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海島寶藏76(2 / 2)

另外一個人似乎受到刺激,激動的也跳上桌,一把搶過演講者手裡的酒杯,一飲而儘,“我絕不退縮,革命!革命!”

台上更是一陣狂歡,各個麵紅耳赤,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出去鬨個人仰馬翻。

斯茂整個人都不好了,嘴裡喃喃,“瘋子,瘋子。”

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立刻離開,遠離這群明顯要搞事的瘋子。

他當然不會上去阻止,不說他隻有一個人,光是這群人瘋狂的狀態,就已經叫他害怕,最好徹底遠離。

他僵著身子,沿著牆壁往外走,打算從後門溜出去,心裡止不住祈禱,“不要注意我,不要注意我。”

然而,他的祈禱最終沒有成功,身後有人疑惑大喊,“你要去哪兒?”

斯茂:......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他感覺渾身都麻了,果然,回頭一看,上百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盯著他的目光好似餓狼一般。

他心裡的念頭隻剩下一個:完了!

台上的演講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包廂的方向,臉色陡然嚴肅下來,厲聲喝問道,“你們是誰,跑到這裡乾什麼?莫非是警察署的臥底?”

此話一出,頓時把所有人嚇個夠嗆,“不能讓他們出去。”

這要是去告密了,他們今天的行動不光完不成,還會全部被逮捕,那就得不償失了。

“快,把他們抓起來,”立刻有人道。

斯茂撒丫子就像跑,可惜,酒館就這麼大,對方人還這麼多,腳都沒邁出兩步,就被人一把拽住,跌倒在地。

喊他的哈德裡嚇了一跳,忙質問道,“你們想乾什麼?知道我們是誰嗎?”

他的叫喊聲引來包廂裡的人,肖特先生喝得醉醺醺,雙眼迷離,見自己人被抓,第一反應是凱麗夫人發現,要對他們做什麼,“格老子的,打死你這個賤婦。”

說著拳頭就揮了過去,正好砸在一位雅各賓派的眼睛上。

這還得了,徹底點爆了所有人的激情,紛紛衝上來,把他們狠揍了一頓。

他們倒是想反抗呢,可養尊處優的人怎麼可能是這群革命者的對手,加上人手遠遠不足,沒一會兒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全身癱軟在地。

“你們是誰,想乾什麼?”組織者,也是剛剛的演講者莫迪摩爾道。

“我,我們就是進來喝酒的,沒想乾什麼,真是誤會,誤會,”斯茂顫巍巍道。

“撒謊!”莫迪摩爾沉下臉,掏出木倉,威脅般指指他,再指指其他人。

被木倉口掃到的人,全都嚇得抖如篩糠,肖特更是嚇得酒都醒了。

“我說,我說,千萬彆開木倉,我們真和你們沒關係,就是來喝酒的,順便......謀劃一下對付凱麗夫人。”

“誰?”莫迪摩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的凱麗夫人?”

“是諾森伯蘭公爵和他夫人,他是......”路易斯連忙解釋。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漢普郡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諾森伯蘭家族,“你們和他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對付他的夫人?”

既然都已經開口了,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一五一十說了。

莫迪摩爾一言難儘的看著他們,果然是一群蛀蟲!

那些大貴族可惡,霸占大部分資源,可這些巴結大貴族的狗腿子和吸血鬼更惡心人,因為往往大貴族還要做出個彬彬有禮的姿態,而他們卻隻會狐假虎威,狗仗人勢。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想法,衝著他們狠狠啐一口,還有人又踢了他們幾腳,發泄以往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現在怎麼辦?他們可是公爵的親戚,要是放出去,對我們可是滅頂之災。”有人擔憂道。

在漢普郡的地界上,和諾森伯蘭家族作對,他們有幾條命可以還的。

何況他們是革命者,又不是暴徒,當然不能殺人滅口。

莫迪摩爾眼尖,餘光看到斯茂正往袖子裡藏什麼,立刻抓住他的手,把外套袖子一扯,露出裡麵白襯衫的袖口,臉都黑了,“這是輝格黨徽章。”

也就是說,眼前這人不僅是諾森伯蘭公爵的親戚,更是其他黨派成員。

要碰上普通政府辦事員就算了,偏遇上輝格黨人,之前打壓他們最慘的,就是托利黨和輝格黨,可謂是新仇舊恨齊上陣了。

其有人頂住壓力,其他人紛紛出聲指認,“對對對,他就是輝格黨人,今天指不定就是他給我們寫的紙條,特意選在這裡,好方便打探你們的消息,他剛剛還想提前溜走呢,肯定是去報信的。”

