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 第五百十七章海島寶藏8 打了一個哈欠……(1 / 2)

打了一個哈欠, 蘇葉把蓋在身上的羊絨毯往上拉了拉,在溫暖的包裹下, 陷入兩個小時的午休。

期間埃米悄悄過來看一眼,見她蓋得嚴實,又悄悄退了出去。

睡飽後,蘇葉裹上開司米披肩,先去凱麗夫人的房間打聲招呼,然後交代埃米把畫板和顏料送過來,她要畫畫, 期間不要打擾。

埃米立刻帶兩名侍女去隔壁畫室,把她要的東西拿過來, 擺放在窗前。

蘇葉當即上手, 調配了幾種不常用的顏色,直接在畫紙上塗抹。

埃米見她這麼認真,快手快腳整理好, 示意另外兩人和她一起離開, 並順手帶上了門。

瞥了一眼房門, 蘇葉手上動作陡然加快, 沒有章法的這裡塗抹一下,那裡塗抹一下。

幾分鐘後又換成另外一種顏色,沒有規則的在上麵描繪著, 仿佛小孩在隨意玩著顏料。

在沒結果之前, 看著就是泄憤似的塗鴉,不成任何畫麵。

期間從未使用兩次同一顏色, 隨著時間推移,換的顏色越來越多,畫紙上的空白越來越少, 漸漸呈現一副清晰的畫麵,正是眼前窗外的風景。

天空陰沉沉的,雨水接連不斷衝刷著這座城市,相信不久之後,不管是建築,還是樹木,都會被衝洗乾淨,就連空氣也變得更加清晰自然。

和倫敦一樣,這個年代的巴黎浪漫之餘,處處是難聞的氣味,包括不限於下水道散發的惡臭,馬糞清理不及時的難堪,以及隨手亂扔的垃圾。

這一切都會在一場極致的大雨過後,被衝進下水道,然後隨著衝進河流裡。

一場大雨,能讓巴黎保持三天的乾淨,但也僅有三天。

說實話,這個時代大城市是真的不適合居住,人越多產生的生活垃圾越多,不及時清理都會變成嚴重的社會問題。

甚至還可能因此引起疫病,歐洲幾次大疫病,大半原因是不講衛生造成的。

好在這個時代已經有意識了,政府也有意維持巴黎的清潔,隻不過路易十八的上位倉促,對於這種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沒有過多關注。

反正巴黎的雨多,靠自然的偉力也能解決那些困擾,何必浪費本就不多的錢財在這種小事上?

如此一來,塞納河就遭殃了,下水道幾乎都是通往這條河。

一旦排泄的速度慢點,積壓的垃圾就會聚集在地下道,難免味道不好。

也幸虧巴黎常年氣溫在20°以下,即便最熱的時候,也不會超過25°,加上年降水量充足,才讓這座城市暫時還能保持乾淨。

可之後的幾十年,隨著工業革命越來越發達,工人越來越多,巴黎,倫敦這種彙聚了眾多外來人口的大型城市,產生的生活垃圾,將是一個難以估量的數字。

到時光憑下雨,不足以解決這些惡臭問題。

怪不得逃離城市,去鄉下或者海邊居住會成為流行,貴族除了聖誕和社交季,一般很少待在大城市,實在環境太不友好了。

蘇葉手裡動作不停,腦子裡卻在天馬行空,飛快完成畫作,看了眼成品,還算滿意。

隻用半個小時趕製出來的作品,自然不能和精心打磨的相比,卻也比原主水平高多了,風格也越發沉鬱。

原主就是一個天真的少女,生活順遂,無憂無慮,幾乎沒多少煩憂。

可現在她失去了父親,還是被人殺害的,心情變得低落可以理解,要是依然開朗明媚,才奇怪呢。

隻不過她這幅畫上的鬱氣過於明顯,看了會讓人心情沉悶,要是有故事的人,幾乎就要落淚了。

接連不斷的雨幕中,本就凋零的樹葉被衝得七零八落,其中一片飄在空中,連成線的雨水砸得它失去平衡,可又在風的偉力下,沒有徹底落入汙泥當中,隻成了殘葉。

它就仿佛在世間身不由己的所有人,被一股巨力推動,遠離原本熟悉的世界,不得不獨自麵對天地。眼前是一連串的打擊,誓將它打落塵埃。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巨大的社會變革裹挾著每一個人,讓他們無所適從又不得不堅強麵對。

