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追妻中……(2 / 2)

表姑娘有身孕了 木泥土 17541 字 6個月前

“殿下說的是。”

顧慕要出宮,太子卻一直在他身側跟著,也不再客套,直言道:“顧中書覺得安國公之死是何人所為?”

顧慕隨口道:“殿下應去問刑部尚書,臣雖掌管二省六部,卻也無力都過問。”

太子:“那顧中書覺得是鄭尚書嗎?”

顧慕:“任何人都有嫌疑,隻不過鄭尚書的嫌疑大了些。”

太子輕笑幾聲,不再跟著,看著顧慕的身影越走越遠,身邊的內侍低聲問:“殿下,可要命人去查鄭尚書?”

太子挑眉笑了下:“有什麼可查的,鄭多病沒那個膽子,顧觀南不過是知道鄭多病身上清白,才讓人把矛頭指向他,反正也查不出什麼。”

內侍嗬嗬笑了兩聲,不再言語。

——

容溫是在五月初隨老夫人出發離開的上京城,那時上京城裡的天氣尚且溫和,穿著適宜的襦裙,吹來的晚風都帶著清淡的花香,從西京回到上京城時,天氣已開始燥熱,身上隻著單薄的錦裙也會覺著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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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容溫和老夫人夕陽紅了半邊天時才回到恒遠侯府,是大公子顧離和恒遠侯一同去城外接的她們。

走在回候府的路上,顧離騎馬在容溫馬車邊上時抬手敲了下馬車車板,容溫掀開車簾眸中含疑喚了聲:“大表哥。”

顧離為人謙謹,笑的溫和:“今日本是言鬆要來城外接祖母和表妹的,這些日子表妹不在,他整日裡在我這個大哥跟前念叨,也是不巧,昨兒他被陛下派去德州處理公務了。”

容溫心裡其實也正納悶,在西京時,顧碩有給她去過書信,還說待她回京要來城外接她和祖母,可今兒卻不見他的人影。

容溫頷首應了聲:“二表哥他可還好?”

顧離身為與顧碩一母同袍的兄長,對顧碩的事很是關心,笑著回容溫:“自表妹隨祖母去西京,他唯一的不好就是總念叨表妹,前幾日接到祖母和表妹要回來的信件,他早早的就準備好今兒來接你們,可昨日陛下的聖旨下的突然,讓他連個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容溫淡淡笑了下:“二表哥能受陛下重用,是好事。”

顧離心中以為容溫和顧碩已然定情,不然顧碩怎會整日裡在他跟前念叨,顧離身為大哥又寬慰道:“表妹放心,德州離上京不算遠,最多半月,言鬆就回來了。”

顧離話說的輕快,他是已有妻兒的人,眉目間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對容溫這般說,容溫看出他會錯了意,委婉道:“二表哥應把心思放在公務上,不必憂心侯府裡的人。”她在回來的路上有想過,那時她讓顧碩冷靜,若是回來了後,顧碩又對她說類似的話,她該如何再回他。

這會兒知曉顧碩不在上京城,她心裡反倒是踏實了許多。

——

夜色將暗時,顧慕尚在皇宮中與仁昌帝下棋,他抬眸望了眼天幕,對仁昌帝道:“臣家中還有事,改日再來陪陛下下棋。”

仁昌帝哪肯放人,就差去扯住他的衣角:“觀南,你贏了朕兩局,不讓朕贏回來就想走?”仁昌帝抬手招呼一旁的內侍:“收拾出一間宮殿,今夜朕與顧中書要徹夜鬥棋。”

顧慕唇角勾笑,嗓音平和道:“陛下,恕臣不能從命。”

仁昌帝手中黑棋落下,抬眸看著顧慕,眉尾微揚:“怎麼回事?難不成觀南有了心儀的姑娘,這是要急著回去見心上人?”仁昌帝對他調侃一番,關於顧慕的親事他也不少操心,隻是,管不得他的這些事。

顧慕眉心微動,手中白棋落,還未開口,就又被仁昌帝攔了話:“觀南怎得又讓朕了,不是說了嗎,不許有意讓朕。”仁昌帝將顧慕適才落下的白棋拿起又遞在他手中,示意他:“給你悔棋的機會。”

顧慕接過仁昌帝遞來的棋子,又放回了原處:“是臣的祖母去西京

已一月有餘,今晚方回,臣答應了家母,要早些回去的。”

仁昌帝聞言仔細看了他一番,隨後輕歎,知他無心在此,就放了話:“成,這局棋下完,朕讓你走。”

——

顧慕回到侯府時,容溫正在老夫人的靜安堂裡用晚膳,剛放下手中筷子就見顧慕走了進來,容溫許久未見他,起身喚了聲:“二表哥。”

顧慕頷首,給老夫人請了安。

老夫人抬手示意他坐下,將他看了一圈,眉目含笑:“你母親說你今兒回侯府,我與阿梵等了你許久,還以為你又忙公務抽不開身,不回來了呢。”

顧慕:“在宮中耽擱了會兒,”他看向桌上的飯食,問:“這些藥膳祖母吃的可好?”

