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追妻中……(1 / 2)

表姑娘有身孕了 木泥土 17541 字 6個月前

淨音院裡,顧碩被容溫送他的折扇給足了信心,心中不再慌亂,先是關懷了一番容溫的胳膊,隨後才道:“聽聞表妹要認大伯母做母親,這事表妹可想好了?”顧碩問這話時有些許的著急,他憋了一路了,適才母親將他帶走,他心中已是不安,早些日子他還能常去二哥府中見容溫,可後來,他的公務就一直很忙,根本沒有時間抽身。

今日端午才有了機會,他想跟容溫都說明白。

容溫聞言輕輕‘嗯’了聲,沉默了會兒才道:“三表哥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來了?”

顧碩深出了口氣,認真道:“表妹能不能不要認大伯母為母親?”

“嗯?”容溫輕疑,不解他是何意。

顧碩的手落在膝上,緊張的攥著衣角,隻覺手心裡都在冒汗:“表妹若是認了大伯母為母親,我與表妹就變成了堂兄妹,大胤朝堂兄妹不能通婚,所以,我不希望表妹認大伯母為母親。”

容溫似是聽明白了,又有些怔愣。

顧碩,他,他說什麼?

容溫下意識咬了咬唇,不知如何回他的話,垂眸間,聽顧碩又道:“我知祖母同意讓表妹認大伯母為母親是為著表妹相看人家考慮,也是為了讓表妹日後能有母家做支撐,可,表妹若是願意嫁給我,便可不用認大伯母。”

容溫嗓子裡有些悶,若再聽下去怕是要喘不上氣來,她急忙打斷顧碩:“二表哥想必是午時吃酒吃醉了,回院中去歇著吧。”

她怎麼也未料到,顧碩這會兒來尋她,是要跟她說這些話。

顧碩既是開了頭,這會兒絲毫不含糊,衣角被他攥的更緊,身材高大的男子耳根子都紅了一片,果斷道:“我並未吃醉,表妹聽我把話說完,”顧碩頓了頓,他有聽母親和祖母說起過,表妹自幼生活的並不幸福,又是從家中逃婚出來的,她,一直想要一個溫暖的家。

“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我父親母親他們都很喜歡你,我,我也很喜歡你,日後你會有一個家,不止有我會待你好,父親母親也會待你好。”

容溫覺得腦子嗡嗡的。

顧碩見她不說話,心中突然升騰起如蟲蟻啃噬的鈍痛,表妹在二哥府中住了一月有餘,難道,他們早已定情?

顧碩想到這裡眉目間的占有欲越發濃烈,他在心中斟酌著話語,如實道:“我可以給你的,二哥他給不了,萱陽公主喜歡他多年不說,大伯母和——”顧碩沒有把話說完,大伯母不想讓表妹嫁給二哥,大伯父前些日子還鬨出在外麵養外室的醜事。

這些,都不會是表妹想要的。

容溫再聽不下去,站起身來看著顧碩,低聲道:“二表哥在說什麼,我雖在二表哥府中住了一段時日,可我與二表哥清清白白,隻是把他當作哥哥。”

顧碩自知話說多了,與容溫解釋:“不是我有意這般說,表妹難道——”顧碩頓住,如此說來,隻是二哥對表妹有意,而表妹並不知曉二哥的心思。

那他,自

也不會與表妹說。

容溫看著麵前這個在她心裡最像哥哥的人,他幫過她,護過她,也待她好,重要的是,他的每一次幫她都是無條件的信任她,或者可以說——在顧碩這裡,她成為過他的第一選擇。

沒有權衡利弊。

這讓她對顧碩一直很感激,容溫想轉身回屋,又有些不忍,思忖了番回道:“二表哥突然與我說這麼多,我一時難以接受,容我想想。”

她轉身已走至屋門前,又回身道:“明兒我與祖母一同去西京,月餘方回。二表哥這段時日可以冷靜一下。”容溫沒有給他虛無縹緲的承諾,若說待她回來給他回應,那就代表給了希望,她,不想。