偏打擊和惡意無處不在,很容易就成為炮灰,越是虛弱,越被欺壓。

畫完,蘇葉再沒看一眼,去衣帽間換上少年貴族的衣服,用同樣的方式離開房間。

這次沒有去其他地方,直奔路易斯安街,以她的速度,十五分鐘就到了。

因為下大雨,街上沒有行人,咖啡店倒是沒關門,可裡麵的顧客了了。

蘇葉避過這些人,徑直走到瑪麗安的房子前,在對麵角落觀察一會兒,確定裡麵沒人。

走到房子側麵,這裡的窗戶位於浴室,昨天她已經看清楚室內格局,比較傳統的老式玻璃窗,從外麵很容易打開。

不需要攀爬,借助輕功,一個躍步到了三樓窗戶口,用細細的鐵絲伸進去,固定好後一拉,立刻打開了窗戶開關。

掀開窗簾,往裡麵瞧一眼,略顯逼仄的衛浴間沒有人。

輕巧翻進去,快速取下腳上防水鞋套,並把地上唯一一枚腳印擦乾淨,然後打開衛浴間的門,走到外麵的起居室。

這棟房子原本建築麵積是比較大的,一層樓可以隔出一個大起居室,兩個臥室,一個衛浴間,一個廁所和一個廚房。

可因為房間裡堆滿了東西,顯得雜亂不堪,其中最顯眼的,是擺在最中央的海洋模型。

這是根據世界地圖製作而成,不過比較簡陋,隻有大的陸地,那些海上比較熟悉的島嶼也有,可更多的就沒了。

蘇葉注意到,一麵巴掌大小的法蘭西旗子,插在某個海島群上麵。

看位置,應該離厄爾巴島有不遠,難道是那位皇帝陛下計劃統治的島嶼?

島嶼可沒有陸地好,再怎麼發展,資源也有限,且這些群島還不在交通要道上。

模型上沒有顯示,蘇葉知道,這群島附近還挺危險的,暗礁遍布,加上深海漩渦,靠近的船隻很容易陷入其中,觸礁的概率達到了百分之七十。

因此如果不是特殊需要,沒有船願意靠近這一帶,當然了,科考船例外。

這年頭總有那麼一群不怕死,喜歡冒險的家夥,會自己想辦法弄船去探索世界各地,越是危險無人煙的地方,越喜歡去。

尤其,柯西群島在走私販子眼中,是個不錯的避風港。

這麼說吧,如果運氣不好,遭遇到他們的天敵海關,要是緝私人員多的話,最好不要與之交火,選擇遁入柯西群島,就是最好的選擇。

那裡的危險程度,讓緝私船不敢深入。

這樣一片地方,除非皇帝陛下想把此地打造成走私者的天堂,否則是不可能選擇這裡的。

可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做這種掉價的事,因此這個地點,一定有其他因素。

把地點暫時記在心裡,蘇葉繼續觀察,除了這個顯眼的存在,房間裡報紙,缺了頁的書本,以及寫過沒寫過的白紙到處都是。

且書大多數是關於貴族曆史和世界地理地形地貌的,報紙上被圈了的內容,是說某某家族已經落寞,最後一位繼承人也消失了。

蘇葉隨意拿起一本攤開的書籍,找到目錄位置,被撕走的那一頁,講的是海島海洋氣候。

下一本是關於海島探索,下下一本是海島冒險日記。

想到被標注的柯西群島,蘇葉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奴瓦蒂埃似乎在尋找一份寶藏。

至於這寶藏來源,應該是某個傳承久遠的大家族,給後代留下的。

搜索一圈,把奴瓦蒂埃所有看過的報紙內容和書籍內容整合起來,她獲得一個線索。

奴瓦蒂埃在找尋一個姓氏為伊拔密芬的家族,其家族起源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三百多年。

當時這個家族在底比斯具有重要地位,是底比斯政治家和軍事家伊巴密濃達的得力手下。

他們在伊巴密濃達的帶領下,反抗斯巴達的統治,最終打敗斯巴達,成立底比斯聯邦,一躍成為一等強國。

伊拔密芬家族在底比斯權利滔天,即便後來底比斯滅國,依然是古希臘的重要家族。

及至古羅馬時期,更是掌握了一座大城池的話語權,後來向古羅馬投降,轉身成為古羅馬高官。

這個家族延續近兩千年,雖幾度分崩離析,卻在曆史上時有出現,隻不過隨著語言習俗的改變,和地理上的遷徙,姓氏也逐漸改變。

最近的一段曆史,是一百多年前,西西裡島發生一場疫情,更名為奧米斯的伊拔密芬家族後裔不幸染上,一家七人隻剩下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

