利把宅基地批下來,否則想靠肚子裡尚且沒影的胎兒批地?壓根不可能。

這麼一來,楊小舅家的房子可寬敞了,整整六間的房。

甚至還學楚沁家,建起了洗澡間和廁所,同時加蓋起了圍牆,把院子用石夯壓實,整個屋子瞧著煥然一新。

不過等房子建造完成,楊舅母也要生了。

她的第三胎是去縣城醫院生的,而說好的雙胞胎沒了蹤影,出來的是一個小姑娘,惹得楊小舅神神叨叨,見到楚沁一回,就得拉著她嘀咕是否是醫院藏了他的孩子一回。

彆說,楚沁被他念叨得心突突。

醫院不至於藏,但若有什麼意外……畢竟她聽多了孩子被偷的事兒。

後來楚沁幫忙照看孩子,而楊小舅拉著李泰在縣城蹲守好幾天,還偷偷跟蹤調查過接生的醫生護士,最終確定確實是單胎,他這才訕訕作罷,拎著一大籃子的雞蛋找到那幾位醫生護士表示愧疚和感謝。

楊小舅大手筆的蓋完房子,家裡也算是被掏空了大半,直至跟著楚沁賣三年雞蛋才緩了過來。

他家楊二妹還沒滿周歲時就看出來是個鬨騰性子,等會斷奶後大家夥就看出來了,她嘴巴叼,不合她心意的東西餓暈也不碰,倔得跟頭驢似的,楊小舅總說楊二妹有楚沁的風采。

楚沁才不認,她會跟這頭倔驢一樣?

她反倒覺得楊大妹更像她,或許因為她跟大妹接觸得多的關係,大妹學了她那即使已經豐衣足食,但仍舊無法改變的倉鼠性子。

其實就是酷愛攢東西。

她連糖果包裝袋都收集,收集了整整半抽屜,還疊得整整齊齊,楚沁看了都甘願認輸,也是夠夠的了。

元元一歲多時都曉得吃完糖要留下糖紙,把糖紙交給姨姨呢。

不僅如此,她也愛吃。

因此,楊小舅才想著種下兩棵蘋果樹,到時候乾脆一人一棵也彆爭。這兩姐妹雖然歲數差得大,但吵架打架可一個不落。

至於楊大姨,同楚嬸兒一樣,楊梅樹和蘋果樹各要一棵。

後來金金金玉還找楚沁各要了兩棵蘋果樹苗,兄妹倆也不曉得把蘋果樹種在哪裡,楚沁隻曉得他們每年冬天都會拜托楊小舅幫忙把蘋果出售出去,換得一筆錢票。

幾年的積攢下來,兩人攢下一筆不小的錢財來。

金金已經在樂水公社定居了,他結了婚,妻子是樂水公社的一位姑娘。

那姑娘楚沁見過幾回,是位盤條靚順,有著水靈靈的杏眼,長得特彆漂亮的姑娘,漂亮到能去拍電影的程度。

楚沁心說:沒想到金金還是位顏控。

不過話說回來,誰不喜歡漂亮姑娘,楚沁瞧著那張臉都能多吃兩口飯。

於是在給小兩口準備新婚禮物時,楚沁勞碌了一回——特意做了床蠶絲被,帶著被套的蠶絲被給他們。

金金結婚結得早,結完婚後沒多久就成了樂水公社榨油坊的正式工。

因為有他在榨油坊工作,楚沁每年的豆粕花生粕各種粕都不用愁了,即使樂水公社的榨油坊不夠,他也能從其他公社的榨油坊幫她換些出來。

他被楚沁和楊大姨好說歹說壓著讀完了初中,而初中畢業後,也成年了。

金金成年後常和楊小舅相處,學了楊小舅那一身交友本事,縣裡七八成的榨油坊都被他摸得透透的,還拜了位榨油師傅,像是打算深耕榨油這一行。

楚沁和楊大姨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畢竟隻要把一門手藝吃透,往後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楚沁她還整日琢磨豬飼料,深耕喂豬這一行呢。

金玉比他哥要強點,讀到了高中。

她是少有讀到高中的姑娘,雖然隻讀完高二。

後來進了機械廠,因為數學了得,一手算盤功夫稱得上爐火純青,於是在機械廠的會計室裡工作,成功獲得楊大姨最為滿意的“坐辦公室型工作”。

當然,暫且隻是臨時工。

不過臨時工也不錯了,每月工資25元,還有各種票,年底更有福利,幾年積攢下來,她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富婆。