“沒錯沒錯,他又不缺錢,也從未向公爵要過錢,為什麼要和我們這些窮人一起,肯定是故意的,你們要對付就對付他,放過我吧。”

眾人三言兩語,把事情的主謀推到斯茂身上,把自己摘乾淨。

斯茂氣急敗壞,隻覺得這群人都是蠢貨,可偏偏他被抓住把柄,百口莫辯,乾脆把其他人都拉下水,“那是王室後裔蘇爾托先生,他祖母是喬治二世國王女兒卡羅琳公主,曾祖母是盧森堡大公的女兒。哈德裡擁有子爵爵位,路易斯是政府白廳一個小部門部長......”

好家夥,居然各個都有來曆。

不過也對,諾森伯蘭家族是老牌藍血貴族,能和他們聯姻的,或多或少都有點身份地位。

唯一差點的就是路易斯和肖特出身平民了,是公爵夫人發跡後帶起來的。

莫迪摩爾看著他們相互指責,眼裡出現濃濃的嘲諷,諾森伯蘭家族都是這樣的人?

這個腐朽的社會,果然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當然,他能當領導,自然有一份清醒理智在,知道不能直接把他們都乾掉,不說殺人罪有多嚴重,弄死諾森伯蘭家族這麼多親戚,真就不死不休了。

再三權衡過後,他讓人拿出紙筆,寫了一份生死狀:

今我托克·莫迪摩爾在這裡召集眾人,為正義與和平而抗爭,不怕犧牲,不怕流血,誓要發出自己的聲音,呼籲英國,歐洲,乃至全世界的革命者行動起來,為自由而戰!

然後在下麵簽上自己的名字,把紙拿給身邊的人。

他們知機,立刻紛紛簽上自己的大名,不認字的也按了手印,一百多號人,轉瞬就簽好了。

最後紙傳到了斯茂麵前,木倉口也對準了他。

莫迪摩爾慢悠悠打開保險,“我想你是個聰明人。”

斯茂抖如篩糠,手差點握不穩筆,他知道,這個名字一旦簽下,他的政治生涯就完了,指不定還要麵臨牢獄之災。

可不簽是不可能的,莫迪摩爾不可能放過他,沒看到那食指越來越接近扳機了嘛。

一咬牙,一狠心,他閉著眼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莫迪摩爾冷笑一聲,看向下一個人。

蘇爾托滿臉苦笑,早知道今天就不鬼迷心竅過來了,依照他的身份以及和皇室的關係,不用擔心會被處死,可關押上幾年是非常有可能的。

現在隻希望,這件事不會氣到家裡的老祖母,哎!

他們都簽了,其他人即便知道不妥,也不得不妥協,一個個簽上大名。

莫迪摩爾檢查一番,放進口袋妥善保管,然後站到桌上,重新開始動員“諸位,剛剛隻是個小插曲,今天計劃不變,我們必須完成預定目標,所以我提議,大家舉起酒杯,為接下來的行動助威。”

“行動!行動!我們要自由和平等。”所有人齊齊高呼。

莫迪摩爾可不是個怕死的人,當即把剩下的牙鳥片水倒入酒杯中一飲而儘,以此表明決心。

眾人受到鼓舞,把酒喝掉,酒杯一砸,當即要衝出去乾一票大的,讓人知道他們雅各賓派還在,並沒有消失。

然而就在這時,大門被打開,一眾警探包圍了這裡。

莫迪摩爾等人一驚,不由看向斯茂幾人,見他們也一臉驚訝,就知道和他們無關,當即明白,今晚的行動早就暴露了,警探們正等著呢。

可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要知道法國對雅各賓派可是實行血腥鎮壓,要是他們也被抓了,結果可想而知。

想著自己人也不少,且好些人都有木倉,莫迪摩爾打算賭一把,當即高聲道,“有人出賣了我們,為了性命,也為了革命,為了勝利的曙光,我們衝出去!”

