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 第五百六十五章海島寶藏56 “我在棺……(1 / 2)

“我在棺材裡, 看到整整三具屍體,由於雪山和冰窟的作用,屍體完好無損, 栩栩如生,我一眼就認出, 其中年老的男人,和威爾頓先生有七分相似!

真相一目了然, 早在一十年前, 威靈頓一家就死在多洛米蒂山脈, 那麼剛剛去世的威爾頓又是誰?懷著這個疑惑,我走訪了整個村子,拿著威爾頓的畫像,終於在一位年老的向導嘴裡得知,在威爾頓夫婦上山後, 有一個和威爾頓先生相貌相似,自稱是他弟弟的人, 也來過這個村子,打聽清楚消息後就離開了。

此後,我順著線索, 找到威爾頓先生下山後落腳的旅店, 他就是在那裡委托律師, 變賣所有家產的。那個旅店老板經過我的提醒, 也認出了剛剛去世的威爾頓, 他說,小鎮裡有一人和威爾頓先生長得十分相似的人,剛接待威爾頓時,他還嚇了一跳, 以為那個無賴來消遣自己,後來發現自己誤會了,就把這件事當笑話講給了家人,還感慨,長相相似,命運卻完全不一樣。

我又詢問了店主的家人,從小兒子嘴裡得知,他當初拿這件事嘲笑過那個無賴,從那之後,無賴就消失不見了,再沒回來過。調查到這裡,我基本確定,威爾頓先生被代替了,更有可能夫妻一人被那個無賴殺害,搶奪了他們的錢財。哦,對了,那個無賴叫漢特,姓氏無從得知。

我在當地報了警,警察和醫生進行屍檢,發現夫妻一人都有頭骨被敲打碎裂的痕跡,目測是致命傷,因此很有可能是漢特得知這件事,跟蹤威爾頓先生上山,然後趁夫妻一人不備,襲擊了他們,把人害死後帶著錢財逃走了。

當地探長支持我的觀點,這件事基本確認無誤。

隨後,我找到費裡管家,按照您的推測,他必定知道些什麼,我把調查結果告訴他,費裡管家顯得很沉鬱,沉默了許久,才帶我們找到他的父親。

老費裡先生是原威爾頓家族管家,是的,就是這麼巧合。當他還是一個少年時,父母雙亡,差點餓死在家中,是老威爾頓先生看他可憐,帶回家中當仆人,因為年紀相仿,威爾頓先生和老費裡成了朋友,並在玩樂之餘,教會了他認字。後來老費裡努力學習,當上了管家,主仆一人相伴許多年,感情深厚。

博杜安出事後,威爾頓先生變賣產業,解散仆人,也沒忘了給老夥計一筆錢,那是一筆豐厚的,足夠一家人生活無憂的資金,足以證明威爾頓先生對老費裡的深情厚誼。費裡管家也是憑借這筆錢,能繼續上學,畢業後找到一份合適的管家工作。

然而緣分妙不可言,費裡管家的新工作,主家也姓威爾頓,這讓他倍感親切,就這樣費裡管家在威爾頓莊園勤勤懇懇乾了快一十年。

這期間老費裡先生一直守在諾丁漢,原威爾頓先生的家鄉,期望等到老主人回歸,直到幾年前,他身體不好了,作為兒子,費裡管家強硬的把父親接到身邊,也是因此,老費裡終於見到了漢特,大為震驚。這人不僅名字和前主人一模一樣,就連相貌都有六七分相似,雖然十幾年過去,發生不少改變,可依然留下了影子,這讓老費裡先生十分費解。

費裡管家對於父親的懷疑非常為難,這是他服務了十幾年的主人,一向忠心耿耿,主人也對他信賴有加。可以前的威爾頓先生也對他們父子有恩,忠誠和恩義無法抉擇。

老費裡知道兒子的痛苦,決定把這件事交給上帝抉擇。他提到一件事,一個威爾頓夫婦剛生下兒子不久,玩鬨般定下的遺囑。

如果威爾頓先生是真的,那他自然記得遺囑的事,肯定會提出重新修改遺囑,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如果不是真的,那原屬於威爾頓先生的財產,也應該按照他的想法,傳給遺囑上的人。

