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追妻中……(1 / 2)

表姑娘有身孕了 木泥土 15283 字 4個月前

算欺負嗎?

教她釀酒也不過是在壽安寺時,她自己先主動提出來的,而且酒老翁脾氣確實古怪,不願教外人,她進去蓮園前二表哥就跟她解釋過了,與酒老翁說——是他的夫人,進去之後他的舉止若按尋常夫妻來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容溫簡單與顧書瑤說了些。

顧書瑤一副還以為什麼事的不在意模樣,笑道:“我哥哥定是做給酒老翁看的,表妹不必在意,而且我哥哥說過,姑姑不見了,他待你就跟我一樣,是妹妹。”

顧書瑤所言,是在雙林院那日,她哥哥與她母親說過的話。

容溫聞言心裡自覺羞愧,顧慕待她一直就像是妹妹,她怎麼又多想了。容溫在心裡暗罵自己,不能再有這種心思,二表哥行的是君子之道,且上京城裡都知道的,他不近女色。

實在不會對她怎樣。

容溫心裡舒坦了,見顧書瑤還是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問她:“你這是怎麼了,不會還在因著安川行丟蟲子的事三表哥不信你,所以生悶氣?”

這件事顧書瑤確實委屈,安川行狡辯,三哥哥還信他,但顧書瑤早不因著這件事生氣了,她現在心裡不開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顧書瑤看了眼容溫,爬起來將床帳給落下,湊在容溫身邊低聲道:“表妹,我爹他好像在外麵養女人了。”顧書瑤一雙圓眼睜大,很是確信的說。

容溫:……

顧書瑤又道:“今兒你跟我哥哥走了後,沒一會兒我也走了,因著長安街上人太多,我就繞了路,好巧不巧的,就看到我爹拉著一個女人的手。”

容溫猶豫了片刻,低聲道:“其實,我回來的時候也看到了,不過隻看到了一個側影,沒敢確認。”

顧書瑤又歎了聲:“我雖也沒看全,可我爹爹的身影我還是很能確認的,”她揪著眉頭,心中突然有了個主意,扯著容溫的手:“表妹,明兒一早咱們去那處院子看看吧,看是什麼狐媚子敢勾引我爹爹。”

容溫知道顧書瑤這會兒心裡難受,想要找法子去排解,可她們兩個未出閣的女子去查這種事,終是不妥,她想了想:“你我二人不行,不如叫上三表哥一起?”

既然那女子已有了身孕,這件事在恒遠侯府裡定也是瞞不住的。而且,三表哥應該會陪著她們去的,當初她將顧譚的事說與三表哥聽,三表哥不但信她,還找人收拾了顧譚一頓。

容溫想到這裡,不免又多了些心思,雖收拾了顧譚,也讓他的生意受損,可他那個人卻沒事,錢莊的事,二舅舅一直在查,到現在了也沒個結果。

想來,有二表哥護著他,是無法真的讓顧譚傷筋動骨的。

顧書瑤對著容溫點頭:“好,我這就讓人回侯府去與三哥哥說,明兒一早咱們三個就去。”

——

次日一早,顧書瑤又起了個大早,和容溫兩個人剛走出木桂院沒多遠,就被府中的管家張伯給攔下,張伯是個不苟言笑的人,雖才不

惑之年的年紀卻似已知天命無欲無求的模樣:“二位姑娘,一大早的這是要去哪?”

顧書瑤心情不好,凶凶的:“去哪也要管?讓開。”

張伯做得起管家,自也不會這這句凶凶的話唬住:“昨個二位姑娘出門去,二公子不知,老奴已不好交代,今兒須得與老奴說一聲,老奴好去二公子跟前回稟。”

昨個容溫和顧書瑤去‘榜下捉婿’這事,顧慕雖是沒明著吩咐,淨思向來能知幾分他家公子的心思,就去提點了張伯,日後表姑娘要去哪裡,都要問上一聲,跟公子稟告。

顧書瑤一聽這話,脾氣更急,容溫按住她,對張伯道:“聽聞長安街東頭新開了家早點鋪,那裡的豆粥味道極佳,我和五姑娘去湊湊熱鬨。”

張伯笑應了聲:“二位姑娘早去早回。”

顧書瑤看著張伯離開的背影,哼哼了兩聲:“我哥哥何時也這麼愛管這些事了。”

顧書瑤昨夜讓家仆與顧碩約好的是辰時三刻在綠荷街緊挨長安街的路口會和,這會兒長安街上人還不算太擁擠,各種早點鋪子裡的吆喝聲時不時的傳來,她們兩個到地方的時候顧碩已經等在那裡了。

