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拉扯中……(2 / 2)

表姑娘有身孕了 木泥土 13344 字 4個月前

她不去。

沒等到第二日,容溫的書信送出去不過半個時辰,安川行就親自來找她了,他與容溫直言:“你為女子,我本不該讓你去做什麼,可容溫,當年溫家上百口人流放,為何無一人能活著到流放之地?是平江王,是他連溫家的女眷老人孩童都不放過,將他們全給殺了。”

安川行說的激動,這些年安家雖是在祖

籍生活,可他自小也是聽慣了這些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對平江王恨之入骨,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

他走科舉仕途之路,是為了安家和溫家,為他年僅十八就死去的姑姑,也是為著有朝一日能鋤奸行善,為百姓謀福。

容溫秀眉緊蹙,低聲問他:“你想讓我做什麼?”

安川行:“這幾日來,我常去中書令府見顧中書,隻是他公務繁忙,府中朝臣不斷,新法又在推行中,沒有時間見我,我想見他一麵。”

默了片刻,容溫抬眸看了眼天色,已至深秋,不過酉時天色就暗下了,正好這時淨思手中提著個食盒走過來,先是看了眼安川行,隨後對容溫見禮道:“表姑娘。”

淨思將手中食盒遞給葉一,與每日裡一樣正要離開,容溫喚住他:“淨思,與你家公子說,明日辰時三刻我去他府中見他。”

淨思聞言眼睛睜的跟夜明珠一樣,又大又亮,公子讓他送了一月的食盒,這是終於把表姑娘給感動了?淨思心中歡喜的都有些結巴了:“好,表,表姑娘隨時都可以去,我回去就跟公子說。”

容溫淡淡‘嗯’了聲。

淨思送來的食盒裡裝的是桂花糯米藕,顧慕請了一個揚州廚子在府中,每日做些揚州菜讓淨思給送過來,葷素各兩樣,每日都會變,隻有這一份桂花糯米藕是每日都有的。

容溫這段時日把身子養回來,多是吃的這些。

翌日,下了早朝後,顧慕就要出宮回府,被仁昌帝身邊的大太監徐公公上前喚住:“顧中書,今兒怎走了呢,陛下還在書房等著您呢。”

一連幾日,顧慕下了早朝後,都會在仁昌帝的理政殿待至午時,他最近也確實是很忙,有許多公務與仁昌帝商議。

顧慕抬眸朝著理政殿看了眼,嗓音平和:“勞煩徐公公與陛下說一聲,我府上還有些事,今兒便不與陛下論政了。”

他說完,抬步就要走,徐公公‘誒’的上前跟著,在顧慕身邊低聲道:“顧中書,您府上再急的事,也可緩緩,今兒您可不能走,”徐公公朝著四周望了眼,又壓低了聲:“昨夜裡太子殿下惹怒了陛下,今兒早朝時陛下都繃著臉呢,您若是不去,這可如何是好啊?”

顧慕唇角勾出一抹淡笑:“陛下與太子是君臣,亦是父子,自會好的,”他抬眸望了眼晨光:“我若不能在辰時三刻回到府上,便是又要讓人失望了。”

他說完,徑直走了,隻留下徐公公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的,陛下與太子是有好的那一日,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陛下不悅,可不是又要跟著擔驚受怕。

也不知,能讓顧中書如此著急回府去見的,又是什麼人?

——

顧慕回到府中時,是辰時二刻,他在書房內坐了一會兒,淨思進來稟道:“公子,表姑娘來了,”淨思頓了頓,有些不悅:“安公子也一道來了。”

顧慕頷首:“讓安川行去正堂等著。”

淨思聞言語調輕鬆的‘誒’了聲。

容溫進了他的書房,喚

了他一聲:“二表哥。”隨後,她似是在解釋她此來的目的:“如今正是桂花飄香的時節,我想著木桂院裡種下的桂樹應是都開了花,閒來無事與安川行一道來看看。”

顧慕神色平和,溫聲與她道:“是都開了,你最近幾日用的桂花糯米藕都是用的新鮮的桂花,等下我陪你去走走。”

容溫抿了抿唇:“不用了,二表哥公務繁忙,安公子他似是找二表哥還有事,不如你們聊公務,我自己去走走。”

她也是沒想到,顧慕直接讓人把安川行請去了彆處,既然此次來他府上就是為了讓安川行見他,她不妨再提醒他一句。

容溫的提醒倒是有用,顧慕與她道:“也好,”他話還未說完,淨思就又進來了:“公子,祁將軍來了,說是有急事要見您。”

顧慕抬眸往窗外看了眼,隨口道:“讓他進來。”

他說完,容溫就也要出去,顧慕抬手給她指了指:“先去那裡。”他指的位置,是從前容溫在他府上住著要相看如意郎君時,他命人隔開的屏風後。

容溫朝窗外看了眼,祁將軍已經走進來,她沒多說,去了屏風後。

這裡,與她上次離開他府上時,幾乎是一模一樣,就連她放在書案上的書卷也未曾有人動過,甚至翻開的紙頁都未被風吹亂。

容溫對屏風後的這處地方很熟悉,提起裙據就坐在了書案前,拿起從前未翻完的書繼續翻閱著,隻她心神再是認真,屏風外的談話聲也會時不時的進入她耳中。

容溫並未見過顧慕口中的祁將軍,隻她知道,如今顧碩是跟在祁將軍手下做事的,在大胤朝的武將之中,祁將軍是最受人敬重最有威嚴的一個,前段時日傅瞻作為副將跟隨他去北疆作戰,大獲全勝後,祁將軍如今已被封爵稱侯。