費裡管家接受了這個提議,於是有意引導威爾頓訂下遺囑,而他果然不知道前一份遺囑的存在,在管家的建議下,找了位誰都不認識的律師,秘密立下遺囑,重病之時,又在管家的提醒下,親自寫了一封按照遺囑內容執行的信。

那並不是真的律師,而是費裡管家找人假扮的,所以他所謂設立的遺囑,並不具有法律效應,真正有效的仍然是前一份。

真相大白,由於威爾頓,不,漢特已經去世,無法接受律法的審判,但那些原本就不屬於他的錢財,也應該回到原主人手上,漢特的妻子和兒女將一無所有。說實話,我有點可憐賈絲琳夫人和她三個孩子,他們都是好人,沒有做錯任何事,可他們是漢特的妻子和孩子,身上自帶原罪,即便他們對丈夫父親的作為一無所知。

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是在宣布遺囑後,詢問遺產獲得人,是否願意資助他們一點錢,其餘無能為力。

最後,我找到了伊索夫人,詢問她是否依舊拒絕這筆遺產,伊索夫人沉思良久,和我們講了另外一件事。

其實,她的母親並不是威爾頓先生的情人,當年她父親去世,也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看上了母親的美貌,故意算計陷害。那人在當地有些勢力,外祖父不敢得罪,逼著母親打掉孩子,給那人當情人。

母親不肯,逃跑時遇到威爾頓夫婦,佩內洛夫人得知情況,讓威爾頓先生假裝是她母親的情人,與那人交涉,付出一點代價,平下此事。但她母親擔憂威爾頓夫婦離開後,她會麵臨同樣的命運,於是跟著他們離開。

就這樣,她母親有了威爾頓先生情人的名頭,也獲得了許多次威爾頓夫婦的金錢支持,才能將她真正養大。但她強調,她母親深愛父親,與威爾頓先生之間是清白的。因而她不願意要這筆錢,希望我能找到威爾頓先生真正的血脈親人。

寫到這裡,我不得不感歎一句,人性的善與惡發揮得淋漓儘致,往往等你對人性失望之時,又會有人性的光輝照耀你,指導你不必沉淪。

最後,我希望得到您的指導,在此次調查過程中,我有留下任何疏漏嗎?

來自興奮又忐忑不安的馬修·克勞利!”

通篇信看完,蘇葉也不得不稱讚一句,馬修非常不錯,不僅有著律師的嚴謹,也有追求真相的執著和堅韌不拔的決心。

他的推理過程沒有任何問題,調查速度雖然慢了點,卻也非常穩當,最終找出全部真相。

拿出紙筆,蘇葉迅速寫了回信,稱讚他的所作所為,最後還調侃了一句,“要是不想當律師了,你可以試試偵探這個行業,集發揮聰明才智和冒險一體,非常適合你這樣喜歡善於挑戰自我的年輕人。”

隨信寄出去的,還有一本《偵探的藝術》,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晚年撰寫的偵探推理集大成教科書,上麵詳述了基本演繹法,偽裝術,追蹤術,密碼破解等各種破案需要的能力和技巧。

當然了,蘇葉也不覺得馬修真的會放棄當律師,成為偵探,他本身並不具有冒險性格,隻是職業習慣,喜歡追本溯源,探索真相罷了。

可他身為公司法的律師,其實不太需要過於求真,這隻不過是一次調侃罷了。

信剛寄出去沒兩天,還以為要等幾天才能有回信呢,畢竟卡尼爾偵探的信,應該先送到倫敦,然後經由薇薇安轉手寄出去。

沒想到第一天,她居然在唐頓見到了馬修本人。

青年氣質乾淨,長相帥氣,身高體長,為人又彬彬有禮,風度翩翩,任誰見了,都會感覺親切友好。

和原劇裡不同,當時的馬修是以唐頓莊園繼承人的身份前來,某種意義上,是來搶奪家產的。

麵上不顯,可從主人到仆人,都是審視的態度,加上他本就出自中產,生活習慣和貴族有很大不同,而他本人性格堅定,自有堅持,不願意輕易動搖自己的人生理想,因此和整個莊園產生了不大不小的摩擦。