容溫和顧書瑤下了馬車,顧碩清朗的眉目間有幾許擔憂,問道:“發生何事了?昨夜讓人去尋我,一大早的又到這裡來。”

顧書瑤不願說,容溫走上前低聲與顧碩把事情簡單說了。

如她所想,顧碩並未有不願陪她們去的心思,隻沉默了會兒,問容溫:“此事當真?”若隻是捕風捉影,他帶著兩個妹妹去人院中,被大伯知道了,都得挨罰。

顧碩並不是不會權衡利弊,大伯是恒遠侯府的家主,他做什麼事,實在沒有他們這些晚輩摻和的道理,且,那是大房的事,與他們二房關係也不大,他實在是沒必要攪合進去。

容溫回他:“九成真。”

顧碩思忖片刻,認真道:“既如此,那走吧。”

三人走在綠荷街上,一時都有些沉默,顧書瑤也不知她要去做什麼,隻是心裡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希望那個人不是父親,希望那個女人與他父親沒有關係,隻是她誤會了。

可真的朝著綠荷街上的那處院子走去時,心裡的聲音早已告訴她,去了不過是死心的徹底。

顧書瑤垂著眼眸,正想的出神,容溫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袖,顧書瑤抬眸,卻看見他爹從綠荷街的另一頭走過來,正不解的看著他們三個,直到他爹走過那處院門來到他們身邊時,顧書瑤才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喚了聲:“爹爹——”

容溫和顧碩也都見禮。

恒遠候顧旭將他們三人打量了一番,眉目溫和道:“一大早的,你們三個在這裡做什麼?”

顧書瑤本是心裡氣焰旺,走的離那道院門越近,體內足以殺人放火的氣焰就燃的越盛,這會兒看到她父親就站在她麵前,彆說氣焰了,整個人慫的腿都有些發軟。

她磕磕巴巴的:“我——我和表妹——”她說不成話,側首看向容

溫,容溫一時也不知如何做,瞧著大舅舅一臉不慌不亂的鎮定模樣,沒準真是她們多想了。

容溫動了動唇,和顧書瑤同時看向了顧碩,在與顧碩眼眸對視的瞬間,兩個人同時指著顧碩道:“是三哥哥一大早把我們給喊過來說去用早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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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異口同聲,一個三哥哥,一個三表哥,顧旭聽得笑了:“用早點來這條街?”

顧碩上前一步:“大伯,是我一早跟許尚書告了假,與他說我身子不適,這個時辰怕走大道上人多眼雜,被識破了。”顧碩不自然的說著,他確實是跟兵部尚書告了假,來找顧書瑤和容溫。

顧旭頷首應了聲,頗有斥責之意:“言鬆,你已及冠,男兒應當心有抱負,不可如此貪玩。”‘言鬆’是顧碩的表字,他前些日子及冠,老夫人給他賜的字。

顧碩笑道:“大伯放心,僅此一次。”

顧旭溫和的對他們三人道:“去吧,再不去早點鋪子都要歇業了。”顧書瑤一直垂著個腦袋,這會兒聽到父親這樣說,蔫蔫的點了頭,她和顧碩都抬起了步子,容溫卻站在原地未動,她看著恒遠候,好奇的問道:“大舅舅這個時辰怎會在這裡,不是應該去上早朝了嗎?”

她話落,顧書瑤回身看她,放大的眼眸裡滿是敬佩之意。

好樣的,敢這樣問她父親。

容溫隻是想著,既然昨夜憂心了一宿,又一大早的拉著顧碩告假來到這裡,若就這樣走了,實在是心有不甘,大舅舅可以問他們這些晚輩,那他們好奇的關心一下長輩也是應該的。

顧書瑤怕她父親,顧碩是二房的人,可她不一樣,她不是恒遠侯府的人,沒有受過恒遠侯府的家訓,就算沒了些規矩大舅舅也隻會認為是她在揚州時本就這樣的性子,就算是大舅舅生氣了,也有外祖母護著她。

顧旭未料到容溫有此一問,掩飾住眉目間的一絲不自然,走上前撫了撫容溫的發頂,溫聲道:“舅舅也不瞞你們,這綠荷街上住著一位舅舅需要照顧的人,舅舅也是受人所托,她這幾日就要生孩子,我就過來看看。”

容溫還想問,什麼樣的人需要恒遠候親自來看?而且是個女子,一點都不避嫌的嗎?

