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天佑國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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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弗朗茨看著那道挺直的背影,有些遺憾地歎氣。

雖然這麼多天過去,萊克特大人應該已經回到伯爵領,但他還是想能拖一陣是一陣……就是沒想到這麼巧,剛回城就遇到了這位。

鉑賽爾·布蘭克裡夫,國王埃蘇皮特二世的親侄,也是現任喬曼公爵的長子。

為了體現王的崇高地位,老國王去世、新國王上台後,新王所有的兄弟都會更改為母族的姓氏。

因此,雖然鉑賽爾的姓氏並非“索羅”,卻也是實打實的王族。

與其他的王族不同,鉑賽爾之所以能站到現在的位置,大部分是因為自身能力足夠出眾。

傳聞他年僅十四歲就以優異的成績從騎士學院畢業,比那位曾經的“索羅之劍”還要早兩年。

但比起奧菲紐斯那格外出眾的劍術,他擅長的東西更廣泛而平均。不管是細劍還是重劍,匕首還是弓箭都能運用自如。

剛畢業就不顧喬曼公爵的反對,自請加入討伐魔王城的隊伍。

一開始隻是在討伐軍中擔任普通的士兵,卻因其出眾的頭腦和臨場反應被特例提拔,並在封印魔王城的那場最終戰役裡成功為奧菲紐斯拖住時間,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

因此,埃蘇皮特二世對這個侄子特彆關照些旁人也都能理解。

比如“喬曼公爵”一直是賜予國王次子的頭銜。但因國王陛下的偏愛,破例指定其能繼承這個稱號……諸如此類,數不勝數的傳言讓這位年輕人的形象在王廷中非常惹眼。

亞當也跟自己的副官提起過這位曾經的戰友,弗朗茨依然記得長官收到對方信件時的複雜表情。

“鉑賽爾啊……他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甚至你會覺得他很傲慢,但他也確實是位正直的騎士,隻是比較我行我素。”亞當指指自己的腦袋,感慨道,“奧菲紐斯·納吉已經很不會看人眼色了,鉑賽爾比他還嚴重……這大概就是命運對天才的懲罰吧。”

此時,坐在馬上的青年騎士取下頭盔,看守內城的守衛們立刻認出這張熟悉的臉。

守衛隊長有些慚愧地上前致歉,並退到一邊請他進城。

“這是你們的職責,你不需要為此道歉。”青年左手抱著頭盔,皺眉看向守衛隊長,“而且這是王儲殿下的命令,你們也該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緊接著他又指向隊伍後麵的弗朗茨:“向王儲殿下彙報的時候順便說一聲,萊克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現在他的副官代他回城複命。”

守衛隊長:…………

正儘量縮小存在感的弗朗茨:…………

他默默騎馬走到前方,向守衛隊長尷尬點頭。

如果不是萊克特大人以前提到過這位,他都要以為對方是故意的。

馬屁拍到馬腿上,守衛隊長一臉尷尬地走了,剩下幾名手下戰戰兢兢地站在城門口。

這位未來的公爵大人一直冷著張臉,掃過來的眼神也淩厲到有些可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裡麵好像還帶著某種深沉的審視……

守衛們從未受過這種煎熬,胸背不自覺地挺直,隻盼著隊長能快點回來。

鉑賽爾習慣性地掃了眼周圍的情況,這才收回視線。

比起那些站姿過於挺拔地守衛,他顯然更關注旁邊那一串正在往內城走的車隊。

“為什麼要運那麼多糧食入內城?”

他冷不丁開口詢問,嚇得離他最近的守衛打了個激靈。

“這……這也是王儲殿下的命令……”那守衛不敢與之對視,隻低著腦袋答道,“今早剛下達的命令,具、具體原因我們也不清楚……”

鉑賽爾眯眼看向隊伍的儘頭,眉頭皺得更緊,一句話點中要害:“為什麼會有騾子和驢在隊伍裡?狼頭商會的馬出了什麼問題?”

