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你,這是他的動力。還有他的母親,這是另一個動力。還有對親哥哥的憤恨。他現在非常清楚,國王才能擁有一切:母親、你、男孩子們。”
這些動力足夠了。
“至於你,我的愛人,你怎麼想的?”
“我?你會在意我怎麼想的嗎?”
“他們的計劃很好,但風險也很大。有我的幫助,他們會有更大的成功機會。可如果你不想換掉他,我可以不管這事,甚至還會告密。”
“你可不能自己去告密,不然——”
“我知道。不然他會覺得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可能會真的殺了我。阿比,要是我死了,你會為我哭泣嗎?”
“會的,哭幾分鐘。”
“隻有幾分鐘嗎?”
“也許是好幾個幾分鐘。在你的葬禮上我會好好哭給彆人看。”
他被她鄭重其事的語氣逗笑了,“那我謝謝你將來的眼淚。”
這個男人看來下定決心要摻和鐵麵人的事情了。
阿比蓋爾沒想好這到底會不會是一件好事,她也不想跟雷尼奧商量,從他的角度來看,誰是國王根本不影響他,唯一影響的是她的將來。從她的角度來看,路易做國王更合適,她已經算是了解路易的性格了,但她不了解菲利普。
菲利普現在迷戀她,隻因為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又是路易的情婦,他會想要奪走路易的一切。對,沒錯,“奪走”。
仇恨會讓人瘋狂。
愛情也會讓人瘋狂,但總的來說,沒有仇恨持久。
她可不想拿自己跟他對路易的“仇恨”相比較,沒有把握的事情她不願意做。
*
“那個西班牙少年呢?”仆人抬走餐桌,雷尼奧才問。
“不在。”
“你把他打發去哪裡了?”
“去送信給克勞德。”
他很是得意的微笑,“我是不是該謝謝你沒有留下他?”
她一本正經的說:“你這人一定滿腦子胡思亂想。”
“這麼說,你還沒有得手?”
“說的什麼話!”狠狠瞪他,“不要以為人人都像你或是路易,隻想著床上的那點事。”
“不是嗎?還是說他不行?或者他不喜歡你?”他假裝驚訝,“居然有人整天跟你待在一起能忍住不跟你上床?”
狗男人!
不想理他了,“你滾蛋吧。”
“怎麼了?”他拉著她的衣袖,“是不是我說對了?”
“你是不是在巴士底獄待傻了?你是被人打壞了腦子嗎?”她沒好氣的說。
他抱住她,“我每天都想著你,而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壓根都不記得我。”
“你想我也沒用,你又不敢越獄。”
“要不是大郡主幫我求情,我現在肯定已經越獄了。”他很自信的說:“巴士底獄對於有錢人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某個可憐的家夥的問題就是他們的錢不夠多。”
潛台詞是他很有錢。
沒錯啊,其實鐵麵人想要越獄很簡單,再來一次“暴病”就好了。或者可以像好萊塢電影那樣,製造一次監獄“暴動”,趁亂偷出鐵麵人。
“彆告訴我細節,我不想知道。”
“你會不會舍不得他?”他在她耳邊輕聲問。
“誰?”
“王宮裡的那個人。”
她猶豫了,“我不知道。他對我算不上很好,可也不算太差,至少物質方麵充分滿足了我。”
他好一會兒沒說話。
“要是這次……你跟我走吧。我說不好希望他怎麼對你,他要是不放你走怎麼辦?要是用孩子們逼你留下怎麼辦?他要是不愛你了,我會心疼你;可他要是仍然愛著你,我還是沒法跟你在一起。”
額頭抵著額頭,手臂抱住她的腰,緊緊擁抱她。
“跟我走吧,彆管什麼國王,或是你的丈夫。我們可以去荷蘭,你要是喜歡比較溫暖的國家,我們也可以去西班牙。我比不上國王那麼富有,但一定能讓你過上有城堡有很多仆人的生活,你不會比現在過的更差。我們可以在西班牙結婚,將來我們會有好幾個孩子,要是……要是陛下不肯把男孩子還給你,你也彆太難過,孩子們會知道你是母親。”
他一手握住她的一隻手,親吻她的指尖,“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的計劃成功了,有人答應我讓我帶走你,還會準許你跟隊長離婚。”
阿比蓋爾一驚,“你不會真的相信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怕他們反悔,殺人滅口。你放心吧,我肯定會讓他們明白到殺了我的後果會很嚴重。”
這家夥的手腕還不錯。
但她還是不太放心,“彆太相信彆人。”
“我誰都不信。”
“你也不要相信我。”
“對,”他忍不住要笑,“我不相信你的忠貞,想要保證你的忠貞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貞操帶。”
立即收獲了狠狠的一腳,踩在他腳背上。
他裝模作樣的喊著疼。“你可真狠心!我要是敢用那種東西,你能殺了我。”
哼!狗男人!不想活了!
“我才該給你用貞操帶,這樣你就不會去睡彆的女人了。”
雷尼奧馬上換了話題,“來吧,帶我看看你的臥室。”
“不許去我的臥室。”
“你讓我睡在哪裡?”
“你隻配睡馬廄。”
“要我去睡馬廄也不是不行,但你要跟我一起。”
她笑,“想得美。”
*
算起來雷尼奧在巴士底獄待了還不到3個月,但總覺得他離開很久了。
床上運動時間他很賣力,似乎不如此就不能展示自己的“雄風”。到了次日早上,天剛蒙蒙亮,又被他按著來了一發。
腰酸背疼。
“這麼說,你真的沒有跟小教士上床?”他捋著她頭發。
“沒有。”她枕在他胸口,顧不上嫌棄他身上的汗水。
“你要是想睡他,我可以允許。”
“說的什麼話!我需要你‘允許’嗎?”
他愉快的微笑,“不需要。但我想明白了,你現在還很年輕,你沒有多經曆幾個男人是不會意識到我有多好,不僅僅是床上的‘好’。”
“你不會妒忌嗎?”才不相信這個男人能像他說的那麼大方呢。
“我妒忌得要命!”他歎氣,“但你這個讓我瘋狂喜愛的女人,你是個無情的女人,要想贏得你的心就要忍住男人微不足道的妒忌心。這樣等你終於明白我是最適合你的男人,你就不會再折騰了。”
狗男人出乎意料的聰明——他確實也很聰明——也出乎意料的“大度”。她對此深表懷疑。
“我總有一天會睡了他。”
“我能一起嗎?”
“你是真的喜歡男人,還是?”
“你不懂,一個男人睡另一個男人並不表示他愛男人。”
“啊,我明白了——”但她沒有說完。這是為了顯示他們“可以”,但並不是“必要”。
“你明白什麼了?”
“沒有什麼,我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了。”
“你彆擔心,我隻愛你。”
“我也愛你。”她打了個嗬欠,“好了,彆說話了,我還想睡一會。”
*
雷尼奧保持同一個姿勢,直到她再次睡著。
他按捺著激動:這是她第一次說愛他。
可能是因為困了,所以隨口說的;也可能——他心裡亂紛紛的,又非常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52萬字了,才說了1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