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第六百十九章海島寶藏110(1 / 2)

這棟彆墅確實精致, 也足夠小巧,就連房間都是小小一間,沒有陽台, 兩扇不大的玻璃窗是全部亮光來源,窗外的雪色反射進來, 顯得幽深靜謐。

許久沒居住的緣故, 即便日日有人打掃,依舊不可避免產生一股黴味, 說不清從哪裡來的。

或許是剛換好的床墊和床單,又或者年代久遠的木製衣櫃,甚至是曆史悠久的牆壁縫隙。

在這過聖誕的決定來的猝不及防,以至於管理莊園的管家不能及時對整棟房子進行更細致的清潔和保養,莫名的味道隻能通過噴灑濃烈刺鼻的香水來掩蓋。

剛進來就聞到嗆人的玫瑰香味, 還是那種價值十幾英鎊的高檔香水,用來噴灑房間除異味簡直太奢侈了。

蘇葉懷疑, 蘇爾托夫婦還這麼有錢嗎, 那又何必從弟弟手上打秋風?

今晚的一切都顯得怪誕,不僅夫妻二人的表現, 包括客人在內, 完全沒有過聖誕的氣氛, 一個個仿佛即將上演怪誕劇的演員, 神態怪異好笑。

洗漱完,蘇葉換上合適的晚禮服, 推開房門,唐泰斯恰好等在門口。

見到蘇葉的打扮,他眼前一亮,低低讚了一句, “很漂亮。”

蘇葉很少在他麵前穿女裝,或者說裙裝,大部分時候都是女款的西裝,雖然精致典雅,卻更多了堅毅果敢的一麵。

而裙裝的她,是完全不同的風格的,多了一絲柔美,說句豔冠芳華都不為過,且她的氣質清淡中透著神秘莫測,凜然中不可侵犯,生生把美貌襯托成最不重要的東西。

這樣的蘇葉,無論看多少次,都叫唐泰斯移不開眼,小心翼翼生怕一靠近就如冰雪女王般消失在陽光下。

蘇葉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你今天打扮也很亮眼。”

或許是曆儘千帆後仍然保有少年時的心性,唐泰斯很少精致的打扮自己,大部分時候都是便於活動的休閒服,即便參加重要場合,也都是剪裁得體的西裝,頂多麵料方麵有追求。

可他偏愛手上帶寶石戒指,無聊時會摘下來把玩,就像蘇葉男裝時,總愛拿一根手杖,裡麵藏了無數秘密。

今天的唐泰斯絕對是盛裝打扮,最華麗的燕尾服,配上最昂貴的紐扣,胸針,以及晃眼的金絲邊眼鏡,讓一個沉穩的青年生出幾分禁欲。

有點惹眼,蘇葉在心裡評價,“你很在乎今天的晚餐?”

“我以為女子爵您的盛裝打扮,有故意的成分?我隻是想配合您罷了,”唐泰斯淡淡道。

蘇葉挑眉,“你倒是了解我。”

是的,沒錯,看到起居室的場景後,她就想這麼乾了。

豔壓所有人,讓她們在自己麵前自卑不好意思起幺蛾子,安安生生吃完這頓晚餐。

沒想到唐泰斯居然對她這麼了解,配合默契十足。

以他的長相,財富和地位,在場男士沒人比得過他,即便是出身不凡的蘇爾托,在相貌和財富上,也差了點距離。

至於其他人,或許有地位高的,也有金錢多的,但都不像唐泰斯這麼全麵。

即便他的爵位是自己掙來的,可他的儀態和學識,足以碾壓所有人。

因此當某些男士想要大放厥詞時,看到唐泰斯也說不出話了。

如此想著,兩人進入餐廳,作為男女主人,蘇爾托和安琪兒分彆為他們介紹。

除了他們的熟人諾森伯蘭一家,現場還有四位男士和位女士。

其中最顯眼的是一位金發碧眼的短發姑娘,她五官豔麗,打扮浮誇,披著厚厚的貂皮,可裡麵是清涼的夏季裙裝,好看卻絕對能冷死人的程度。

她一直黏在蘇爾托身邊,時而嬌笑,時而挺著身子湊近他。

蘇爾托一臉尷尬,身體往後仰,不想與她親近,被挽著的手卻沒有抽開,兩人姿態顯得過分親密。

“這位是多麗絲·埃塔小姐,著名的百老彙女演員,曾多次出演莎士比亞戲劇女主角,”蘇爾托道。

“哦,那麼這位是埃塔小姐的丈夫了,”蘇葉看向站在一邊,和另外一位女賓埋頭竊竊私語的中年男士道。

“您怎麼會這麼認為?”埃塔表情一僵,立刻反駁,“他是我劇團的老板,我們來英國公演,我們隻是普通同事。”

“是的,”那高大的男人連忙站起,摟著身邊清秀靦腆的姑娘道,“她才是我的愛人,艾普·斯特朗,是我們的劇本創作者。很高興認識你們,唐泰斯子爵,凱斯奈爾女子爵,鄙人安德裡亞·桑德斯,是百老彙第二大劇場的老板,因我們的新劇目受到強烈反響,受邀請來英國公演。”