顧慕一早就命淨思準備了一桌子的藥膳,給老夫人和容溫養脾胃,老夫人聞言連連點頭:“好,還彆說,雖說是藥膳,不但不苦澀,味道還挺鮮美。”

老夫人拉著顧慕的手說了好一會話,容溫也用好了飯,起身說要回淨音院,老夫人清了清嗓子,看了顧慕一眼,多少猜到了些他的心思,就是不說讓他送容溫回去。

想看他如何跟著容溫走。

顧慕神色平和,倒是雲淡風輕:“夜色深了,我送表妹回去。”

老夫人又拿起湯勺用了口粥,點頭:“去吧。”

從老夫人的靜安堂到容溫居住的淨音院路程並不遠,容溫和顧慕走在青石小道上,原本二人是並肩而行,沒一會兒,顧慕就落在了她身後,容溫覺得她的步子邁的已經足夠慢了,可他還是跟不上。

容溫回身去看他,輕聲問:“二表哥可是處理公務太累了,”她想了想:“二表哥可以不用送我的,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心想,他生的那般高大,自是腿比她長,應該比她走的快才是。

應是累了。

顧慕回她的話:“不累,隻是埋首案牘久了,想悠閒的在府中多走會兒。”

容溫輕輕‘哦’了聲,就也放慢了步子陪著他走。

走至一處石榴林,顧慕從懷中掏出一隻半個手掌大的錦盒遞在容溫麵前,嗓音溫潤:“忙裡偷閒刻了隻木狐狸,打開看看。”

容溫先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後從他手中接過,古檀木盒裡躺著一隻乖乖的紅狐狸,與——與上元節那夜他送給她的狐狸宮燈模樣很是相似,容溫不覺間淺淺笑了下,對他道:“謝二表哥。”

她話落,發覺到顧慕看她的目光有些炙烈,抬眸問他:“二表哥一直看著我做什麼?”容溫下意識觸了觸自己的臉頰,應是沒什麼東西吧?

顧慕眉心微動,將目光轉開,不回她的問話,隻問她:“此次出行,可還順利?”

容溫頷首:“挺好的。”

顧慕觀著她的神色:“聽聞從西京回來的路上你落了水?”

容溫聞言,心間猛地一跳,含含糊糊的對顧慕應了聲:“是落了水,不過沒事,二表哥彆再說了。”

顧慕淡淡‘嗯’了

聲,一直走在容溫後側方,夜風溫和,帶著花香,吹動容溫隻用一支玉簪挽起的青絲,也把她回到侯府就沐浴身上的香氣吹至顧慕鼻尖,他喉結微動,一寸不錯的看著她。

一段半刻鐘的路程走了近兩刻鐘,直至走至淨音院門前,顧慕依舊未有要離開的意思,容溫輕咬唇瓣,四下看了眼,有些遲疑,二表哥這是還想進去用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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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了眼月色,輕聲道:“二表哥早些回去歇著。”

此刻院中的燭火很亮,都映在顧慕的臉上,顯出他輪廓分明的臉龐,繁茂的古槐樹葉投下了片片陰影,他抬手在容溫發頂撫了下,容溫下意識輕疑了聲,不解的看著他:“怎麼了?”

顧慕沉聲道:“落了片葉子。”

容溫‘嗯’了聲。

顧慕又道:“這些日子我新釀了幾缸酒,味道還不錯,你若是喜歡,明兒可去我府中嘗嘗。”

容溫聽到‘酒’不覺間眉目間有些興奮,先是咽了咽口水,隨後道:“二表哥釀的是什麼酒?”

顧慕看著她這副小酒鬼的神色,唇邊勾出一抹笑意:“照酒老翁給的單子,我又研究了一番,做了各種果子酒,所幸,每一罐味道都可。”他嗓音噙了笑意,垂眸看著容溫:“不過,每個人的口味不同,不知你會不會喜歡?”

容溫抿了抿唇:“我對酒不挑的。”她默了默,問他:“我和祖母去西京時,是二表哥讓人往我車廂裡放的一箱籠的酒嗎?”