祁將軍:“南雁三州戰事剛平,正缺一名主將負責軍中事務,陛下與我說,挑選一位既尚武又有才能之人擔任此職,我有意於奉陽候家的五公子與言鬆。”

祁將軍頓了頓:“這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隻是,我聽聞言鬆還有一月便要大婚,過來問問你的意見。”

屏風外有了片刻的安靜,隨後,容溫聽到顧慕的嗓音響起:“南雁三州的主將,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我記得南雁三州如今駐守的將士有三萬,若是能去擔任主將之職,不止能曆練年少心性,三五年後回來已能堪大任。”

他說的隨意,神色間儘是平和,並未給出祁將軍他的看法,祁將軍頷首道:“言鬆跟在我身邊雖才一月有餘,我也看得出來,他做事認真,也頗有大才,隻是年少缺乏曆練,心性不夠沉穩,若他此次願意前去,我自是會與陛下舉薦他。”

顧慕輕撫杯盞的指節微頓,語氣略沉:“怕是他就要成婚,不願去。”

容溫聽到這裡時,再沒心思去翻眼前的紙頁,也不再去聽屏風外的談話,心中情緒一時間絲絲縷縷的都湧上來。

一刻鐘後,祁將軍離開了,顧慕要見安川行,容溫就自個去了之前居住的木桂院,本隻是葉一陪著她,

淨思不知何時也跟在了後麵。

經過蓮園時,容溫瞧著裡麵似是變了樣,被整理成了接待客人的宴席,她側首問身後的淨思:“這裡為何這般布置?”

淨思上前一步,語氣含著笑意:“是平江王三日後就要進京了,到時公子要在府中接待他,就把蓮園布置了一番。”

容溫心間一動。

平江王?

他如何突然要進京了?

之前,安川行一腔熱血想要讓平江王為所行之事付出代價,她隻是覺得,如今平江王尚在他的封地,就算安川行真的做到了,平江王以各種緣由不肯入京,陛下又能如何?

可如今,平江王三日後就要入京了,從蜀地到上京城,車馬勞頓足要用上一月的時間,那也就是一月前陛下就已給平江王下了旨意?

容溫沒再問淨思,去木桂院裡待了一會兒,也未再去見顧慕,隻讓淨思與他說上一聲,她有些累了,先回侯府了。

回到淨音院就要午時,容溫有些餓了,她近來不止貪睡,還總是餓得快,就讓人早些上了午膳,隻是她今兒用著午膳時就想要吐。

最後,也沒用多少,葉一見她又是這般,就讓花一去請了大夫來,連著兩日這般,定是身子哪裡不適了。

半個時辰後,容溫正坐在矮榻上小憩,花一帶著從長安街上請來的孫大夫給容溫搭脈,孫大夫年紀大,因著老夫人時常陰雨天腿疼,是恒遠侯府的常客,一邊給容溫搭脈一邊問容溫:“姑娘近來除了乾嘔外,可還有其他症狀?”

容溫垂眸想了想:“從前夜間總是睡不踏實,近來不止嗜睡,夜間睡得也很沉,而且胃口變得特彆好,還總是餓。”

孫大夫此時的神色間可謂是風雲變幻,就算他搭了脈,容溫此刻又這般言說,他還是不死心的問:“可有吃了什麼不易消化的食物?”

孫大夫眉間緊皺,已將手從容溫手腕處收回,聽容溫說著:“沒有,我並沒有積食的感覺,用完膳後是很舒服的。”

孫大夫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他常去老夫人的靜安堂,聽老夫人提起過這位表姑娘,她如今不過十七的年紀,前段時日才剛剛定的親,還未成婚呢,怎會——有了懷有身孕的跡象呢?

孫大夫不禁開始懷疑起了自己幾十年未曾出過差錯的醫術,斑白胡須撫了又撫,就是從嘴裡說不出一句話來。

醫者搭了脈後這般神態,可怕葉一給嚇壞了,在一旁止不住的問著:“孫大夫,我家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得了什麼怪症?”

孫大夫深歎一聲,四下裡瞧了眼周圍,見也沒外人,就對容溫道:“姑娘這是有了身孕了,所以才會嗜睡,乾嘔。”

孫大夫話落,屋內靜了太久太久。

待葉一反應過來,先是看了眼容溫,這些日子以來,三公子是常來淨音院,可,可並未在這裡久待,難道與姑娘?

容溫明白葉一眼中的意思,對孫大夫道:“是不是診錯了?我,我怎會有身孕呢,我的癸水——”她頓了頓,看向葉一。

葉一給她算了算,隨後有些無奈道:“是晚了半月了。”她家姑娘的癸水自從揚州來上京後就一直不準,她也就沒注意這些,誰能想,她家姑娘,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會有身孕呢?

孫大夫皺著眉頭離開了淨音院,本是想著快些離開恒遠侯府的,這般閨中女子的事,又是在恒遠侯府,他不止要守口如瓶,被人問起來也得學會裝傻。

可怕什麼來什麼,他剛走出淨音院沒多遠,老夫人院中的人就走過來道:“孫大夫,老夫人的腿又開始疼了,讓您過去一趟呢。”

孫大夫深歎一聲,隻好道:“走吧。”

半個時辰後,老夫人命身邊的常嬤嬤來淨音院裡請容溫去她那裡一趟,常嬤嬤低垂著眼眸瞄了眼容溫的腹部:“表姑娘,老夫人等著您呢。”

容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