守衛簡直欲哭無淚。可現在隊長不在,他又離得最近,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是、是……不但是馬,外城也有很多人得了怪病……”

“城中出現疫病了?”

守衛隻覺得頭頂傳來的聲音更冷:“這就是為什麼王儲殿下要囤積糧食?他打算直接封閉內城嗎?”

這次守衛不敢說話了,隻戰戰兢兢地低著頭。

好在那位並沒有跟他一個小角色計較,隻是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更沉了。

還好,守衛隊長很快回來,身後還跟著一位侍者。

“日安,布蘭克裡夫大人。”侍者恭敬地向他深行一禮,“王儲殿下一直在等您的消息。”

他又轉向弗朗茨道:“萊克特大人的事殿下也很關心,請兩位隨我來。”

抱著頭盔的青年這才點點頭,從馬上下來後朝弗朗茨招手:“走吧。”

弗朗茨懷抱著無比複雜的心情,從馬背上拿起小包袱跟上。

跟隨侍者的腳步,他們很快進入王室居住的卡恩·拉普斯宮。

卸下身上繁重的防具後,兩人在一間書房麵見了現任王儲——夏爾托·卡格裡拉·索羅。

夏爾托王儲的五官與國王很像,是其與第二任妻子生下的孩子,也是他存活下來的、最年長的孩子。

埃蘇皮特二世今年六十六歲,夏爾托王儲自然也不再年輕,是個有張方正臉、體型微胖的中年人。

大概因為最近想要積攢些氣勢,開始蓄了點唇須。

但不知道是因為本人的氣質與之不搭還是彆的什麼原因,弗朗茨總覺得那多出來的兩撇胡子有些怪怪的……

“日安,王儲殿下。”

鉑賽爾的聲音讓他瞬間回神,跟著前者一齊向麵前的王儲行禮。

“你還是這麼客氣,鉑賽爾。”王儲沒有理會弗朗茨,拍拍堂弟的肩膀,“你回來得正是時候!我們正好遇到了件棘手的事……”

青年頓了頓:“可波拉利斯那邊……”

“真神在上,鉑賽爾!要是不先解決眼前的瘟疫,我們肯定會在那群瘋狗咬上王都前死光!”夏爾托王儲打斷他想要彙報西邊戰況的話,濃眉下的一雙眼睛盯住青年,“其中的輕重緩急,你應該比我明白。”

鉑賽爾抿緊唇,艱難點點頭:“您說的是。聽說現在外城已經傳來了……”

“何止是外城!連大聖堂都沒能幸免!”

夏爾托王儲頓了頓,壓低聲音補充道:“大主教也染上了這樣的怪病。”

見鉑賽爾的麵色終於變了,王儲重重呼出一口氣:“你跟我來吧。”

他的視線又掃過站在後麵的弗朗茨,這才想起什麼似的拍了下腦門:“哦對,你是亞當的副官……聽說他受了重傷無法回來複命,那交給他的任務解決了嗎?”

王儲殿下那輕飄飄的問話讓弗朗茨感到一陣心寒。

但他此時也沒彆的辦法,隻能解下佩劍,連同包著“洛迦核心”的包裹一起展示給王儲。

“什麼?聖劍被毀了?!”

王儲看著眼前的兩樣東西,眼睛紅到都能噴火,轉而瞪向弗朗茨:“亞當·萊克特……他其實根本沒受傷,而是畏罪潛逃了吧?!”

弗朗茨震驚地抬起頭:“您、您怎麼可以這麼……”

視線與那雙憤怒的眼睛對上,他又急忙單膝跪地。

“當時,萊克特大人是隻身爬到洛迦身上,又被揮落在地的……為了能快速爬到那怪物的身上,他把身上的防具都脫下來了……”弗朗茨雖然低著頭,握住膝蓋的手卻在無法抑製地顫抖,“那可是洛迦啊……他怎麼可能不受傷……”

夏爾托王儲雙眼微眯,卻將他遞出的包裹扔到地上,一堆碎石從裡麵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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