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 第五百六十一章海島寶藏52 從凱麗夫……(1 / 2)

從凱麗夫人的隻言片語中透露, 懷特擅長誇誇其談,卻並不是個能乾實事的,希望一切順利吧。

幾天後, 法院開庭, 關於丘薩克勳爵夫婦的判決下來了, 由於他們找人搶劫,明知道黑珍珠是假的, 任由無辜之人蒙冤受刑, 有故意陷害之嫌,判處年刑罰。

在宣布結果前, 法官詢問過泰勒先生的意見, 是否願意讓丘薩克勳爵夫婦用金錢抵消罪惡,言下之意,他接不接受拿錢和解。

泰勒這樣性格的人, 怎麼可能接受, 甚至認為判得還是太輕了, 他差點就死了。

於是授意詹姆斯律師, 給丘薩克勳爵夫婦的罪名上又添了一條:擾亂公共秩序,造成社會規則混亂, 意圖賄賂上司,采取不正當競爭。

這些罪名目前的法律條文無法定罪,並沒有明確規定是錯的。

但外麵鬨得沸沸揚揚, 關注度非常高, 明天的報紙一定會刊登今天審判的結果,就連法官也不得不慎重,再斟酌後,加了一條剝奪終身政治權。

也就是說, 丘薩克勳爵先生以後出獄,也無法參與政治,成為議會成員或政府官員。

這一條比入獄還讓丘薩克勳爵打擊深重,簡直恨死了泰勒先生。

不過在場的其他人卻很高興,打擊了靠不正當手段上位的人,是他們的勝利!

泰勒先生的做法,簡直被他們奉為圭臬,認為他是正義的使者,不為金錢所動,如果他成為議員,定然代表了平民階級的利益。

於是第二天,許多報紙都在呼籲民眾投票,希望選取泰勒先生作為下議院的議員。

平斯維克夫人激動不已,連忙給遠在漢普郡的哥哥寫信,希望他能提供一些幫助。

作為格蘭瑟姆伯爵,羅伯特·克勞利自然是上議院的一員,隻不過他是編外人員,並沒有從政,隻在議會期間,去倫敦參加會議。

但相關流程他必定知道,裡麵的內幕和需要注意的事項,也比其他人懂。

不過她和泰勒先生的事,並沒有知會過母親和哥哥,且消息傳遞還需要時間。

平斯維克夫人想到之前蘇葉冷靜聰慧的表現,連忙上前求教,“凱麗,克洛艾,你們說我需要為泰勒先生準備什麼?他即將成為一名光榮的議員,雖然隻是下議院,但我相信,以他的品行和能力,定能在白廳占有一席之地,”

凱麗夫人也為自己的表姐高興,目前看來,她已情根深種,且泰勒先生為人不錯,高大帥氣,熱情坦誠,不是那種利益熏心之人。

“我想,或許可以委托相關律師,”有需求找律師,這個時代的人已經養成了這種觀念,“另外,也可以找些前輩,帶一帶泰勒先生。”

“是的,是的,我就是這樣考慮的,”平斯維克夫人激動道,“我並不認識下議院成員,已經去信給羅伯特,請他來一趟倫敦,相信他認識的人中,一定能幫到泰勒先生。”

“這個時候?”凱麗夫人驚訝道,“羅伯特不需要在唐頓準備舞會事宜嗎?”

“哦,你太小瞧坷垃了,她可以安排得井井有條,我們隻要在倫敦開始前一天趕回去就行,時間還很富餘,足夠羅伯特帶著泰勒認識一些人。”平斯維克熱切的計劃著,麵上全是喜悅。

蘇葉挑眉,提醒道,“這件事泰勒先生如何想的?”彆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按照她對泰勒先生的了解,他不是那種熱衷政治的人。

平斯維克夫人沒聽出來她言外之意,繼續高興的計劃道,“我知道下議院的摩根先生能力非凡,但我並不認識,如果有他教導泰勒就太好了,他的人脈很廣。”

凱麗夫人看了女兒一眼,微微搖頭,示意不要說話,潑冷水這種事,不適合她們這樣的關係說,免得壞了交情。

泰勒先生是否從政的問題,還是讓平斯維克夫人自己去和泰勒商量吧。

蘇葉暗自搖頭,隻怕泰勒先生性格純粹而倔強,在和平斯維克夫人產生分歧後,就再也不肯留下了。

他追求的是知己,心意相通還不行,更要思維保持高度一致。

就像諾森伯蘭公爵,要不是凱麗夫人為了他,精研藝術,兩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而平斯維克夫人明顯沒有這個意識,隻按照自己的心意和想法行事。