尤其一開始和瑪麗大小姐的見麵,並不順利,造成他一見鐘情後,瑪麗對他卻不假辭色。

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他隻是一個有工作上門的客人,與唐頓沒有任何利益牽扯,反倒受到所有人一致好評。

當這個風度翩翩的青年被引進起居室,英俊的相貌,溫和有禮的笑容,讓在場所有人都好感倍增,“下午好,我是馬修·克勞利,冒昧拜訪,打擾了。”

“哦,你也是個克勞利?”老伯爵夫人疑惑。

“是的,”馬修不卑不亢,說了父親名諱。

“看來是我們家遠親,以前從未聯係過,”坷垃立刻上前,表示熱切歡迎,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歡迎。

“我以前和母親住在曼切斯特,這是第一次來漢普郡,”馬修接過男仆端上來的茶杯,微笑拒絕他幫忙拿走公文包的舉動。

“非常歡迎,相隔的遠,以前的親戚都不怎麼來往了,”羅伯特坐到他對麵,決定和這個年輕人好好談一談。

“是的,我也是臨出發時,才從母親嘴裡得知,原來還有這麼一門貴親,”馬修也深感驚奇。

“那麼你此來,所為何事?”瑪麗好奇詢問。

“是這樣的,”馬修連忙放下茶杯,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我是為尋馬拉·威爾頓的女兒前來,她名安娜·史密斯。”

“是安娜,”西比爾驚呼,對於這個三姐妹的貼身女仆兼閨蜜,三姐妹都很關心,包括瑪麗都關注過來。

馬修輕咳一聲,“並不是壞事,是有關於一份遺產,將由她母親繼承,但我調查到,她母親已經過世,根據遺囑,將由她代替母親繼承。”

“真的嗎?這是不是說,安娜將有一大筆錢了?”西比爾吃驚道。

“那她是不是就要離開唐頓了?”伊迪絲立刻反應過來,難過道。

“這是好事,安娜有了更好的未來,我們應該祝福她,”瑪麗反駁。

起居室內所有人都很震驚,沒想到這種報紙上才能聽到的故事,竟然發生在他們身邊。

“馬修,你一定要好好給我們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太太驚奇命令道。

她一向是個不容拒絕的人,哪怕對新客人馬修,也高傲的下命令。

說實話,這副傲嬌想聽八卦的模樣並不讓人討厭,但出於職業操守,馬修隻能拒絕,“這件事暫時隻能告訴安娜小姐,如果她同意的話,才能講給其他人聽。”

“哦,安娜,她可是個善良的天使,不會在意我們聽一聽這曲折故事的,卡森,快請安娜過來,”老伯爵夫人立刻吩咐道。

卡森微一躬身,推門出去找安娜了。

聽到主人們召喚,安娜也很懵,渾渾噩噩聽完馬修宣布的遺囑內容,半響才道,“可我並不知道母親還有一門遠親?”

馬修溫和笑笑,“我已經調查清楚,你母親的祖父和威爾頓先生的祖父是親兄弟,後來因各種原因分開,但兩人之間也有聯係。你母親出生時,還特意寫過信,因此威爾頓先生才知道你母親的存在。”

“可我們之間的關係太遙遠了,威爾頓先生沒有其他親人嗎?”安娜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一個悲劇,”馬修看了下周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你講一講其中發生的意外。”

“不,我並不介意,”安娜明白他的意思,克勞利一家都是友善人,她並介意他們知道,而且,此時她心亂如麻,也需要熟悉的人在身邊,亦或者提一提意見。

西比爾小甜心,看到她的表情,立刻坐到旁邊,握住她的手,“不用擔心,這是好事不是嗎?”

安娜輕輕笑笑,接受她的好意,收拾好心情,重新看向馬修,“你說吧。”

馬修點點頭,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講一遍,聽得在場眾人連連驚呼。

這曲折離奇的劇情,跌宕起伏的經過,加上神秘的複活色彩,以及殘酷的殺人案,讓整件事變得玄妙奇特無比,講出來更是充滿了戲劇性,讓本就愛好戲劇的貴族們,聽得津津有味,麵色也隨著故事發展變來變去,心情起起伏伏。

最後,馬修終於講完了,長舒一口氣,接過男仆托馬斯遞來的茶,連喝兩杯,才感覺緩過來了,“所以,遺囑名單上前麵的人要麼死亡,要麼放棄繼承,隻剩下安娜小姐了。”

“那麼遺產有多少?”西比爾聽得意猶未儘,急忙追問。

“所有產業加起來,估值兩萬英鎊左右,”馬修已經提前核算清楚了。

“真的嗎?太好了,安娜,你發財了,再也不用當女仆了,”西比爾興奮道。

安娜隻是笑笑,整個人還有點恍惚,半響才拍拍臉,讓自己冷靜下來,“那麼,我需要做點什麼?”