少年色諾芬當時在法國留學,學習繪畫和藝術,因此躲過那場波及整個西西裡島的大瘟疫。

後來這位少年回去繼承家族,可失去的親人讓他無法釋懷,人逐漸消瘦憂鬱。

終於在二十歲那年,因染上風寒,沒得到及時救治,而失去年輕的生命。

在這五六年中,色諾芬完成了十七幅關於海島風景的畫作。

那些景色沒人見過,有人說正是西西裡島的風景,隻不過做了藝術加工,也有人說是西西裡島附近的島嶼,色諾芬經常獨自駕船出去,一去就是兩三個月。

回來後,就會沉浸似畫畫,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這也讓他的健康變得越發糟糕。

他的畫作看似與現實很像,卻幾乎在現實中找不到相似的島嶼。

他的藝術造詣,加上裡麵富於的深沉情感,讓這位天才畫家少年在去世後徹底出名了。

大家沉迷於找到他畫作上那些島嶼,可一無所獲。

直到有一天,海上出現海市蜃樓,其中的場景就是一座島嶼,眾人興奮發現,這和色諾芬的畫作像了八成,頓時紛紛激動起來,因為那幅畫上有一種奇特的貝類,其餘地方從未見過。

貝類的花紋好似星空,仔細觀察甚至能覺察星象的變化軌跡。

畫上這種星空貝有十三個,每一個花紋都不一樣。

有神秘學家研究證明,這種貝類是真實存在過的,在耶穌誕生之前,古希臘有一個神秘的撕拉哈種族,他們善於研究天文,精通預言,每每出現都在警示有大災難發生。

也因此被誤認為是災害攜帶體,從一開始被人敬畏,漸漸變成人人喊打的存在。

後來撕拉哈族受到迫害,他們的族地遭到襲擊,族人死傷大半,剩下的都逃了,再也沒出現過。

從族地裡,眾人找到諸多財富之餘,還有一些神神秘秘的東西,那些星空貝殼就是其一。

撕拉哈族人把七個按七芒星擺放在一塊石頭雕刻的平台上,上麵密密麻麻是外人看不懂的符文。

有好奇之人帶回去研究數年,終於發現了這星空貝的秘密,就是預言。

那些石台都是擺在特定位置,在特殊時間才能觸發,可以看到貝殼上麵的星星會發出亮光,把這些閃過的光點連成線,組成獨特神秘圖案。

通過解析這些圖案,翻譯出對應的意思,就能預言接下來將會發生的大事。

隻是當初圍攻的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有這種帶圖案符號的東西。

後來再去找,那裡已經成為廢墟,把有可能的地方翻了個遍,什麼符號都沒有。

眾人猜測,可能是有撕拉哈族人悄悄回來,帶走了那些東西,或者乾脆毀掉了。

總之,沒有對應的圖案說明,想要研究出含義是很難的。

那位神秘學家也是偶然的情況,才在家裡廢棄的老宅地基下,發現一塊奇怪的石雕板,上麵有一些稀奇古怪,又沒什麼規律的圖案,覺得好奇,才會去研究的。

花了數年時間,才在隻言片語中,找到零星線索。

好像那是一種關於星空貝的預言,可到了這個時代,星空貝早已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之後無論他怎麼找線索,一絲蹤跡也無,隻能把這一點點發現記在心裡。

沒想到有一天,竟然在色諾芬的畫作上,看到星空貝的存在。

當時他激動極了,當即從阿爾卑斯山腳下,去到西西裡島,卻發現少年早已死去,畫作經過好些人的手,才最終被他看見。

遺憾之餘,就想去少年居住過的地方參觀一下,興許能找到什麼線索呢。

可到了之後,大失所望,這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棟空蕩蕩的房子,因許久沒人維護,早就破舊不堪。

好容易找到以前在裡麵工作過的仆人,得知色諾芬在去世前,把家族收藏都捐給了當地博物館,剩下許多無用的資料都燒了,另外還給了他們一筆錢解散所有仆人。

最後他的後事是由當地神父,也是他的忘年交波譜神父籌辦的。

那棟房子和裡麵的家具都送給神父,當做安置孤兒的地方。

後來發生一些事,神父不得不帶著孤兒們離開島嶼,前往另外一個地方生活,那些用舊了,缺胳膊少腿的家具,就被送給了鄰居。

之後神父再沒回來過,因此神秘學家才會見到空蕩蕩又破舊不堪的房子。

他之後去了博物館看那些奧米斯家族的收藏和記錄,發現這個家族是真的曆史悠久,而且起起落落一直是比較顯赫富貴的家族,不由感慨,堅持了兩千年的家族,就這樣消亡,實在讓人唏噓。

可與此同時,他也發現了一個盲點。

這家族傳承這麼多年,不可能隻這些具有曆史研究價值的收藏吧?

雖然這些很多,一整個博物館都放不下,每次展覽隻能擺出四分之一,足見曆史底蘊。

可這些有的是石雕木雕,並不值錢,當然了,如果排除曆史底蘊和研究價值的話,其本身並不是價值昂貴的材料。

那些真正值錢的東西呢,比如黃金寶石?

奧米斯家族曆代積累的家產,不可能隻有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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