這隻會一次又一次讓泰勒先生意識到,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是身份上的差距,而是兩個的想法完全不在一個維度上,追求的目標也完全不同。

有些人並不會放棄到手的好處,哪怕不喜歡,也會順著平斯維克夫人的提議往上爬。

可偏偏泰勒先生不是這樣的人,純粹讓他的人品脫穎而出,也讓他永遠學不會妥協和將就。

凱麗夫人怎麼可能不懂這一點,可同時她心裡清楚,羅斯蒙德內心的驕傲與堅持。

她以自己伯爵之女的身份驕傲,以貴族為榮,從小接觸的都是怎麼利益最大化,第一段婚姻,她嫁的平斯維克先生不僅有爵位,還有大筆財產。

因兩人沒有孩子,爵位被平斯維克先生的堂兄弟繼承,可遺產全到了她手裡。

羅斯蒙德完全不缺錢,甚至可以活得非常富足,可她內心深處並不會覺得滿足,而是深深遺憾,為何自己沒有生下繼承人,如此就可以繼承爵位了。

和泰勒先生在一起是為了愛情,在有物質保證的情況下,享受一段甜蜜無負擔的愛情,是非常美妙的事。

可現在,她不僅可以得到愛情,還能讓自己的愛人更進一步,獲得更多利益,何樂而不為呢?

她認為是順理成章的事,從未想過放棄這個可能。

而在泰勒先生眼裡,這就是肮臟的政治,讓人厭惡!

凱麗夫人看清了這一點,但作為利己主義者,她是不可能明知道戳穿後,會讓平斯維克夫人恨上自己,而執意提醒。

兩人關係好不假,但沒好到她可以對平斯維克夫人的生活指指點點,這點就連她母親格蘭瑟姆老伯爵夫人和哥哥格蘭瑟姆伯爵都做不到。

畢竟她是已經嫁出去,成為寡婦的人,有自主權。

如此,她隻道,“你恐怕在為難羅伯特,我們都了解他的性格,不會特意去結交不是自己圈子裡的人。”

摩根是工會代表,一向是激進的工會份子,和羅伯特這種平和守舊的老貴族完全是兩個極端。

“好吧,那我希望泰勒有機會拜訪哈裡先生和克拉克先生......”她一連報了好幾個人名,都是在下議院占有一席之地的,可見在過來之前,是提前做了些準備的。

而過來的目的,凱麗夫人微微一笑,“我與克拉克先生有過一麵之緣,且我知道他的夫人將會在明晚參加教堂的慈善拍賣,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前去。”

平斯維克夫人雙眼一亮,“當然,那就麻煩你了,凱麗。”

克拉克先生出身普通家庭,不過他比較幸運,父親曾為王室服務,在王宮裡擔任花匠,因手藝絕佳,獲得夏洛特王後的喜歡。

借著這個機會,克拉克先生有機會出入王宮,小時候幫助父親做一些事,因為長相可愛,聰明伶俐,獲得認可,被送去學校學習。

這是專門為王室成員培養服務人員的學校,現在不僅沒有落寞,反而發展越發強盛了。

很簡單,英國發展至今,傭人的人數高達兩百多萬,這樣一個龐大群體,讓傭人變得普遍,且相比工廠工人,會顯得更加體麵。

而王宮中的傭人,是這個群體最高目標,比普通貴族家的傭人更加光鮮,工資也高得多。

那所學校是專門為王室培養男仆和女傭的地方,學成後即便不進入王宮,接受貴族的聘請,也不會是一般的傭人,起碼是貼身男仆貼身女仆的級彆,運氣好還能一躍成為男女管家。

所以這個學校被趨之若鶩,成為底層平民最喜歡的學校之一,也是比較容易進的學校。

克拉克獲得殊榮,進入這裡,學業優秀,畢業後就成了威爾遜親王府邸一位男仆。

不過他並沒有就此沉浸,而是想儘辦法在威爾士親王麵前出現,討好他,慢慢取得為他外出辦事的資格,而不是關在府邸,日複一日重複單調服務人的工作。

漸漸的,他混成了親王麵前有牌麵的人物,並借此參與到政治活動中,最後竟謀奪一個下議院席位。

威爾士親王對此,非常支持,能在下議院增加自己的人手,沒理由拒絕。

就這樣,克拉克從一個普通的花匠兒子,逆襲成為下議院議員,政府官員,在政壇擁有不錯的地位。

而他並不為此自滿,甚至更加奉承威爾士親王,這次去布萊頓,他就是陪同人員之一,因此凱麗夫人和他有些許交際。

平斯維克夫人想借此,和克拉克先生拉上關係,好幫助泰勒成事。

凱麗夫人大開方便之門,直接為她和克拉克夫人牽上線。

這是這個年代最常見的夫人外交,許多男人不好上趕著做的事,都需要夫人們出麵,先交際起來,然後把‘矜持’的男人們,順理成章約到一起。

事情很順利,平斯維克夫人和克拉克夫人相談甚歡,約著互相拜訪。

到時,平斯維克夫人會帶著泰勒先生上門,讓其與克拉克先生交談,之後就水到渠成。

然而到了約定好的那天,泰勒先生卻不願出門。

“為什麼?”平斯維克夫人大為不解,“這是多好的機會啊!你不知道克拉克先生的地位,彆看他出生卑賤,卻備受攝政王信賴,攝政王的很多主張,都是通過他傳達出去的......”