可這會兒的不忍,在顧碩聽來也依然是留了餘地的。

容溫回了屋內,這樣極為精彩的一幕被躲在門口的顧書瑤看了個清楚,也聽了個清楚,她本是因著午時的事心中煩躁,想來找容溫閒話閒話解解悶,再去長安街東頭的春暉湖上去看人賽龍舟。

可是剛走過來就聽見了二哥哥對表妹的表白。

還,還將她哥哥給貶低了一通。

雖然,她一直都很喜歡二哥哥,可,聽著二哥哥把她哥哥說的什麼都不是,心裡還是不是滋味,不過,她覺得二哥哥雖是在貶低,說的也是實話,她哥哥確實不是良配,而且,他哥哥二年之內是不能娶妻的。

顧書瑤聽了一出子這樣的事,也沒心思再去找容溫,在侯府中閒的不知去何處,不覺間就轉到了她哥哥的空無院內,今兒端午,哥哥應是會在侯府中住著,這樣想著,顧書瑤就進了空無院。

此時,顧慕難得有空閒不處理公務,坐在書案前看會書,顧書瑤貓著個腦袋就走進來了,倒是非常乖巧的對顧慕見了禮:“哥哥。”

顧慕‘嗯’了聲,並未看她:“何事?”

顧書瑤往椅子上一坐,雙手托腮歎了口氣:“沒事,我就是閒著無趣,去找表妹,想讓表妹陪著我去春暉湖上看人賽龍舟,可——”

顧書瑤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與他哥哥說適才所看到的,她哥哥向來不喜歡聽這些瑣事,她猶豫了番,還是決定不說了。

顧慕抬眸看了她一眼,叮囑道:“彆帶她去湖邊,她怕水。”

顧書瑤先是輕輕‘哦’了聲,隨後好奇的問她哥哥:“哥哥怎麼知道表妹怕水的,我與表妹交好,倒是都不知。”

顧慕隨口道:“無意間聽到的。”

顧書瑤也不生疑,用了口桌上的甜棗,見她哥哥又在垂眸看書,她心裡憋得慌,忍不住道:“其實,是二哥哥在表妹院中,我就沒進去,繞來繞去才繞到了哥哥這裡。”

顧慕抬眸看她:“你不是愛跟在言鬆身後,他在淨音院你不正好也去湊個熱鬨。”

顧書瑤晃了晃腦袋,無奈道:“若是平時,我定是沒有眼力見的湊上去了,可今兒不行,”她頓了頓,看向她哥哥,一副神秘的樣子低聲道:“我正巧碰上了二哥哥對表妹表白,都把表妹給嚇住了。”顧書瑤終於還是

忍住了顧碩說他哥哥的那些話。

顧慕手中的書放下,輕笑:“容溫不會和他在一起。”他話說的堅定,讓顧書瑤下意識‘嗐’了聲:“哥哥怎會知道,表妹當時看二哥哥的眼神可心疼了,還說明兒她就要和祖母一道去西京,這意思不就是說,待從西京回來,會給二哥哥一個答複嗎?”

顧慕一句話,就把顧書瑤看到的都給套了出來,他繼續垂眸看書,聽著顧書瑤在他耳邊嘟嘟囔囔個沒完,直到她自己說累了,用了些龍泓茶就走了。

此時,容溫又坐回到窗前,將手中的一壺酒都給下了肚,還要再喝時,被葉一給製止了:“姑娘,二公子跟你說什麼了?你這一進屋好似被人罵了一通似的。”

容溫趴在窗邊,望著遠處,嗓音被酒氣熏的微啞道:“二表哥跟我表心意了,說他想要娶我。”

葉一腳下一軟:……

“這,這——姑娘怎麼回二公子的?”