“不必,一切都處理好了,”馬修指著文件道,“在這裡簽字就行,剩下的我來處理。”

“好吧,”安娜深吸口氣,拿起筆,筆尖落在字麵上,突然,她頓住,抬頭詢問,“遺囑上不是說要捐八成給濟貧院,我是否應該先把這部分單立出來?”

馬修拿出另外一份文件,“這是我事先篩選出的濟貧院情況,您可以從中指定想要幫助的,另外,遺產總共是十萬英鎊,按照遺囑八成交由濟貧院,剩下兩成才是屬於你的兩萬英鎊,合同上第六條內容有詳細說明。”

安娜翻到第六條,果然寫的清清楚楚,“那就好。”

她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提出第一個要求,“威爾頓一家三口,我可否安葬他們?”

既然繼承了對方遺產,當然要幫助他們收屍。

“這是應該的,目前他們還被安放在當地教堂,您想怎麼做?”馬修立刻道。

“山上冰洞是他們的選擇,所以我想在那裡讓他們入土為安,”安娜想了想,提出自己的意見。

“好,這件事我會安排好,還有彆的請求嗎?”馬修在記事本上記下這件事。

“另外,”安娜翻了翻濟貧院的資料,“在漢普郡也有幾家,我想添上去,然後每家五千英鎊,可以嗎?”

“沒問題,還有剩餘,您還有彆的想法嗎?”馬修點頭答案。

“沒有了,剩下的你再找找吧,”安娜搖頭。

簽完字,她很快下去了,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今天發生的事。

“哦,這太神奇了,”老伯爵夫人感歎道。

“是的,我也覺得這件事太奇妙了,報紙上故事的主人翁就在我們身邊,我們親眼見證了她獲得遺產,成為有錢人的全過程,”平斯維克夫人也頗覺驚奇,興致勃勃討論這一切。

“馬修,我知道你事務繁忙,但今晚一定要留下來,讓我們略儘地主之誼,”坷垃作為女主人,熱情邀請這個為他們帶來新奇故事的遠親暫住。

“是的是的,安娜肯定會離開我們,但你得給她時間適應,還有我可憐的瑪麗,伊迪絲和西比爾,她們即將失去貼身女仆兼好閨蜜,你知道這有多麻煩嗎?一個合適的女仆,不是那麼好找的。”老伯爵夫人立刻道。

“哦,奶奶,彆那麼說,我們沒什麼好可憐的,安娜擁有幸福,我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瑪麗反駁道。

馬修也知道,安娜需要時間處理現在的事,之後才能和他一起去意大利,處理威爾頓一家的葬禮,“感謝您的邀請,我正好要留一段時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坷垃非常高興,很熱情的讓卡森準備好客房,考慮他遠道而來,又讓廚房準備吃食,送到房間去,好方便馬修洗漱過後,填飽肚子。

這番安排貼心極了,馬修再三感謝,然後跟著上樓去休息。

等人離開,坷垃立刻招手叫伊迪絲到身邊,低聲詢問,“你覺得他怎麼樣?可真是一個不錯的年輕人,不是嗎?”

“什麼?你想讓伊迪絲嫁給他?”老伯爵夫人吃驚,“坷垃,他隻是一個中產。”

“我自然知道,”坷垃作為富豪的女兒,並沒有那麼多階級觀念,在她看來,馬修是個好小夥,有能力,人品正直,“如果他們能結成連理,我們會給伊迪絲準備豐厚的嫁妝,她不會吃苦的。”

是的,坷垃打從心底認為,她的一女兒興許要孤獨終老了,社交舞會過去快一個月,伊迪絲仍然無人問津,這如何不讓她這個當母親的,擔心一女兒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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