他一馬當先,直接往前衝,警探們沒想到他這麼勇,來不及拔木倉,就被他衝到麵前。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很快衝進警探堆裡,兩夥人攪合到一去,場麵瞬間混亂。

這會兒警探們回神,想要開木倉,卻沒辦法鎖定對手,因為他們的同事與對方糾纏在一起。

很快他也被纏上,更無暇開木倉了。

這也是莫迪摩爾不開木倉,而是趁其不備衝過去的原因。

如果開木倉,必定血流成河,他可不想同伴們出事,且不開木倉的話,更容易逃出去。

依舊被抓的話,沒有動手傷了警探們的性命,他們就隻是聚會,畢竟打算去燒了貴族房子的事還沒有乾呢,興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那位首相先生不是完全的強硬派,在事情沒到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說不定願意放他們一碼。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帶人衝鋒,倒也沒發展成流血事件,隻是打得非常激烈,比剛剛對付斯茂等人殘酷多了。

斯茂等人嚇得瑟瑟發抖,躲在座椅後麵不敢出來,也不敢移動。

警探們這次出場,是接到舉報,特意過來圍堵的,調集了整個市內一半警力,將近兩百多人,二打一再怎麼都不會輸。

因此在鏖戰一會兒後,雅各賓派的人敗下陣來,逃走三分之一,剩下的全部被抓。

其中莫迪摩爾本有機會逃走,不過他選擇了斷後,讓其他人有更多機會逃跑。

被抓後,他衝著探長的臉狠狠啐了一口,“今天是你走運,但革命的種子已經點燃,就再不會消失,我等著全世界的革命黨團結起來,為自由和正義而戰。”

說著他高呼幾聲,其他被抓住人的紛紛相應。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臉色漲紅,眼球突出,眼皮子一翻,直接死了。

抓住他的兩名警探嚇了一跳,忙上前查探呼吸,驚訝道,“死了?”

“怎麼會?”探長忙上前來,觸摸他的脈搏,發現人果然死了,“難道是服毒自儘?”

“這裡也有人死了,”旁邊一位警探道。

探長連忙過去查看,發現死狀和莫迪摩爾是一樣的,忙看向其他人,都好好的,雖然受傷了,卻還活著。

詢問了眾人,得知兩人在宣誓時,喝了加入牙鳥片水的酒,以表決心,其他人並沒有。

他找到那裝牙鳥片的瓶子,發現按照這個量,即便摻入酒水裡,也不致死。

所以自殺顯然不可能,難道是謀殺?

探長不由看向大廳內眾人,指著角落幾人明顯穿著打扮不一樣的斯茂等人詢問,“你們是誰?”

路易斯等人以為自己獲救了,紛紛表明身份,並聲稱和雅各賓派沒有關係,他們隻是來喝酒的。

然而斯茂和蘇爾托卻知道,狡辯是沒用的,名字已經簽了,就不可能矢口否認。

果然,那些雅各賓派成員們,當即說他們也是聚會的成員之一。

這點還獲得酒保的認可,“我當時詢問過他們,是否確定要留下,如果沒想好,就離開吧,他們各個說想好了。”

這時眾人才想起,酒保確實說過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聽著就像趕他們走似的,說酒館不適合他們。

可他們當時一心想著自己的事,哪會搭理一個酒保的話,敷衍幾句就去了包廂。

這下好了,徹底做實他們並非不知情,而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路易斯等人癱坐在地,探長皺皺眉,示意把他們也帶上,雖然穿著和雅各賓派其他人格格不入,但誰知道他們不是故意這麼穿的呢,所以還是要帶回去仔細審問清楚,免得放跑了可疑人員。

警探們連夜審問,發現他們此舉集會的目的,竟然是要去燒毀賽迪爾子爵家族的櫻池莊園,那是本市遠近聞名的貴族,且名聲相當不錯,要真出了事,他們警察署就要吃掛落了。

這讓他們更謹慎了,哪怕問出蘇爾托等人的身份,可在其他人眾口一詞說他們是參與者時,也不敢輕易放過他們。

不是沒有貴族參與革命,事實上,好幾個貴族都是出名的雅各賓派,甚至還在法國搞過革命,回到英國也不消停。

探長怕他們也是這種情況,就一直關著,並上報給上司。

消息傳到諾森伯蘭城堡,所有人都炸了。

他們家的男人,頂梁柱,被抓入監獄,還是以□□的名義,這對每個家庭而言,都是滅頂之災。

女人們哭天搶地,孩子們恐慌害怕,整座莊園亂成一鍋粥。

得到消息的管家嚇了一跳,想到那地址和時間是夫人叫他寫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夫人不會是......想把家族和親戚的男人一網打儘吧?

這會不會......太狠了?

他整個人頭皮發麻,全身緊繃,恐懼從心底蔓延至大腦,此時已完全無法思考,隻剩下一句:全族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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