可她終究也是沒敢再問下去。

隻顧書瑤聽聞了,心裡鬆了口氣,從昨夜就緊繃著的小臉這會兒終於鬆下來,對著她父親笑了下,就拉著容溫和顧碩離開了。

待走遠後,顧書瑤信了他父親的話,拍著小心臟籲了一口氣,一顆心終於放鬆了下來,還為著自己憂心了一晚上感到不值,既然事情已經分明,三人尋了一家早點鋪子用了早飯。

容溫和顧書瑤吃飽後一個挨一個的打哈欠,顧碩無奈的看著她們:“走吧,我送你們回二哥府上。”三人是走著來到長安街上的,馬車還停在綠荷街。

走了一會兒後,剛轉入綠荷街,顧碩望了眼不遠處的馬車,還有他騎來的那匹馬,舒展的神色瞬時緊繃,他四下掃視了一眼,將容溫和顧書瑤攔在身後,嗓音警惕道:“彆動。”

顧碩話落,右側一黑影襲來,他是武將,抽出腰間匕首護著身後的兩人,黑影在窄小的街道似是布成了一張‘天羅地網’晃的人腦袋疼,顧碩厲聲喊道:“光天化日如何要裝神弄鬼?”

恍惚間,黑影猶如疾風襲來,又瞬時退走,似是來過,卻又尋不到痕跡,黑影人消失不見,容溫卻後知後覺吃痛的‘嘶’了聲,顧碩收回手中匕首看向她:“表妹可是傷著哪裡了?”

容溫的衣袖處甚至看不見被劍劃破的痕跡,她掀開寬袖,瑩白手臂上一道細長的傷口已開始冒血,顧碩心下一慌,急忙從懷中掏出止血散,給她灑在傷口處,口中道:“適才黑影人出招詭譎,雖瞧著傷口並無中毒的跡象,可不敢大意,須得儘快找大夫來看一下。”

顧碩給她纏著傷口,此時,長安街上一輛奢華絹錦馬車從皇宮中駛出,張伯已讓人將顧書瑤和容溫一大早就出門的事告知了淨思,淨思一邊坐在馬車前一邊對車內道:“公子,今兒一早表姑娘和五姑娘就去長安街東頭的早點鋪子用豆粥了,公子可要也去嘗嘗?”其實是淨思有些饞,聽聞那家早點鋪子的豆粥能吃出山珍海味。

淨思正說著,朝向綠荷街的拐角處瞥了一眼,正巧看到了府中的馬車,他‘咦’了聲:“府中的馬車怎會在這裡?”他話落,才看到馬車後似乎站著的有人,車內也已傳出一道平淡的嗓音:“停車。”

顧慕從馬車內走出時,正看到顧碩懷中抱著容溫進了馬車。

許是這邊太過著急,並未注意不遠處身著緋色官服的男子,顧慕神色淡漠,深邃眸光中有著不見底的暗,高大頎長的身影在染滿霧氣的晨光裡太過淩厲。

淨思下意識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都怪他多嘴,若他不說,公子也不會下馬車,也就不會看到三公子抱著表姑娘,淨思小心翼翼上前道:“公子——”

顧慕轉身上馬車:“回府。”

——

馬車行到中書令府門前時,顧碩先跳下了馬車,正要再去抱著容溫時,容溫輕聲道:“三表哥,我沒事,傷著的是手臂,可以自己走路。”適才幾人都陷在黑影人的恐懼中,一時又見了血,皆慌了神,顧碩直接就將她抱進了馬車裡。

這會兒已經緩過了神,顧碩伸出來的手在空中頓了頓,麵容清朗的男子突然有些紅了臉,不自然的收回了手:“好,表妹慢點下車。”

容溫頷首,踩著車凳下了馬車。

回到木桂院沒一會兒,大夫背著個藥箱步履匆匆的趕過來,顧碩在聽到大夫說隻是普通的傷,塗上藥很快就能好後放下心來,對容溫道:“表妹這幾日就在二哥府中待著,今兒的黑影人是衝著表妹而來,待我回去探查一番,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

容溫想起適才被顧碩護在身後,看到她受傷時,著急的給她塗藥包紮時的樣子,心間一暖,神色間透著溫和,鮮少的有些乖乖的模樣:“謝三表哥。”

顧碩輕笑:“表妹歇著吧。”他轉身欲走,腳下步子剛踏入院中,就與顧慕迎麵撞上,顧碩見禮:

“二哥。”

顧慕看著他,隨後目光朝著屋內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問著:“一大早的,言鬆怎麼會在我府上?”

顧碩嗓音明朗,解釋著:“表妹受了傷,我把她送回來。”顧碩避重就輕,不說一大早的他帶著她們兩個去做了何事。

顧慕淡淡應了聲:“你今歲已及冠,兵部尚書與我說你做事認真,假以時日,可與祁將軍作比,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