“《邪惡的公主》對嗎?略有耳聞,諾森伯蘭夫人很愛這出劇,專門寫信和我推薦過,”蘇葉略一點頭。

“是的,是的,凱麗夫人是我們忠實的觀眾,”桑德斯滿臉高興道。

“既然是受邀來公演的,聖誕前後應該在倫敦才對,怎麼會跑到這裡來?”蘇葉放下酒杯,漫不經心道。

桑德斯保持得體的微笑,“再怎麼說,我們也是需要休息的,不能一直演出,那太資本家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斯特朗小姐寫出那樣的劇情,是因為老板足夠資本家呢,原來你們是如此富有人情味,”蘇葉煞有介事道。

《邪惡的公主》這部劇她雖然沒看過,但劇情通過報紙也了解過一些,說的是白雪公主改編的故事。

和童話故事不一樣,在這部劇中,白雪公主經過巧妙的周旋,戰勝了惡毒的王後,把人趕走後,控製了生病的國王,成為掌權的公主。

之後她開始召集騎士,攻打王後所在的女巫城,成功後使勁奴役她們,成為最惡毒的上位者。

怎麼說呢,帶有複仇元素的大女主爽劇,確實很出人意料,白雪公主花樣百出奴役女巫們的方法,也是讓人大開眼界,沒點社會經驗,寫不出這麼真實又極具搞笑藝術的情節,活脫脫被資本家奴役的卑微打工人。

蘇葉看了眼艾普·斯特朗小姐,她保持得體微笑,眼神迷茫沒有焦距,顯然在出神,且身體僵硬,對於桑德斯摟腰的舉動有著不明顯的抗拒。

一種我無法反抗,隻能妥協的無可奈何。

有趣,真有趣!

蘇葉眉眼一彎,“我很佩服斯特朗小姐的才華,請問您是怎麼想出那樣出人意料的故事?我們通常被思維禁錮了,永遠把女巫當成惡毒的,而白雪公主是純潔高貴的,您給我們展示了全新的視角,讓人忍不住驚歎。”

斯特朗小姐稍微回神,麵對故作從容的微笑,一板一眼道,“這沒什麼,隻要您見識過足夠荒誕的現實,就會知道,一切都是反的,一切也將虛妄。”

“哦,看來斯特朗小姐果然才華橫溢,對哲學類詩歌信手拈來,我一向認為,懂哲學的人都是聰明人,他們總是能看破虛偽表象下的真相,”蘇葉晃了晃酒杯,淺金色液體微微蕩起的弧度,撥動了某顆不自在的心。

斯特朗小姐突然多話起來,“女子爵也喜歡哲學嗎?我特彆喜歡斯賓諾莎,可他卻無法給予我答案,‘世界上隻有上帝是擁有完全自由的,而人雖可以試圖去除外在的束縛,卻永遠無法獲得自由意誌。’女子爵怎麼看,以您今時今日的地位,您是絕對自由的嗎?”

“所謂的絕對,你指的的是身體,還是自由意誌?”蘇葉意有所指,“我從不說絕對,相對自由已然足夠,過猶不及的道理,是每一個聰明人都該堅守的底線。”

斯特朗小姐渾身一顫,眼底光芒一閃而逝,似乎有流星劃過。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自由意誌?”桑德斯顯然聽不懂,他是個合格的商人,合格到滿腦子金錢地位,對於藝術和哲學一竅不通,自然聽不出兩人對話下的隱喻。

斯特朗小姐明顯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轉移話題道,“女子爵是我見過最有思想的女性,不知您平時做些什麼?”

“哦,我嗎?我對破案感興趣,不過我似乎並不太擅長呢。”蘇葉略微苦惱道,“就像我憑借桑德斯先生和埃塔小姐手上帶著相似的戒指,就貿然猜測他們是夫妻,顯然我猜錯了。”

人表情齊齊一僵,桑德斯連忙找補,“這是劇組統一定製的,每個人都有,並不是情侶對戒。”

“原來如此,那看來斯特朗小姐不喜歡,”蘇葉對她和善笑笑,“也對,拿筆的手確實不適合佩戴戒指,會影響靈感來時快速記錄想法。隻不過我很意外,原以為文字工作者手指上都有繭,就像那位先生一樣,斯特朗小姐的手意外光滑。”

斯特朗小姐表情空白一瞬,勉強笑笑,“我會用精油對手進行保養,你知道的,女人都愛美,沒人喜歡一雙粗糙的手。”

“是這樣沒錯,”蘇葉非常善解人意的展示自己的手,“也沒人能看出,我這是握木倉的手。”

“哦?女子爵很擅長打獵嗎?”桑德斯把注意力從另外一邊纏著蘇爾托的埃塔小姐身上轉過來,“我最羨慕英國的傳統唯獨這一點,他們總是能在每年抽出好幾個月時間,進行打獵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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