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番外10(1 / 2)

蠱惑 丁律律 10212 字 6個月前

紀荷有感而發的一句,他當真、說要“驗貨”,現在大約淩晨四點鐘,驗完貨他不得垮了?

笑著、不敢這麼回他,紀荷點點頭,溫柔可人,“先起來。”

江傾眼神不可言說,幾乎有點痞氣的潮濕望著她。

她麵不改色,堅持讓他先起來。

兩人彼此都太了解,她的“先起來”絕對沒有下文。

昨晚在領導辦公室外麵等結果,旁人一根連一根的抽煙,江傾隻能在旁邊乾站著,看樓下黑暗無邊的雨。

三令五申。

早起早睡,戒煙戒酒。

明明沒有強製的執行,隻是幾句話,彼此心照不宣的當真,一個勤於檢查成果,一個樂於奉行。

相當和諧。

從浴缸裡起身,帶起一陣水花,大大方方在她眼前站立,紀荷眼睛無處安放,乾脆拿浴巾裹住他。

全程,江傾沒動作,讓她替自己擦。

擦完後,一起回臥室。

朦朧的橘光更添靜逸,躺進雪白床鋪,紀荷仍在“終於可以休息”的心思中,他忽然從後方摟過來。

男人體溫高於女人,身體力度也截然相反,他皮下脂肪率極低,每一塊靠上去都沒有緩衝、硬邦邦。

紀荷回身,兩臂自然而然抄進他後腰,下巴抵在結實胸前,整個人嚴絲合縫的貼著他。

安全感十足。

打一個哈欠,昏昏欲睡。

“這就睡了?”江傾語氣不甘。

“不然呢?”她笑。

“我還沒驗貨。”說好天天洞房,第一天就敷衍?他眼神怨懟。

“淩晨四點了大哥,昨天婚禮起來很早,忙一天,你在外麵連飯都沒吃,現在不抓緊時間睡?早上有精力嗎?”

酒店裡除了住著他們,還有一些親朋好友,明天至少忙半天。

還有乾爸那邊……

想到喬景良,紀荷下意識皺眉,“你是不是挺為難的……我乾爸……”

到此時此刻,仍然習慣叫喬景良乾爸。

婚禮上,那一聲聲爸爸,完全是情緒所至、不受控製。現在稍微冷靜,對對方的情感仍然在,口頭卻好像生疏,有點不好意思。

江傾當然明白她,不用多問,摟了摟懷裡的柔軟,閉眼緩聲,“頂多拘留4時。他的律師全程陪同,你七叔也在,加上他不是一般人,我已經看到4時後的結果,必然是他安然無恙走出專案組的大門。”

“你會失望,他沒任何案子在身上嗎?”

“不會。”江傾往後靠去,同時抱她往上挪,像挪一隻小貓,輕而易舉翻疊成自己喜歡的姿勢。

紀荷頭發如瀑傾瀉他胸膛,耳畔聽著心臟強有力的跳動聲,肌膚相親間,簡直昏昏欲睡。

“於情於法都希望少一個犯人。”他聲音也催眠,磁性低沉,“今天讓我煩的是被夾在中間。”

“怎麼了?”睡意一時散,紀荷豎起耳朵。

“兩位書記不和。”江傾難得談起公事。

“白書記和周書記?”她冰雪聰明。

白書記自然是白憲臣,這位一手提拔江傾,是伯樂與千裡馬的關係。

而另一位周書記則是江傾目前的頂頭上司。

在明州市,周書記是一把手,江傾是他手下的公安局局長,屬於市委領導班子中的一員。

周書記心思深沉,從前和白憲臣在其他市搭班子時,兩人多有政見上的不和,後來白憲臣一路升到省政法委書記,成為二把手,周書記卻仍然在明州市待著,雖然也是大領導、省委常委成員,可到底比白憲臣低了一些。

從江傾上任開始,周書記就對他頗有意見。畢竟是白憲臣的人。

在仕途上站隊最重要,一步錯步步錯,沒錯也是正在犯錯的路上,不管這個錯是彆人給你的、還是你自己的閃失,總之,多得是人給你下絆子。

江傾平常對這些隻字不提,今天承受的壓力如山,忍不住對她傾訴。

帶著小小的煩悶。

劍眉微擰。

紀荷抬眸望他,見他緊閉著眼睛,一副隻能自我消化的樣子,一時心疼,且自己幫不上忙,還幫倒忙。

歉意的柔笑,“今天白書記也看你不順眼了?”

鴻升在明州的投資規模數一數二,周書記在職期間,與喬景良關係密切,喬開宇和卓世戎拉垮了鴻升與市政府的關係,甚至還拉下一批貪汙腐敗乾部,周書記本來該恨鴻升。

可喬景良在時,對明州幾個重大市政工程的支持功不可沒。

這同時也是周書記的政績。且在鴻升垮台的風暴中幸免於難,周書記對喬景良自然刮目相看。

甚至,明州東郊爛尾的雁棲湖改造工程,還得倚仗喬景良回歸後的鴻升集團起死回生。

喬景良被明州市公安局掌握,就等於掌握在周書記手裡。

周書記有控製權,比交到省裡處理強太多。當然對江傾和檢察院“搶人”的行為舉雙手雙腳讚成。

可這一來就得罪白憲臣。

他是省委乾部,掌控全局,既然涉及行賄,就有乾部被腐蝕,到底哪個或者會不會牽扯出一大片,這都得提前有準備,不然東窗事發,官場震動,他這個政法委書記就極為被動了。

江傾在他敏感點上跳舞,被壓製理所當然。

紀荷冰雪聰明,他忙一天回來,要麼不提,一提隻要隻言片語,她就能從裡到外,從簡到深的分析出一大堆門道。

此時,人往上爬了爬,著真絲晨袍的身子柔弱無骨,微涼雪白,蹭到男人閉目養神的俊顏上一陣親吻。

如蝶翼,輕輕扇動。

“辛苦了。”特彆理解、體諒的口吻,吻過後,又給捏著肩。

“你襟懷坦蕩,不是對方是嶽丈就隨意亂來,將來任何人拿捏不到你……”她語氣堅定。

夫妻大概就是彼此累了,相互靠一靠。

此時,江傾被她迷魂湯灌暈,睜開眼,似笑非笑,睨她。

紀荷一副溫柔可人的柔弱形象,忽然抬手,一拉自己垂落的肩帶,末了,羞赧的垂眸,靜靜靠進他懷中。

蹭了蹭。

“洞房……還要不要了?”手指在丈夫胸膛畫圈圈。

江傾情思大動,摟著人直接往下鑽……

全程沒多廢話。

紀荷這晚走得賢妻良母路線,知道他壓力很大,沒有煙、沒有酒,無處發泄,隻有自己犧牲……

晨光漸漸升起,烏雲如浪起伏。

點滴的晨光再次被壓製,轟隆隆暴雨來,暗無天日。

時間有些顛倒,從四點多到七點,紀荷沒好好喘上一口氣。

好幾次,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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