“我隻讓他冷靜一下,許是他一時腦熱,過段時日就不會再這樣想了。”顧碩說的沒錯,他也很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每一句話都說到了她的心坎上,二舅舅和二舅母待她很好,尤其是二舅母,就像母親一樣。

會給她做衣裳,會在她去跟她請教如何管理鋪子時耐心的給她講解,會給她準備她愛吃的糕點,也會和她說知心話,就算她對顧碩無意,也會因著他能給她帶來這樣一個家,而讓她心動。

她太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了。

葉一在一旁寬慰著:“姑娘不必憂慮,若不喜歡,直接回絕了就是。”葉一是知道的,她家姑娘想要找的是一個兩情相悅之人,不然也不至於逃婚。

其實,當初在揚州時,與後來的那個紈絝子定下親事之前,老爺是有意讓姑娘嫁給揚州知府的嫡子的,雖是高嫁,可那位公子喜歡她家姑娘,也是個謙謙君子。

隻可惜,雖是良配,可姑娘對他無男女之情,這樁婚事一直也就作罷。

前些日子姑娘開了家絲綢鋪子,那些絲玉錦就是那位公子幫忙給籌備運來上京城的,就連姑娘逃婚從揚州離開時,那紈絝子發現後派人去追,也是那位公子將人給攔下的。

若說隻是找一個能待姑娘好的,那位公子絕對配得上。

容溫對葉一頷首:“我知道,隻是嫁人不能隻看這個人,還要看他的父母,二舅舅和二舅母都是極好的人,若是我選了二表哥,我相信日後他會對我好。”

葉一很是認可:“姑娘說的對,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女子嫁人是一生的大事,自是要看夫君,也要看他的家人,不然嫁過去了,有得委屈要受。”

說到這裡,容溫就想起了適才顧碩說過的話,他提起顧慕,說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容溫突然笑了下,對葉一低聲道:“就比如二表哥,他就不是良配。”

她這句話就像是為了附和葉一的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葉一急忙往一旁看了眼,低聲說著:“這話姑娘可彆說,這院中可不隻有咱們幾個。”

容溫又

笑了下,看著窗邊的樹枝發怔。

翌日一早,容溫和老夫人一人一輛馬車,後麵又跟了兩輛拉箱籠的車,恒遠侯顧旭安排了二十名身強體壯的家仆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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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剛離了恒遠侯府,一群在門口送她們離開的人也要各自回各自的院中,四姑娘顧書曼在母親跟前抱怨:“我也未去過西京呢,聽聞那裡的龍門石窟有近十萬尊佛像,極為震撼人心,也特有意思,表妹可真是有福氣呢。”

顧書曼話裡話外帶著不滿,還未走遠的顧書瑤聽了個清楚,她聽見顧書曼這種傲慢又見不得人好的話就心煩,衝著這邊冷哼了聲:“表妹就是有福氣,有本事四姐姐也讓祖母喜歡啊。”

顧書瑤的話著實是欠揍,顧書曼不過是隨便發了句牢騷,她給接過來煽風點火,一下子就把顧書曼的心火給扇了起來,她停下步子就要回懟顧書瑤:“五妹妹倒是與表妹關係好,怎得表妹沒跟祖母說一聲,讓五妹妹也去呢?”

顧書瑤蔑視的嗬了聲:“那是我不樂意去。”

顧書曼:“祖母不提,五妹妹自是——”顧書曼話未說完,被雲氏扯了手腕,斥責道:“跟妹妹如此爭吵,成何體統,快,給你五妹妹道歉。”

顧書曼在世家貴女中地位頗高,平日裡多的是巴結她的人,向來被捧的高了,又怎會與顧書瑤道歉。

這邊大夫人聞言,也訓斥起顧書瑤來,最後,誰也沒跟誰道歉,各自憋著一肚子的氣回了自己院中。

——

馬車轆轆出了上京城,容溫坐在馬車裡透過窗子朝外麵瞧著,正看的出神,花一哎呀了聲,不解道:“這怎多了一隻裝酒的箱子。”

葉一正往銅獸爐裡添著安神香,往花一的位置看去,也驚了,問容溫:“姑娘,可是你讓人裝了一箱籠的酒放馬車上的?”