她喋喋不休說了很多和克拉克先生結交能獲得的好處,泰勒先生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打斷她,“羅斯蒙德,我並沒有從政的打算!”

“什麼?你在說什麼鬼話?”平斯維克夫人目瞪口呆,不明白他為何能說出如此奇怪的話,“不從政你要乾什麼?”

“自然是珠寶設計師,”泰勒先生道。

“你知道一個設計師和政客的差距有多大嗎?這是你唯一踏入上層社會的階梯,你到底在想什麼?”平斯維克夫人大聲道。

“我想什麼?”泰勒先生喃喃,霍地站起來,“我什麼都沒想,我喜歡設計,隻想當設計師!”

“那我呢?你從沒為我考慮過嗎?你隻是個普通的設計師,我們要如何在一起?”平斯維克夫人質問道。

泰勒先生麵色難看,“之前,我們不是照樣互通心意,難道現在就非要改變嗎?”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機會就擺在眼前,你卻要視而不見?”平斯維克夫人真的無法理解,有了機會,就該拚命往上爬啊,退縮算怎麼回事?!

“親愛的,我知道你是個單純的人,不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是利益至上......”平斯維克夫人放軟語氣,試圖說服天真的愛人。

可惜,一個真正純粹的人,最討厭的應該就是‘利益至上’這句話。

“或許吧,但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希望你也不是,”泰勒先生淡淡道。

這話徹底把平斯維克夫人惹毛了,“我這樣有什麼錯?人活在這世上,難道靠得是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嗎?要是沒有我付出大筆金錢,聘請律師,你這次就直接死了......”

“我很感謝你和凱斯奈爾夫人與小姐的幫助,但是羅斯蒙德,我並不擅長政治,也絕無此心......”泰勒先生試圖講道理。

可平斯維克夫人聽不下去,“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凱麗成為威爾士親王的情人,難道你以為是真愛嗎?不過是親王代表了莫大的利益,我不知道你在矯情什麼,如果我有這個機會,絕不會白白錯過!”

泰勒語氣一窒,艱難問出一句,“如果是你,也會答應成為親王殿下的情人嗎?”

“有何不可?”平斯維克夫人不覺得有任何問題,不過,“我們已經相愛了,我愛上了你,就不會再背叛你,你不相信我的感情嗎?”

她也明白這種話會讓泰勒先生懷疑她的感情,連忙強調道。

泰勒苦笑,“我知道你的感情,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才痛苦不堪。”

平斯維克夫人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讓你痛苦?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泰勒閉嘴,隻道,“不是要拜訪克拉克家嗎?時間已經不早了,彆遲到。”

平斯維克夫人立刻麵露欣喜,“你答應了?”

兩人前去赴約,泰勒先生全程表現很得體,加上之前轟動倫敦事件,以及他俊秀的容貌,頓時成為全場焦點。

彬彬有禮,說話有理有據,讓克拉克先生頗為欣賞,兩人甚至深談了十幾分鐘。

看到這一幕,平斯維克夫人欣喜極了,說話聲都高亢了,整個人紅光滿麵。

然而幾天後,她驚慌失措的撲到凱麗夫人麵前,臉上全是淚水,手裡死死捏著一張信紙,“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離開我,明明之前一直好好的!”

說完,直接崩潰大哭。

凱麗夫人打發了準備上紅茶的女仆,關上起居室的門,摟著她,等她哭完,才細心詢問,“發生了什麼?誰離開了,泰勒先生嗎?”

平斯維克夫人紅腫的眼,一臉的傷心痛苦,“就是他,我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對我?”

凱麗夫人接過他手裡的信,讀了起來。

‘尊敬的羅斯蒙德·平斯維克:

我很抱歉以這種方式,結束我們之間的感情。在你接到信時,我已經坐上前往北美的輪船,請不要找我,亦不要過於傷心。

經過深思熟慮,我決定離開,這是對你,也對我自己負責。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我深刻意識到,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是身份地位財富層麵的,而是......我無法滿足你對未來的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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