金玉和楚沁相同,同樣的晚婚。

她是26歲那年結婚的,對象是高樹村的一位知青,叫孟同。

這人楚沁就熟了,他是68年下鄉的,隔年就進了機械廠,一舉跳出知青圈。

當時高樹村的知青院裡包括他在內已經住有8位知青,除了幾位老知青因為來得早,所以有靜水莊村小的教師工作外,其他知青都得跟隨村民們一同下地乾活。

不單單高樹村的知青如此,其他地方的知青同樣如此。

沒有找到門路脫產的,隻能下地種田,像孟同這種沒半年就直接躍到機械廠的人無比少見。

楚沁得知後好奇了一陣,等紀竟遙回來時就問了他這件事。

“廠裡最近招人啦?我沒聽說有招人啊,否則村裡那些想進廠的人早該想各種理由找韓隊長批假複習了。”她疑惑問。

紀竟遙笑笑道說:“沒有,廠裡人員暫時飽和,不出意外的話最近三年都不會對外招人。”

楚沁:“那孟同怎麼進去的?”

紀竟遙:“他是有手好技術,會修機器,聽他說他父親也在機械廠上班,是維修工,耳濡目染下他也會了。”

楚沁瞬間聽懂了,這位算是廠裡特聘的技術小拿,和一般工人是不同的。

孟同在廠裡工作幾年,慢慢和金玉看對了眼。

他即使去了機械廠工作,卻也依舊住在村裡知青院。直至72年知青院有些擁擠時他才搬到廠裡的宿舍去。

因著他在村裡生活幾年,楚沁對他也有一定的了解。

孟同是知青院裡少有的活潑人,他不像外來者,自打來了高樹村,自來熟得仿佛回到他老家。

他和村裡人熟到什麼地步?

熟到張飛燕她奶奶如此摳門一人,都願意在過年時給他抓一大把煮花生。

要曉得,同村這麼多年,楚沁甚至都沒從張老太太手裡拿到過一顆的花生,可見張老太太對他有多喜愛了。

孟同長得也板正,身高粗粗估計得有一米七八左右,濃眉大眼,是當下最受歡迎的男生類型。

村裡不少人想給他介紹對象,但困於知青這層原始身份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等到他在機械廠站穩腳跟甚至轉正,一月能拿40多元的工資時,有想法的村民們又驚奇的發現他被樂水的金玉拿下了。

楊大姨得知消息時也匆匆地來找過楚沁,等聽楚沁說完男生脾性後倒是放心一二。

“聽你這般說,那位孟同是個有本事的,金玉說的計劃申請房子想來能成。”楊大姨歎道。

楚沁倒是沒想到房子這一層。

不過孟同有技術傍身,金玉在會計室也漸漸站穩腳跟,兩人往後真在一起了,申請房子還是能申請得到的。

這幾年機械廠總是在蓋蓋停停的擴建,據說擴建的大頭都在宿舍上。

這是萬人大廠,絕大部分人來自外地,都需要靠機械廠分配房子,自然得建許多宿舍。

如今現在後山的一處小山峰上,都能見到機械廠的樓房,可見機械廠擴張得有多快了,快到從村裡騎20分鐘的自行車就能進入機械廠的範圍。

金金金玉成家立業,楊小舅的大兒子,甚至遠在千裡之外的大表哥的大兒子也已成家立業。

楚沁感受到了時間的流逝。

就如同一把握不住的細沙。

時間匆匆,轉眼來到76年。

——

1977年。

這年是特彆關鍵的一年,楚沁想。

她是56年年底穿越來的,過了76年年底她就穿越20年了,她徹徹底底成為了這個年代的楚沁。

77年是她邁入第三個10年的關口。

不過,特彆不是特彆在這裡,更特彆在大環境即將改變。

她為啥會這麼覺得?因為她從和張飛燕的平日談話推斷出來今年會有大事發生,大概還是大好的事。

其實聰明人已經覺察出來了,最近這兩年氛圍是有點轉變的。

特彆是進入76年後,就連楚沁都從縣城氣氛和報紙上察覺出些許不對來。

她壓抑住興奮,抱著元元親了又親,把這閨女親得滿臉通紅。

等77年10月,她看著報紙上的新聞,有點愣神。

啥呢?