這下就冤枉容溫了,她再是有酒癮,跟外祖母一塊出去還是留著分寸的,容溫晃了晃腦袋:“不是我。”話說的認真,心裡卻早已為這一箱籠的酒樂起來。

她抿著唇,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放下窗簾湊過來,葉一很難不懷疑是她家姑娘偷偷讓人搬進來又不承認,這種事她家姑娘乾的多了。

容溫見葉一不信她,在葉一肩上拍了下,似打非打的,委屈道:“這次真的不是我。”

她話落,花一突然想起來什麼:“今兒一早,我好似見二公子身邊的淨思在咱們馬車附近走了一趟,難不成是二公子給放上來的酒?”

容溫:……

二表哥?

也有可能,雖然她平日裡在候府表現的不飲酒,可在壽安寺,在他府中都飲過酒,他那人心思縝密,什麼瞧不出來,自是早就知道她有酒癮了。

容溫輕聲道:“許是前些日子釀的酒都可以喝了,二表哥才讓淨思給送了來。”她這會兒聞不出酒的香氣,密封的太過嚴實,許是怕祖母聞到吧。

——

自上回邊疆傳來戰報後,又一封八百裡加急傳至上京城,繼上次戰敗後,祁秉命熟悉草原地形的

將士為首領,帶領士兵分成十個小隊,秘密將草原地形摸索個遍。

於十日前,再次入匈奴腹地,大獲全勝。

不止將匈奴趕回了草原一隅,更是斬殺了匈奴二員大將,活捉了匈奴首領,如今隻剩匈奴狼山王帶兵逃走。

大胤朝堂一時再無人反對作戰,關於前幾日安國公在皇宮中被人一箭斃命之事也逐漸消沉下去,隻少許與安國公交好以及他的門生還在為他喊冤。

求仁昌帝定要徹查此事,此人敢在皇宮如此行凶,太過猖狂。仁昌帝一直在命刑部的人查此事,可一絲一毫的線索都無。

今兒朝堂之上,有安國公的門生為老師心痛,當著陛下的麵怒斥此事是兵部尚書鄭多病所為,列舉數條鄭多病想要出兵攻打匈奴的事件,並認為鄭多病是怕他的老師安國公阻止出兵,這就直接命人殺了他的老師。

鄭多病冤啊,雖是他未做過此事,可朝中文武百官可不知道他未做過,被人如此冤枉後,有不少文臣爭相附和,求仁昌帝徹查他。

鄭多病將目光看向最前首的中書令大人,他心裡多少清楚些,那日他從顧中書府上離開後,夜間安國公就被人害死。

這事,能是誰乾的。

朝中人皆以為他說最希望出兵攻打匈奴之人,可有一人比之他更甚,難道這些人都忘了兩年前顧中書在朝中曾提議要以雷霆手段攻打匈奴之事了嗎?

鄭多病也是未料到顧中書一個世家公子,清流文官,手段竟如此狠辣,直接在皇宮中要了安國公的命,這樣一來,誰還敢在陛下麵前提收兵之事,跪在陛下的理政殿前命就沒了。

鄭多病目光看著顧慕,卻未能得到前首之人的一個目光或回應。

他倒是不怕被人查,就怕有人給他安罪名。

下了早朝後,顧慕正要出宮去,太子突然跟上來,與顧慕閒聊:“孤有段日子沒有與顧中書在一起下棋了,顧中書可願與孤在東宮比試一場。”

顧慕側首看著太子,神色平和,淡聲道:“臣昨夜處理公務直至天明,這會兒乏的很。”他輕笑,腳下步子不停。

太子麵上神色略沉:“顧中書為國為民,也該愛惜著身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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