顧慕頷首:“怕你路上悶,可以解渴。”

容溫:……

她帶著些小情緒瞪了顧慕一眼:“哪有拿酒解渴的。”

顧慕輕笑,嗓音溫和道:“想來一路奔波,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容溫應下:“二表哥也早些回去歇著。”

容溫進了屋中後,淨音院門前那道如鬆如柏的矜貴身影並未離開,早在適才從靜安堂陪著容溫出來時,他就注意到了,容溫有些不太正常。

她雖是在儘力維持著神色間的從容,可她那雙澄澈的眸子中卻有燥氣,是一連好些日夜間都不能安眠所致,也是她心有所俱。

顧慕喚來了在小廚房裡煎藥的花一,將此次從西京回來容溫落水之事讓花一仔細講了一遍。

容溫進了屋內,直接爬上了床榻,她著實是有些累,拔去發間玉簪倚在迎枕上,又把古檀木盒裡的紅狐狸拿出來仔細看了一遍,葉一在她一旁,見她喜歡的緊,就問:“是二公子送給姑娘的?”她適才就瞧見姑娘和二公子站在門前了。

容溫輕輕應了聲:“對,二表哥閒來無事刻的。”

葉一輕笑,從容溫身前將古檀木盒取走:“姑娘把這小狐狸放枕邊吧,奴婢把這盒子給收起來。”葉一話落,卻見古檀木盒裡還放了朵花瓣,花瓣一側還有顆紅豆。

葉一本想跟容溫說一聲的,見容溫一心在那裡看著紅狐狸,心想,二公子是風雅之士,在這古檀木盒裡放些花啊豆啊的以作陪襯,也屬正常,就默默將這盒子給收了起來。

隻她不知,花是芍藥花,寓意思念;豆是相思豆,寓意相思子。

——

顧慕回到空無院後,一邊走進書房一邊吩咐:“去宮中請吳院使來府中一趟。”

他語氣沉,淨思和雲燭也都自覺安靜許多,應了是後默默退出去。

半個時辰後,已至亥時,恒遠侯府門前停下一輛馬車,已經歇下的吳院使匆忙趕來,被府中下人引著去了顧慕的空無院。

吳院使是顧慕的人,此刻顧慕將他召來,他隻心想定是發生了不小的事,在顧慕書案前行了禮,見顧中書手中翻著一本厚厚的冊子,平日裡一向矜貴風雅平和之人,這會兒卻是有些——駭人。

他垂眸後等著顧慕的問話。

顧慕坐在書案前,示意他落座,嗓音極淡:“深夜讓吳大人來此,多有叨擾,實在是府中有人得了夢魘之症已有五六日,雖日日用藥卻不見輕,想請教吳大人可有法子解此症?”

吳院使聞言,皺緊了眉頭,他已至知天命之年的年紀,思忖一番,回道:“早些年宮中的麗嬪娘娘曾有過此症,那時我常去為她針灸,不過,”吳院使深歎:“終是讓她瘋傻了,後來我也有研究過此症,夢魘是心病,還得從心上解才是。”

吳院使知道,顧慕深夜喚他前來自不是聽他說這些的,又問:“不知顧中書所說之人是因何而得了夢魘之症?”

顧慕嗓音微沉:“落水——她,怕深水。”

吳院使聞言默了片刻,未等他給出對策,顧慕已是先問他:“一個十七歲的女子,在深水中多久會致命?”

吳院使聞言心間一驚,回道:“若大人口中的女子體質弱些,半盞茶的功夫就會溺水而亡,若體質尚可,能撐——一盞茶的時辰。”

顧慕冷白指節在書案上輕輕敲打,又問:“常聞醫書中有記載,因心有畏懼而生魘症,隻需破了這恐懼便可醫好,若是——把她丟進深水中,打破她的恐懼,是否這夢魘之症便可痊愈?”

吳院使一時在心中暗歎,把一個害怕深水之人丟進深水中,這——這太殘忍了些,既然都已因此有了治不好的夢魘之症,可見是極度畏懼的,他思忖一番回道:“古籍中是有此記載,不過,這法子後世並未有記錄,不知可不可行。”吳院使頓了頓:“依下官看,若她能在心裡戰勝恐懼,再加以用藥,八成也是能好的。”

顧慕頷首:“勞煩吳院使今夜在府中住著,她這會兒應是已睡下,明兒一早吳院使給她瞧一瞧,開上些藥。”

吳院使先是遲疑,隨後應了聲‘是’。

心中隻好奇讓顧中書如此操心之人會是誰,若說這人重要,可顧中書要把她給丟進深水中,太過殘忍,若說不重要,又深夜將他召來,還不讓走。

吳院使退出書房,離開了空無院。

翌日,下了早朝後,顧慕離開皇宮時身邊還跟了個小男童,陸辰亦步亦趨的小跑著在他身後,肉嘟嘟的小手緊緊攥著顧慕的衣擺,口中不停道:“中書大人,您慢點走——”

從理政殿前一直到出了宮門,陸辰跑出了一額頭的汗珠,侍奉陸辰的小太監看的心疼,想上前去抱著他,可見顧中書的臉色很沉,就又不敢。

直到坐上馬車,淨思對要跟著的小太監淡淡道:“我家公子已與陛下言說,日後六皇子在他府上,自有人照顧。”

小太監隻好垂眸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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