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追妻中……(2 / 2)

表姑娘有身孕了 木泥土 14304 字 5個月前

容溫淺淺笑了下,走向葉一:“我不過是出去走走,看把你嚇的。”

葉一‘嗐’了聲:“雖說壽安寺裡是安全,可一回來瞧不見人,難免會慌。”葉一說著,將從山下買來的東西在包袱裡打開,裡麵不止有用的,還有許多吃食。

葉一正興奮著:“姑娘不知道,奴婢連跑了三個莊子,才買來了這些,知道姑娘覺淺,還買來了安神香。”

葉一這邊話落,淨思就提了一個比葉一打開的包袱還要大上好幾圈的包袱走

至門前,大大的包袱把淨思襯的小小的一隻,能把人壓到地下去,淨思倒是不吃力:“表姑娘,公子讓給您送來的,說這裡夜間尚寒,讓您夜間多加床被褥,還有許多日常用的,都是從侯府帶來的。”

葉一愣愣的看著淨思,隨後又看向她家姑娘。

容溫示意葉一:“幫著淨思拿屋裡來吧。”

淨思離開後,葉一一邊收拾著床褥一邊與容溫說著:“原來這裡還住著的貴客是二公子,還已經住了近半月,奴婢之前聽府中人說二公子公務繁忙,幾乎每日都是起早貪黑鮮少有閒下來的時候,他身為一朝中書令,怎會在此逗留數日之久。”

這個問題,容溫也好奇。

他在朝中運籌帷幄,太子都對他禮讓有加,那次在城外莊子不過進山中兩個時辰,回來時,她就看到上京城裡的人又送來一大摞公務要他處理。

真是奇怪。

——

明日便是清明,這個時節的雨水多而不急,夜間窗外淅淅瀝瀝的飄起了細雨,容溫這一覺睡得很舒服,淨思送來的一應用品她皆滿意,隻是,唯一的不滿就是所有物品上都有著與顧慕身上同樣的清冽氣息,似是檀香,又似梅香。

就連被褥上都是。

可淨思說,這些都是新的,他家公子未用過。

山中的清晨已有鳥兒啼叫,容溫起身簡單用了些小菜清粥後,葉一進來說:“姑娘,淨思來了。”

容溫坐在妝奩前,因是在壽安寺,她臉上未施粉黛,臉頰白淨,清水芙蓉,正給自己編辮子,聞言回道:“他來何事?”

不過一個回眸的功夫,葉一的話就又轉了:“姑娘,奴婢適才沒瞧見,二公子也來了。”葉一夠著頭往外瞧,那溫潤俊朗,氣度矜貴的男子不是二公子還能是誰。

容溫往窗外瞧了一眼,她本是閒來無趣編辮子玩來著,這會將辮子綁起來,理了理裙據走了出去。

容溫對他施了一禮:“二表哥。”

顧慕眉目清朗,神色溫和,對她頷首應了聲:“雨後景新,回京的路尚且封閉著,不如去山中走走?”

容溫抿了抿唇:“不了,我瞧著天幕暗沉,雲團子還未飄走,怕是一會還有雨,若走遠了怕會淋雨。”

顧慕神色不可察的冷了一瞬:“不走遠。”

“可我不——”容溫話未說完,顧慕開口道:“容溫,我有話與你說。”

——

容溫跟著顧慕去了壽安寺外的矮山處,雨後泥土的味道很重,山中萬物生發,已然泛起綠意,容溫雖是四下裡觀著山中景致,心思卻在顧慕手中提著的兩隻酒葫蘆處。

從適才一見到他時,她就注意到了,也聞到了酒葫蘆裡泛出的酒香氣。

也不知他提著兩隻酒葫蘆是要與她說些什麼。

她正思慮,顧慕手中提著的酒葫蘆已遞在她麵前,嗓音溫潤與她道:“以酒賠罪,容溫,過去之事,你可願與我解了?”他話說的突然又適可而止,並不去提何事,見容

溫有些遲疑,就將手中酒葫蘆又往容溫跟前遞了遞:“拿著。”

容溫抬眸看他?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從他手中將酒葫蘆接過。

顧慕又道:“事情雖無對錯,終究是我未幫你,讓你受了傷害。”顧慕如今再想起宣州城外,雪夜裡她跪在他麵前求他救她,心境已全然不同。

容溫纖白指節握緊手中酒葫蘆,眼睫如鴉羽垂下,嗓音有些低:“此事莫再提了。”他賠罪又如何,也不過是看她為此記了仇,若再重來一次,他,依然會選擇不站在她這邊,依然會去幫顧譚,是非不分。

他和她的立場本就不同,他思慮的多,為著恒遠侯府,為著顧譚對他有用,為著很多很多,而她,隻是不想受那口氣罷了。

沒什麼可說。

顧慕拔開壺塞,與容溫示意:“祖母說過你不飲酒,不過,這是去年的杏花酒,味甘而不辛辣,不礙事。”

容溫早忍不住了,聽他這般說,就也拔了壺塞,嘗了一口。

杏花酒用過了,容溫看到顧慕眉目間添了笑意,很想說她飲酒是她有酒癮,不是不再與他記仇,念在他也幫過她,此事就不再提,日後也還要在恒遠侯府裡住著,不好與他太過置氣。

容溫這樣想著,就想起了外祖母與她說過的親事,她是該好好考慮這個問題了,尋一心儀的男子嫁了,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去過好自己的日子。

待回了上京城,再與外祖母說此事吧。

二人沿著平整的小道繼續往山中走,走上幾步容溫就會不動聲色的瞄上他一眼,然後見他時不時的拿起酒葫蘆飲酒,就也將自個手中的酒一口一口的喝著。

顧慕遞給她的酒雖不辛辣,後味卻很香醇,不覺間容溫就將一酒葫蘆的酒都給飲完了,她忍不住問他:“這酒——二表哥在哪處買的?”