報紙上說9月份開了場會,而在這場會上領導們做出了恢複高考的決定。

楚沁此刻並不在村裡,而是在縣城。

手上的報紙也是今天剛出的報紙,今兒帶著閨女來縣城,見到縣裡有人拿著報紙在路上哭喊狂奔,她心裡就隱隱有了猜測。

楚沁立刻衝到書局去買報紙,拿到報紙的那一刻猜測成真。

她鼻頭一酸,眼眶也不由得發紅。

書局裡和她相熟的工作人員已經見怪不怪了,感慨道:“哭就哭吧,多的是人哭。剛剛有個人甚至激動的暈過去,我們主任才把他扛去醫院呢。”

楚沁強把眼淚憋回去:“誰要哭了,我這是被風迷了眼。”

說著讓她再拿三份報紙來,然後匆匆帶著閨女去百貨商店買了幾斤巧克力奶糖,完了猛蹬自行車,一路趕回家。

村裡人都在地裡工作,楚沁今兒也本該上工的,可誰讓她答應了閨女若是考滿分就帶她去買奶糖,所以今兒自然就請了假。

因為村裡還沒通電,廣播沒法來,村裡的人自然也沒法曉得這則消息。

於是當楚沁騎著自行車從村口而來,一路猛揮舞著報紙,嘴裡大喊“恢複高考了”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喊到打穀場的位置時楚沁嗓子都喊啞,不等其他人趕來問她,她匆匆把三張印著“恢複高考”幾個大字的報紙貼在牆上。

她正貼完,有知青飛奔而來。

“啥,楚沁姐你說啥?!”這位知青紅著眼激動問。

楚沁嗓子都要冒煙了,沒說話,隻指著牆上的三張報紙。

知青立刻去看,看到“恢複高考”四個字時他坐在地上號啕大哭。

元元有點被嚇到,抓著楚沁的手愣愣地看著那位知青。

有第一個人來看就有第二個人來看,沒一會兒打穀場上就站滿一堆的人。

楚沁望著遠方,聽著此起彼伏的哭聲和陣陣抽噎聲,歎聲氣帶著元元回家。

高考是知青回城,脫離繁重體力勞作的一條路,也是絕大多數農村青年的路。

她也得準備高考,她也想試試。

楚沁70年那會兒就已經把高中畢業證拿到手,這幾年來在學習之事上放鬆很多,她並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考上。

不過幸好她的書還在,筆記也還在,撿起來不算太難。

可當楚沁得知12月份就得高考時,她就有點抓麻了。

“真是12月?”楚沁瞪大眼睛。

紀竟遙點點頭,然後把幾本寫著練習題的本子交給楚沁:“從老謝那裡拿來的,他媽他妻子他丈母娘都是老師,還都是數學老師,這些題目是她們編出來的。”

楚沁嘖嘖稱奇:“這屬於教育世家了啊。”

她接過練習本,翻開看看,果然被上頭的題目所吸引。

紀竟遙又道:“我覺得你這一個多月就彆去上工了,待在家裡安安心心的複習,這樣考上的幾率大些。”

楚沁考慮片刻,點點頭。

既然決定要參加,必然是要竭儘全力,否則往後限製年齡,不讓她考試了咋辦。

她當即就去找韓隊長請假,可沒想到她竟然不是第一個來請的。

“知青們都要請假啊?”楚沁道。

韓隊長點點頭,他抽著煙說:“我也不是什麼惡人,咱們村不差知青那點人,也就隨他們去了。

這些孩子十多歲就來咱們村裡,像江冉他們那頭兩批的知青,說跟咱們村土生土長的孩子一樣也不為過,都在咱們村生活十多年,哎能考上去就儘量考上去吧。”

韓隊長有時心腸很軟。

他這麼多年來對知青很好,沒村裡人欺負這些外來者。有女知青要跟村裡男青年結婚他都會找到女知青問清楚,怕人家姑娘被欺負。

而在這正值秋收的關鍵時刻,他還是放這些知青們去複習了。

韓隊長又道:“至於咱們村裡的孩子也一樣,想考試的都回家複習去,我們累這一年,把時間騰出來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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