味道很不錯,她喜歡。

顧慕嗓音噙著笑意回她:“忙裡偷閒尋些樂子,我自己釀的。”

容溫眸光中多了詫異,他還會釀酒。容溫記得初次在梅林見到他時,他在那裡作畫也說是找些樂子,後來在傅瞻的莊子裡,他撫琴亦是在尋樂子。

容溫:“外祖母常說二表哥夜以繼日的忙碌,倒是還有忙裡偷閒的雅性。”她邊說邊隨手在路邊扯了片嫩葉拿在手中玩弄。

顧慕輕笑:“你若喜歡這酒,回到侯府我讓淨思給你送上一些,若想學釀這酒的手藝,我可以教你。”

其實,說起酒來,容溫整個人都放輕鬆許多,對他記著的‘仇’被壓下,嗓音溫和道:“二表哥何時有閒暇了,我去學釀酒的手藝,日後還可以在上京城裡開家酒樓。”

轉過一道長滿桃樹的山坡,不遠處是大片的野梨樹,這個季節已有少許的梨花綻放,一片雪白,猶如冬日。

容溫問他:“二表哥怎會在壽安寺裡待了這般久?”

顧慕停下步子,將容溫一直拿在手中的酒葫蘆接過來,走至一棵粗壯的梨樹處,將兩隻酒葫蘆懸掛在了樹乾上,隨後語氣平和的回她:“有公務,也有

私事。”

容溫看了一眼被他掛在樹乾上的玉葫蘆,抿了抿唇,山澗清風吹過,兩隻酒葫蘆相撞,發出叮當脆響,她跟著顧慕的腳步繼續向上走去。

顧慕眉眼間綴了點滴愁緒,看著容溫道:“母親自年關時就催我成婚,如今要在侯府裡辦宴會相看,我不堪其擾,就躲來了這裡。”

他看著容溫,深井無波的眼眸透著試探。

容溫聞言微微抬了下眉,她沒想到顧慕竟會與她說這般事,而且,這種話從他口中說出——怎就那麼不合時宜呢。

他,一個在朝堂運籌帷幄、掌控生殺大權之人,會因為大舅母讓他娶妻躲來一個偏遠寺廟待上半月有餘?

容溫根本不信。

她順著他的話道:“大舅母為人母親,自是會多顧慮些,二表哥不該躲,應與大舅母將心中所想言明。”

顧慕頷首,問容溫:“你為祖母和姑姑祈福,她們也都疼愛你,”他嗓音意味不明:“祖母一直操心你的親事,你如何想?”

容溫輕疑了聲,不解他為何把話題轉到了她身上,提及的還是女子家的親事。

前段時間老夫人與顧慕說讓他給容溫相看品貌皆佳的男子,當時容溫不在,後來顧慕與老夫人說她身子不適,她又整日裡和顧碩忙活,是以,前些日子老夫人並未與容溫說起過此事。

容溫看了他一眼:“我——”

淨思急匆匆從山下趕來,上前稟道:“公子,陛下命身邊的徐公公和傅將軍一同來壽安寺尋您,說是有要緊事要與公子商議。”

顧慕側首看了淨思一眼,不顯情緒:“與徐公公說,我身子不適,怕是要讓他等上片刻。”

淨思應了是退去。

容溫沒瞧見他有任何不適,隻聽著不言語,顧慕與她道:“聽鴻源大師說,年前你在此借宿時常與他請教佛法,不妨與我一同去鴻源大師那裡占上一卦。”

容溫:……

直到來到鴻源大師的禪房,容溫才意識到顧慕口中說的占上一卦,不是給她占一卦,是他要占卜。

可,他確定要在她麵前讓鴻源大師占卜?

容溫自是記得年前在鴻源大師禪房裡看到過的那張絹紙:身有所缺,不敢耽擱他人。

這種事,是她能聽的嗎?

鴻源大師招呼二人坐下,隨後命弟子取來了搖簽竹筒,將目光落在顧慕身上,溫聲詢問:“不知顧中書想占何運?”

容溫也好奇,他還把她拉過來一起,不知要占卜什麼。

隻聽顧慕嗓音平和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勞煩大師占一卦我的子嗣緣。”

容溫:……

什麼?子嗣緣!

鴻源大師頷首,很是認真的為他占卜,隻是一旁的小僧童三空一直在憋笑,憋的臉頰都紅紅的,他也不想笑,可就是忍不住。

今兒一早,師父知曉這位女施主與這位大人相識後,便寫了一封信讓他去送給這位大人,當時他很是不解,隻聽師父說:“年前她曾在我屋中看到過那張紙,不過無稽之談,若是因此讓她有了誤會而排斥顧中書,豈不壞了一樁姻緣。”

他好奇心強,就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問師父紙上都寫了什麼,才知是男子最為重要之事,常聞世間男女皆有□□,也是人之常情,是該澄清。

卻不想這位大人直接讓師父在這位女施主麵前,給他占卜——子嗣運。

高!真是高。

鴻源大師手執斑駁陳舊的竹簽,斂眸若有所思,隨後溫聲笑道:“顧中書子嗣運雖不旺,卻是兒女雙全。”

容溫:……

不是身有所缺嗎?

難道——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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